“说!你哪个手指被花刺扎破了?哪个?”
“这、这个……没事了,你看你……”
啪!
戴业铭根本不理游寒儿说些什么,很快地拿过去她左手,仔细查看那个手指。
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一点伤痕都看不到了!
没有一滴滴溃烂或者不愈合的迹象!
“妈的!兴路欺骗了我!”
戴业铭一秒钟就反应过来,气得炸锅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吼道,“翔子!派车!我现在就去兴路那里!”
翔子如获大赦般,屁滚尿流地滚到外面叫车,戴业铭刚要出门,游寒儿却像是小猴子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双腿盘着他的腰,“你干嘛去?你要出去吗?你带着我,带着我啦……”
“你这个丫头,你缠死我吧!”却是语气里无限的疼爱和喜欢。
托着游寒儿的屁屁,大手掌在她弹性十足的屁屁上拍了拍,抱着游寒儿出了门。
戴业铭再次踢开兴路的门时,兴路又吓了一跳。
“嗨,帅哥,这次,你家的门,该换了吧,哈哈。”游寒儿从戴业铭背上滑下去,检查一下兴路的门,嗯,这一次,全都坏掉了。
“业铭?你怎么说来就来,都不打个招呼?”
兴路笑了笑。
“翔子,带着寒儿在诊所周边参观参观。”
游寒儿朝戴业铭吐吐舌头,“我知道你们要说体己话,我还懒得听呢!翔子,走,咱们去那边玩去。”
没有了游寒儿,戴业铭脸上的寒气,越来越重。
兴路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隐去。
“兴路,说吧,将寒儿身上毒的实情,说给我听。”
戴业铭直言不讳的开场白,让兴路惊了惊。
难道……
王子知道了些什么?
兴路皱眉,“什么实情?我跟殿下说的,都是实情,能说的,我全都说完了啊。”
兴路不打算先暴露任何。
“是吗?”
戴业铭清雅地笑笑,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掴了兴路一巴掌。
“啪!”
那么闷闷的一声。
却是戴业铭暗暗加了内力,脸上外面看不出什么,可是里面,兴路知道,殿下打碎了他两颗牙齿。
戴业铭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仍旧淡淡地笑着,“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兴路含着一嘴的血,抖了抖眼睫毛,仍旧咬牙含混地说,“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呼哧!
戴业铭已然恼了,一掌过去,钳住了兴路的喉咙,将他的脸抬起来,面对着他愤怒喷火的眸子,“兴路!你觉得我在杀人上面,会手软吗?”
自然不会!
王子殿下杀人太多了,根本早就不懂得什么叫手软。
兴路梗着脖子,“请殿下明示。”
“好!你不是说寒儿中了怜毒吗?你不是说怜毒里面有成分,会让寒儿的肌肤没有愈合能力,只要破损了,就会溃烂,永不愈合吗?可是!寒儿的手扎破了,可是她现在已经愈合了,你在骗我!”
因为气愤,手上渐渐加大了力气。
“什么!这不可能!”兴路眸子一亮,满脸震惊!
这束意外的神色,自然没有逃开戴业铭犀利的目光,他豁然松开了手,凝眉,吸气,“怎么?你很意外?”
兴路艰难地喘息着,拍着桌子,“太太意外了!她就是千真万确的中了怜毒,毋庸置疑!而且怜毒里面确实有成分,会让她的肌肤失去愈合能力!我可以用我的脑袋向你保证!”
只不过,他隐瞒的,并不是这一点……
戴业铭在屋里走来走去,“那为什么寒儿的手指被花扎破了,却可以愈合呢?”
兴路揉着自己喉咙,乖乖,王子那一手,差点掐断他气管,吓人啊。
“这个这个……还真是没法解释……嗯,只有这么一个可能!那就是……给她下毒的人,又给她解了溃烂的毒。”
“那为什么你确定不是给她解了怜毒呢?”戴业铭的思维素来缜密而快速。
“哈哈,根本不可能!怜毒根本无法解!”
戴业铭的脸色,迅速又苍白下来。
还是等于走进了死胡同。
怜毒,没法解。
“你小子,你给我记住,如果在寒儿中毒这件事上,你对我有一点隐瞒,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戴业铭临走前指着兴路威胁。
兴路摊开手微笑,“我知道,我懂,我从来不会对殿下隐瞒。对了,殿下,这是给寒儿解开不能受孕的解药……”
戴业铭怔了怔……心底万般酸涩涌上来,眼神恍惚了下,“不要了……解开又如何……八个月……孩子都不能成形……”
苍凉的背影消失后,兴路足足呆了五分钟,才揉着自己太阳穴,自责地叹起气来。
对不起,殿下,兴路还是欺骗了你……对不起……
“业铭!那边有一头奶牛!你能够想象吗?这城市里竟然还养着奶牛?哇……那奶牛的咪咪,耷拉那么长哦……”
游寒儿兴冲冲地喊叫着,翔子好笑地跟在她后面,阳光下,游寒儿那粉白的小脸,白璧无瑕,细润如脂。
八个月……怜毒……
这么惹人疼爱的小丫头,竟然只能活八个月了!
想到这里,戴业铭心底揪得生疼生疼的,迎着游寒儿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狠狠的拥抱着她,深深地嗅着她的清香。
真的好怕,她在某一刻,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业铭,业铭……你去看看啊,你想不到的,奶牛的咪咪好丑的……”游寒儿不安分地在戴业铭怀里扭着身子,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
后来才发觉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有点哪里不对头,“你怎么了,业铭?”
戴业铭吸吸鼻子,绝对不可以让游寒儿知道自己的病情!
勉强笑了笑,抚摸着游寒儿的头发,“下午想去哪里?是回家休息?还是想去我那处城堡?还是去学校?”
游寒儿黑黑的瞳仁骨碌转着,嘿嘿一笑,“业铭…… 我想去农场玩,就是那种很大很辽阔的农场,有羊有牛的农场……”
戴业铭笑,“哦,想接着去研究奶牛的咪咪?甚或延伸到母羊的咪咪?”
“坏蛋!”游寒儿打了戴业铭一拳,白瞪他,“我和它们是同性好不好,我才不要研究它们呢,是你们男人喜欢研究吧,切。”
戴业铭搂着她,低头趴在她耳边坏笑着说,“我对什么生物都没有兴趣,我只想要研究你……”
“哎呀,戴业铭!你越来越色了!”
真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误传出去,说戴业铭这厮是gay的?
“哇欧……好美哦!”
游寒儿站在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农场上,欢呼起来。
翔子站在后面暗暗擦冷汗。
这、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为了满足这女人的愿望,老大专门派了私人直升飞机,飞到了临市。
临时花了四千万,买下了这个大大的农场。
只是为了让她在这里玩上两天……
直升飞机停在远处,游寒儿已经撒丫子向那片草地跑去。
大片大片的草地,灌木,大片大片的花,花的海洋。
还有悠闲埋头吃草的羊群,还有牛圈里哞哞叫着的奶牛……
牧羊犬伏在地上,看着羊群。
还有公鸡带领着一群鸡,在惬意地散步,捉虫子。
美如画啊!
“业铭!你快点啦……咯咯……”
游寒儿像是个贪玩的孩子,裙摆飞扬,在前面哒哒地跑着。
“你慢点跑,栽了牙,可没法吃好吃的了。”
戴业铭则慢条斯理地跟在后面,迈着他修长的腿,英俊逼人。
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了他们俩。
翔子就势坐在草地上,一边指挥着手下往别墅里运送吃的喝的,一边咬着一株狗尾巴草,自语着,“啧啧,看来谈个恋爱,还是很有必要的,挺羡慕人啊。”
狼堡里,气氛有点古怪。
“斯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什么时候用血蛊嘛!”
依咖逼近斯库,撅着嘴巴问。
斯库叹气,“再缓缓……目前还不至于非要用血蛊……”
依咖红了眼睛,抹着泪,抽噎着,“斯库,你知道吗,我现在不仅伤心,还绝望……呜呜,今天殿下带着游寒儿去了临市,和她度蜜月去了……”
斯库一阵心疼,抚摸着依咖的头发,“依咖,别难过,这只是暂时的,你应该知道的,游寒儿活不长的,撑死了,她也就八个月,难道你就不能再等八个月吗?那时候,殿下没有了游寒儿,慢慢的,心也就回来了。”
依咖抖着泪水,扯着斯库的衣服角,撒娇,“斯库,如果殿下一点也不能接受我,到时候,你一定要用血蛊,好不好?”
她知道,斯库一直很疼她,就像是父亲一样疼爱她,宠她。
果然,斯库停了会,缓缓点头。
依咖趁着斯库去训练族人功夫,偷偷溜进了斯库的书房。
轻车熟路地从小抽屉底层掀出来一个隔断,找到了一把小钥匙,然后插到书橱上,一推,果然,和她小时候记忆的一样,书橱变成了一个暗门,吱扭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一个密室。
依咖赶忙走进密室,再推好书橱。
她小时候依稀记得,坐在斯库怀里,他曾经抱着她这样进来过密室,只不过后来她被送去国外学习进修,渐渐忘记了这个密室。
依咖翻啊翻,在一个个抽屉里乱翻,嗬!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女人,很美的女人,美得像是从仙境下凡来的。
不认识,搁起来。
依咖继续翻找,终于,在一大堆机密书籍里,她找到了‘毒’字的书。
拿下来,按照目录去看……直到看到“怜毒”这一栏。
“啊,在这里!这里有关于怜毒的内容!”
依咖兴奋极了,按照页数翻到,去看怜毒的解释。
“嗬!怜毒有的解?果然如我所料!怜毒是可以解开的!兴路和斯库是故意瞒着殿下的……”依咖皱眉往下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终于,她赫然明白,为什么兴路和斯库要隐瞒殿下了。
依咖的手,在不由自主地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