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易翰手里攥着小花铲,脸上弄得全都是泥土,忍啊忍,忍得都要背过气时,终于转过去脸,定定地看着游寒儿,很认真地说,“寒儿,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我是认真的!我戴易翰可以发誓,你是我第一次恋爱的女人,你是我第一次付出真情去爱的女孩!我发誓!”
“啊!”游寒儿浑身猛一抖,傻傻地撑大眸子,张大嘴巴去看戴易翰。
嗤嗤嗤……
手里喷火的小水管一下子松开了阀门,冲着戴易翰的脸喷了过去,游寒儿惊慌地丢了水管,哒哒的吓跑了。
真吓人啊……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戴易翰,一旦认真起来,着实吓人啊。
当戴业铭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狼堡时,斯库含着满眼的老泪,等待着戴业铭。
“殿下……兴路……被人杀害了……火焚了……连个骨头渣都没有剩下啊,呜呜呜……”
说着,斯库就哭得泣不成声。
他身后站着的一干狼族人,也都跟着捂脸哭泣。
依咖,哭得尤为伤心,不停地用手帕擦拭。
族人都知道,狼族人和豺族人都怕火。
遇到火,遇到火焚,那就是烧得一丝不剩!
戴业铭阴着一张脸,在大客厅里来回地踱步。
“一定是豺族人干的!”
一个人悲愤地叫嚷道。
“或者就是仙霓族人干的!”
另一个小子说。
戴业铭一语不发,一直锁眉沉思,他沉吟道,“仙霓族人或者是豺族人,倒是不可定论。毕竟,兴路从很小就脱离了我们的环境,极少有人知道他是狼族人,再说了,他又不是狼族人有威望的人,杀了他,根本不能达到打击我们族的目的,杀他,就显得有点牵强。”
“啊?”斯库惊得瞪大眼睛,看着戴业铭。
王子就是王子,思路总是走在前面,想得全面而缜密。
是啊,兴路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都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早早就被送去人类群体,又不在族里担任任何职位,杀了他,对于仙霓族人和豺族人意义不大……那么会是谁呢?
依咖一直窝在角落里,低着头,一语不发。
戴业铭顺着自己思维继续说,“我猜测……是有人想要封住兴路的嘴巴。”
“啊?怎么讲?”斯库紧张地身子猛一抖。
“嗯,前几天,我开始怀疑在游寒儿身中怜毒的问题上,兴路对我有所隐瞒,我至今也在保持这个怀疑,他一直坚持说怜毒没有解,我对此很怀疑,找过他两次,他都咬死了牙关,就是不说。我猜,一定是有人不想让兴路说出来有关的秘密,而杀了他,彻底封死了他的嘴巴。”
“啊!”
斯库一下子弹了起来,大张着嘴巴,大睁着眼睛,满脸的惊惶失措。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
只有兴路和自己知道,怜毒有解法,兴路和自己达成了共识,一直坚守着这个秘密……那么,会是谁,不想让兴路说出来这个秘密呢?
斯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伤心欲绝的目光,一点点挪向角落的依咖……却又狠狠地闭上,硬生生吞下去这枚苦果,捧着脸颓废地倒进沙发里。
“斯库,你怎么了?难道你知道了些什么?”戴业铭犹疑地审视着斯库。
是不是……关于怜毒……真的有什么隐情?
斯库知道吗?
“斯库?”
“没……没什么……”斯库缓上来一口气,有气无力地说,“我对此事没有一点线索……我很为兴路伤心……”
戴业铭点点头,叹息,“兴路是个很出色的男人啊……我也很悲痛,他是我的好朋友。斯库,这件事我会派人一直查下去的,一定要为兴路讨个说法!”
斯库只是低头叹息。
叹息……
露西临走之前拉着戴易翰的手,安慰,“儿子啊,你别沮丧,你爸爸既然答应了你的请求,一定会想办法把游寒儿给你的!你放心吧,不是还有妈妈吗?你这段日子好好表现,多多巴结巴结寒儿啊。你爸爸还有急事,过几天有空了再回来,我又给他吹了枕边风了,他说过了,回个寒儿施加压力做工作,要直接拍板让寒儿嫁给你。”
戴易翰抱住露西,讨好地说,“老妈,你真可爱,我爱你。等我将来和寒儿生了孩子,一定让他喊你奶奶。”
“咣!”露西给了戴易翰一个爆栗子,“臭小子,就是我不帮你,你的孩子也照样该喊我奶奶啊。”
****
戴陌然走进了阴郁的房间,噗通一声给陈莲花跪下了。
轮椅上的女人轻轻笑了,阴冷的笑声极为刺耳,“怎么了,我的儿?你这么有能耐,都可以赐给我这副轮椅,你为什么要给我跪下啊?”
冷凄凄地盯着戴陌然。
戴陌然咬紧嘴唇,“我错了。我想要游寒儿。”
“哈哈哈……”陈莲花大笑起来,“胃口越来越大了啊,既想要财产,还想要女人?我不是跟你说够了吗,离那个游寒儿远一点!她不是普通女人,她会害死你的!”
“我不管!我也不怕!我就想要她!我想要她像原来那样迷恋我,喜欢我,依赖我,我嫉妒戴业铭!我们做个交易吧,如果你能够让游寒儿身心都归我,我就把健康还给你!”
陈莲花蛇蝎一样的眸子里绿光闪了闪,“好!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都舍得把解药给我了?”
戴陌然眯了眯眼,“我愿意!”
“哈哈哈哈……”屋里传出来女人阴森森的笑声。
*****
又是戴业铭送游寒儿上学。
“哎哟,非上学干什么啊?马上就要篮球联赛了,那时候我每天都要很辛苦,去台上跳那该死的什么什么舞,像是猴子一样。”
游寒儿根本不想上学,她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家伙。
散漫惯了。
戴业铭扯扯嘴角,“要穿体操服吗?”
“当然不是了。”
“那还好。”
“哈,穿体操服还有什么好稀奇的,学校里另外准备了非常暴露的比基尼相似的衣服,就像是只穿了三点……”
不等游寒儿说完,戴业铭已经气恼地猛拍一下方向盘,骂道,“该死的!”
让他的女人穿的那么暴露,在台上扭啊扭的,跳啊跳的,他稍微想一想都要气疯了。
“我去给你们校长说说去,直接改成长裤长褂去跳。”-
_-|||
游寒儿无语了。
长裤长褂……好同志……
那么巧,在学校门口遇到了肖爱霞。
“爱霞!”
寒儿跑过去,肖爱霞点点头,笑得甜蜜,又去看倚着汽车身材魁梧颀长的俊男人,温柔地说,“业铭君,早上好。”
“早上好,对了,上次说从国外给你捎的礼物,努,这个给你。”
戴业铭递给肖爱霞一个小盒子,很精致。
肖爱霞立刻手都哆嗦了,吸气,“真的吗?这是送给我的吗?”
游寒儿撅嘴,“业铭你坏,你都没有给我!爱霞,打开看看嘛,看看是什么礼物。”
肖爱霞含羞,瞟了一眼戴业铭,发现戴业铭悄悄给她摇了摇头,那意思是不要打开,于是肖爱霞把礼物往兜里一塞,指着前面说,“寒儿你看,龙娜娜今天穿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是她爸爸刚才韩国给她买回来的,我们去看看啊!”
“懒得看……”
“走啦!”
肖爱霞跟戴业铭眨眨眼,拽着游寒儿往前跑去。
没人的时候,肖爱霞激动万分地偷偷打开礼物盒子。
一条精致的项链,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戴业铭的号码,还有三个字:联系我。
肖爱霞以为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她,清高桀骜的业铭君,怎么会给她礼物呢?
更何况,还会给她一个纸条,让她联系他?
天哪,太不可思议了!
破天荒嘛!
肖爱霞怔了足足五分钟,那才欢呼一声,跳跃起来。
哦也!
看来,付出总有收获,老天开始眷顾她了!
业铭君已经开始喜欢自己了吗?
哦天哪……
高兴死她了!
高兴得她浑身都在颤抖,一想起业铭君那绝版的健壮身材,一想到他那双霸气、穿透人的眸子,她就激动得不能呼吸!
她爱业铭君!
非常爱,非常爱!
那是一条非常精致的小项链,纤细的铂金链子,很精美的花色,吊坠是个很小巧的葡萄酒心形,碧绿的宝石。
“哇,真漂亮啊!我好幸福哦!我要晕死了……”
嘭嘭嘭!
“喂!你在马桶上睡着了吗?你自己一个人占了多久了?里面的你到底要不要出来啊?烦死了!”
外面有个急着如厕的女生,气得用脚跺着门。
肖爱霞收起她的感动和高兴,把项链戴在脖子上,然后打开门,跨出去,掐着腰,一步步逼近刚才跺门的女生,那个女生被肖爱霞那一脸狠毒戾气的表情吓坏了,一步步向后退,一直退到没处退的地方,扶着洗手间的台子哆嗦,“你、你、你干嘛?我都要尿裤子了,你老在里面不出来……”
肖爱霞阴冷地龇牙笑了笑,无比地吓人,“想死了,小表子!”
突然扬手,“啪!”重重的一巴掌,将那个尿急的女生打得当场晕厥过去。
歪倒在洗手间的地面,一张脸都是又红又肿。
然后肖爱霞就像没人事似的,轻哼着轻快的歌曲,优雅地洗着手。
“哇!她、她、她怎么了?”又进去一个女生,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个晕厥的女生,吓一跳,尖叫起来,去看洗手整理头发的肖爱霞。
“谁知道呢,我出来时,她就这样了,大概,她觉得地上睡觉比较凉快吧,呵呵。”
肖爱霞像是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拍打着小手,从女生身上迈过去,昂着头,骄傲地离去了。
(⊙_⊙)
地上?……睡觉?……凉快?
OMG!
挨着墙站着的那个女生,目瞪口呆,彻底风化了。
游寒儿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将物理老师的谆谆教诲当做了催眠曲。
游寒儿找到寂静的天台,激动地拨过去那个超级吉祥号。
“喂?哪位?”戴业铭正在处理着手头一大堆企划,虽然接听着电话,眼睛、手却都忙碌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