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自习到这儿了，不太明白，打电话问问你。”华一龙不想让楚枫知道自己想要成为药物测试的志愿者，谎称自己再自习。
还没有开学就出来打工，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要是楚枫问自己打工的原因，他也不想说出来小宇的事情。小宇就像是他身上一块受伤的地方，虽然还在流血，但是不想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别人看，他想靠自己的治愈自己的伤口。
虽然华一龙说自己是在自习中遇到了问题，但是楚枫想都没有想就知道华一龙在跟他瞎扯，楚枫早就已经自习完所有的教材，教材上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介绍，他是在课外书上了解的这方面知识。而且除了这个，更重要的是，华一龙这种人怎么可能在放假的时候自习？相对于相信华一龙会自习，楚枫宁愿相信郝开心出门前没有看黄历。既然不是自习，那华一龙就是在做这方面的事情，一想到这里，楚枫马上就猜出了华一龙去参加药物盲侧。
“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你不知道你吃的是药还是安慰剂。万一有副作用，万一你正好对它药物过敏，白纸黑字合约签得清清楚楚，把你吃傻了吃死了，制药公司一点责任都不用负，因为你是自愿的。”楚枫显得有些冷淡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来。
楚枫对打工赚钱没有什么顾忌，但是他有自己的原则，就是打工所付出的代价只能是他的体力，脑力和时间，而那些需要对身体有风险，或者是可能严重影响他的生活，对他的未来计划有可能有阻碍的工作绝对不能去碰，像是卖血，或者是捐精，楚枫从来不会考虑。
说到底，楚枫还是对华一龙有感情的，不然依照楚枫的观念，他才不会浪费自己的时候去给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人提建议。
听着楚枫说的严重的后果，楚枫说的肯定是真的，而且楚枫的建议的确是为他着想，华一龙的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好不容易看到一份自己能做的工作，居然还是有这样的风险。华一龙犹豫的看着广告海报，突然，广告上“酬劳丰厚”四个字吸引了华一龙的目光。华一龙想到了小宇，想到了他的心脏上那快逐渐变大的光斑。
“行了，你说什么呢，我又没说我要去当志愿者。好了没事了，新年快乐。”华一龙语气不满的对着手机说道。
“新年好。”楚枫对华一龙懒洋洋的说道。
楚枫相信华一龙还是有点脑子的，这样的性价比低，而且可能会对自己造成终身损害的工作，华一龙想一想应该能明白不要去做这样的危险的事情。
华一龙挂掉电话，看着手里的广告海报，咬咬牙，坚定了一下决心，看着广告上面的路线向药物测试中心走去。
华一龙来到药物测试中心接待处，跟接待员说了自己的来意。坐在柜台里面的接待员是一个面目呆滞的男人，看上去好像是被药物测试的傻了一样，这个接待员愣愣地直视着华一龙。在这个接待处没有几个人，而且多数的人大多是一副犹豫的样子，和华一龙一样，在考虑要不要做这种工作。
在华一龙的身后，站在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了六七十岁的小老头，穿着邋遢，脸黑黑的，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路边捡垃圾的老土。他也是来报名成为志愿者的。
“身份证。”接待员对华一龙伸出来手。
华一龙不禁一愣，摆手解释道：“我就是咨询一下……”华一龙来的时候信心比较坚定，但是在来的路上信心就渐渐的没有了，华一龙又开始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当这个志愿者。最后华一龙决定先来问一下情况在做决定。
“我这儿不提供咨询服务，要咨询出门左转门卫室里领免费资料。”接待员看华一龙不坚决的样子，厌恶的皱起来眉头，似乎在责怪华一龙打扰了他的清净。
说完，接待员低头敲打着电脑键盘，不理华一龙。
华一龙犹豫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个什么，我要是报名需要什么手续”
“身份证。”说着，这个面目呆滞的接待员像是写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只要是听到“报名”两个字眼，就会启动伸手的程序。这个接待员冲华一龙再次伸出手。
华一龙一脸无奈，只好递上自己的身份证，放到招待员的手上，招待员的手里有了身份证，好像又是启动了另一个程序，缩回去手，瞄了一眼，然后将身份证在一台机器上面刷了一下，机器上面亮起来绿灯，招待员把身份证扔到一边，拿过来一张表，开始填写。
“姓名。”招待员手握着一支笔，点到姓名栏里，头也不抬的问道。
“身份证上不是写着呢吗。”华一龙指了指自己的身份证。
“姓名。”招待员又一次的重复，手中拿的笔在表上停留着，好像是不从华一龙嘴里听到他的名字就不动笔。
华一龙开始有些不耐烦，但是没有办法，只好无奈的说道：“华一龙，华佗在世的华，一代宗师的一，人中龙凤的……”
随着华一龙说话，招待员在纸上迅速的写上华一龙的名字，似乎并没有听华一龙的话，而是偷偷地瞄了一眼身份证。华一龙没有说完，就被招待员给打断了：“年龄。”
“二十一。”华一龙回答。
华一龙因为在上学的时候调皮捣蛋，所以被留了两年级，楚枫十九岁，华一龙二十一岁，两人差两岁。
“有没有家族病、遗传病、肝炎、药物过敏？”招待员继续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有。”华一龙身上的确没有什么病状和药物过敏，从小到大，连得感冒的次数都很少，至于说家族病，华一龙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自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家族。
“做过什么手术吗？”
听到手术，华一龙犹豫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可是做过手术的，但是说出来以后会不会被嫌弃呢？然后就不合格做药物测试的志愿者了？
面色呆滞的招待员似乎察觉到了华一龙的犹豫，抬起头来狐疑的打量着华一龙。
“额，没有。”华一龙急忙说道。
招待员没有看出来华一龙有什么毛病，又低下头填着资料单。
“行了，右手边第三间房，进去以后把衣服脱掉。”招待员写完资料单把纸放到一边头也不抬的对华一龙说道。
华一龙不禁一愣，问道：“脱衣服？全脱吗？”
招待员不耐烦起来，大声喊道：“下一位！”
华一龙无奈，只好起身，迟疑着走了进去。
华一龙按照招待员说的路线，找到了给药室，房间里有一个女护士，看上去已经是四五十岁，戴着大大的口罩和白色的护士帽，护士装，鞋子也是小巧的护士鞋。护士只有一双眼睛漏在外面，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冷冰冰的让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华一龙进去，把自己的单子交给护士，护士就明白了华一龙的来意，让他脱衣服。在护士的指挥下，华一龙脱光了衣服——当然不是全裸，不过也差不多，华一龙身上只剩下了一条内裤。
指挥着华一龙脱光了以后，护士就走了出去，留华一龙一人在房间里，华一龙身上没有了衣服，感到有些紧张，不停的东张西望着，在华一龙的面前，是一大块玻璃，几乎占据了整块墙壁，在镜子里，华一龙可以看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的样子。
不一会，护士又再次进来了，手上推着一车的仪器和器皿。
护士打量了一下华一龙，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波动，指了指华一龙身后的椅子，命令道：“坐下。”
华一龙乖乖的坐下。
护士把车子推到了华一龙面前，二话没说，就开始在华一龙胳膊上扎起皮筋，开始抽血。
护士接连抽了三管。
在护士抽着第三管血的时候，华一龙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眉说道：“喂喂，这是要干嘛？有偿献血啊？”
“这才刚开始，以后每周都得来验血。”护士看了华一龙语气平淡的说道。说着，护士抽出针头，在针孔处贴上创可贴。
贴完创可贴，护士在小车上拿出来许多探针，在华一龙的身上各处贴着，要监测他的身体反应。
在华一龙的上身贴完了探针以后，护士又开始蹲下在华一龙的下半身贴探针，华一龙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表情非常尴尬。
因为大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世济医科大学也基本有了生息。学校里的图书馆一开发放，段添城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图书馆里。
因为还不到开学的时候，图书馆阅览室还没有什么人在，段添城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堆满了书。
这时安芪走了进来，走过来做到了段添城的面前，在家里没有看到段添城，安芪一猜就知道了段添城肯定在图书馆里，在家里的这几天段添城一直念叨着要来图书馆。
段添城面前摊开了一本厚厚的脑科学专著，厚的简直不像话，能有四块板砖那么厚。
安芪看着书皱着眉头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要查什么我给你搜。”说着，安芪掏出来自己的手机。
“网上搜不到这个。”段添城摇摇头说道。
说着，段添城把其中一页举起来展示给安芪看。书里的内容是：《编码甲基化CpG结合蛋白与大脑潜能开发研究》。第一作者：华子山，第二作者：龙筱
“这是，他们的论文？”安芪惊讶道。
要是华子山和龙筱两个人的论文的话，那在网上的确是搜索不到，因为他们的论文已经被全体的科学界所抵制。
段添城不说话，又在书堆里找出来另一本厚厚的书，翻到其中的一页给安芪看，讲解道：“1995年6月的《NATURE》杂志刊登了这篇论文，在批注里他们有提到，研究成果是
基于人体大脑在胚胎期到婴儿期6-18个月以内的迅速发育阶段，对编码甲基化CpG结合蛋白进行特异性的刺激……”
“他们真的在婴儿身上做了实验？”安芪打断了段添城，不可置信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