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藕脸色青了青,咬紧牙关,挤出来几个字,
“别提,一提就想杀人!”
“哦?看来人家洛元又没有要你了?啧啧,藕大妈啊,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了?为什么身为女人,你主动投怀送抱,人家都不要呢?我看你该去报个《拿下花心男》的补习班……”
温灵对着小镜子,用手摁着自己走形的头发。
昨晚被白浩南虐得恨不得死过去,现在当着苏藕的面,她竟然又有了一股小妾扶正的自豪感,最起码,她还是有点魅力的,每次都是他强迫她的哦。
苏藕白瞪了一眼温灵,给了她一个盖头,“你不要臭美瞎得意!就你这资质,白老大看上你,大概也是秉承了扶贫政策,你瞎猫碰到怪耗子了。”
温灵一张脸臭起来,“我有那么差吗?咱怎么着也算是二九一枝花,灿烂烂花季一美少女吧。哼,他白浩南不就是有点钱吗,不就是有点权吗,不就是有点帅吗,不就是有点酷吗?他那么大年纪了,和我在一起应该算是老牛吃嫩草。”
苏藕擦冷汗,“温灵在哪里?温灵人呢?”
“瞎子啊,不就在你跟前吗?”
苏藕假装揉揉眼,“咦?你怎么没有脸?哦,吹牛不要脸了吧。”
“苏藕——!”温灵气愤地一拍桌子,紧接着一根粉笔头砸在了她的额头上,男老师冲着她吼,“那个拿着小镜子臭美的长头发的小凤姐,不听课也就罢了,竟然猖狂到咆哮公堂,你!给我站到走廊上去!”
苏藕龇牙笑。
温灵默默流泪,低头服罪。
大课间休息时,姐妹俩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在咬着耳朵交谈。
“昨晚你回了咱们家了吗?”苏藕像是法官。
温灵皱眉低垂下头,矮几分的嘀咕,“没……”却几秒钟反应过来,“你都不知道我回没回家吗?难道说你也没有回去?”
苏藕脸上一僵,渐渐红了,咳嗽几声,“我、我也没……”
“说!你干嘛去了?”
“开、开房了……”
“啊!在酒店开房了吗?你和洛元吗?”
苏藕掐住温灵脖子,“你小点声,就怕全世界不知道吗?”
温灵掐低声音,可是两只眼睛却仍旧瞪得大大的,“和洛元吗?”
“废话,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又不像你那么招人,那么浪。”
“戚戚……谁不知道你是货真价实的大色女啊。”温灵不以为然,“你昨晚结束你的处女时代了?”
“唉……英雄气短啊……”
“短?什么短?洛元的那里短吗?”温灵瘪脸。那苏藕太没有自己走运了……短的话……
咣!苏藕打了温灵脑壳一下,“不许你侮辱我家元元!他可不短,非常、非常、非常不短!”
为了加强气势,苏藕还夸张的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长度,骇得温灵吸口气,捂住了嘴巴,“呜呜,藕藕啊,那样子你不是要疼死了……”
“唉……没成功。”苏藕的脸垂到胸脯上去了。
“咦?为什么?”
苏藕瘪脸,吸鼻涕,抓狂地霍然喷出来,“他奶奶的,好死不死的,我突然来了二姨妈了!靠死了!”
(⊙o⊙)…
超级冷汗啊。
如此说来,藕藕是挺可怜的。
也就是说……她昨晚,面对着非常非常非常不短的某位身强体壮的元元同志,只能干看着流口水,什么都做不了了?
“节哀吧。”温灵拍了拍哥们的肩膀。
苏藕却又低头嗤嗤笑起来,“呵呵,不过吧,也不算很差啦,最起码……元元被我调动起来了野兽的欲/望,那样子状况下,我只好……”
哼,臭藕藕,坏藕藕,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好,有空一定要去问问浩大叔!
自己家男人可是名副其实的知名学府里出来的双料博士,哈哈哈……
冤家路窄,此话真不假。
走着走着,这么大一个大学校园,那么多楼区,那么多教学楼,怎么就偏偏在小路上碰到了郑碧凡还有她那个让人烦的表姐礼晴呢?
礼晴脸色不算多好,有点晦暗,见到了温灵,马上哼了一声,反感地扭过去身子。
郑碧凡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掐腰对着温灵叫嚣,“小温灵,你不要觉得你用身体陪着浩南哥睡觉了,你就可以入驻白家了。白家门还是老爷子说了算!还有啊,我不妨告诉你,白爷爷已经找到了让浩南哥彻底抛弃你的理由了!你等着吧!”
理由?什么理由?是爷爷得了绝症要死的理由吗?
温灵赌气说,“哦,随便啦。对了,告诉你哦,中午我家浩浩要来接我,我们要商量结婚的事宜哦。”
(⊙_⊙)
结婚?
苏藕吓一跳,郑碧凡气得眼白都发红了,攥紧了拳头,叫起来,“不许你们结婚!我不许!”一着急,一生气,放开步子就向温灵杀过来,苏藕赶紧跳到温灵前面,摆出来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却没有用得上,只听到“刺啦!”一声,郑碧凡站在原处成了傻子。
天哪,好粉好幼稚的内裤哦!
哈哈,郑碧凡今天穿了很瘦很紧身的短款中式小旗袍,现在被她挣开了两个气儿,内裤全都露出来了。
放学了,温灵和苏藕都兴冲冲往大门跑。
温灵想着白浩南会来接她,而苏藕则希望有机会见到白浩南的贴身跟班,洛元。
“温灵!”
一侧有人喊道。
两个女孩一起转脸去看,苏藕惊讶,“天哪,你家阿凯怎么混得这么憔悴了?”
温灵也循声去看,是廖凯。真的很憔悴的样子。
“灵,你过来一下好不好?”
廖凯显得很神秘,拉着温灵的手,躲到了一边的树下。
苏藕撅嘴,“哼,几个男人喜欢你,你上辈子是不是偷吃了好多金枝欲孽桃花啊。”苏藕跑到旁边的书亭里,扒拉着新到的漫画去看了。
却不知道,白浩南的汽车,从远及近缓缓驶来。
“阿凯,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很憔悴……”
温灵不自觉地就心疼起廖凯了。
他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阳光的大男孩,从小生活环境比较优越,他根本没有操心过什么事情,总是那么温顺,那么和煦,那么暖阳。
突然见到他这样面带苦涩,还真让温灵揪心。
廖凯皱皱眉,叹气一声,有些为难的样子,“这个这个……灵,这话,有点难于启齿。”
还是那么害羞,拘谨。
温灵突然上来一股母性的暖潮,拉住廖凯的手,轻轻拍了拍,“没关系的,跟我,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廖凯抿抿嘴唇,长吐一口气,回攥紧温灵的手,放在他胸口上,“灵,我是不是太笨了?我是不是没有做生意的天赋?为了尽快拿到廖文企业的财政大权,我前段日子冒了个险,偷偷挪用了公司一大笔钱,放在了期货生意上,原本想着期货赚的快,赚回来之后就把那个窟窿补上,谁想到……最近全球经济下滑,期货赔的一干二净!马上马,公司就要展开财务计算了,如果补不上那个窟窿,我就会被董事会唾弃,蔑视,我就别想在廖文集团站住脚了,就更加提不上拿到廖凯的控股权了。唉,这可怎么办啊!”
廖凯真的很焦急了,眸子里泛滥着惊慌失措。
温灵吃惊地怔住了,半晌才眨巴着大眼睛,说,“我也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廖凯咬咬嘴唇,下了决心,说,“那……灵,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他?
“哦!当然可以了!”温灵眼睛看着天认真地口算着,“我这里啊,还有八万九千块,是我给我老弟攒着去上音乐学院的家底,你都拿去吧。”
廖凯感动地要掉眼泪了,情不自禁一把将温灵搂在了怀里,唏嘘感叹,“谢谢你,凉。”
“额,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温灵的脸埋在廖凯怀里,闻着他身上那股曾经熟悉的清香,竟然觉得有点不适应,有点陌生了。这个怀抱,曾经是她迷恋的港湾,为什么……短短的几十天,她就开始不适应这个港湾了呢?
温灵想要从廖凯怀里挣出来,可是廖凯搂得很紧,情动之下,竟然低了头,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丝。
“灵,这样抱着你,才让我找到原来的那份安然和舒适,我爱你,灵,每天每天都会苦苦地想你……”
温灵感觉很不自在了,扭着身子,“别这样,阿凯……大门口,人挺多的……”
终于从他怀里挣开了,温灵才松了一口气,竟然下意识地去拍了拍胸口,那意思就是:终于逃出来你的魔掌了。
廖凯的脸色暗了暗。
却不知道,远处,有个男人,吸着烟,脸色寒到零下四十度了。
胸口气得发闷!
敢牵她的手,敢搂着她,还敢亲她头发?
妈的!白浩南气得一拳头砸在汽车上。
吓得洛元明明看到了三十米之外的苏藕,也不敢招呼了。
廖凯沉吟了一会,说,“灵……其实你那钱……就是杯水车薪……”
“啊?八万九还算是杯水?你到底挪用了公司多少钱去炒期货?”
廖凯幽幽地说,“两千万。”
“嗬——!”温灵惊得吸口冷气,狠狠打了廖凯一拳头,“你呀!你怎么这样糊涂?怎么可以用那么多钱?你钱迷心窍了吗?两千万啊!那要多少钱啊!天哪!”
如此说来,自己这八万九,的确屁也不算了。
“礼晴求了他爸爸,给我了五百万暂时用着,将来再还。还有一千五百万……没有着落……”
温灵垂下脑袋,“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