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觉得,那样世人眼中的不堪姿势,好像鱼儿和落叶。那样静默的。
然后严墨在沉重中为他们盖上了掩饰。
那一刹那,我想起了一片文:
一片叶,在流水中的飘荡,浮萍无处可依。
当从一片树上被一阵柔和的风吹落的时候,我是有些感伤的。我迷恋着大树,所以依附在它身上,却深深地知道,没有天长地久,宁愿静候一时。无情的风,多次阻拦,我看着那么多迷恋大树的叶儿飘落,心底在惊慌。最终,还是无法坚持下去。
我听到有人在树下叹息,拾起一片落叶,轻声问道:叶儿的凋零,是否因树的不挽留。
于是那一瞬间,不懂得泪水为何物的我,一刹那的枯萎,将水分滑落在树根。因树的不挽留,因它的不挽留,不庇护。我迷茫,为何还在纠缠于它,为何还要依附于它。
轻飘飘的,毫无觉察的被风带走。或许由于重量,或许由于内心。我被带的很远很远,远离了大树,终于落在了水面上。我以为,就这样漂浮着,直到死亡。我庆幸,这里,还可以看到那颗大树,那颗我一生依恋的大树。
却未曾想到,水流动起来。我被一条鱼带走。小鱼儿在我的叶下,挡着阳光,带着雨露。它对我说话,说,它渴望大海。说,它渴望长大。说,它害怕阳光。说,它喜欢雨露。
我从未与它言语,只是疲惫了,不想要开口。而我并不晓得,它是否懂得我的言语。一直这样默默的,被它带着,不再是浮萍。依旧有所依靠,只是生命的力量开始消逝。
它与我说听闻到的大海是多么的浩瀚,与我说大海的蓝可以和天空相比,与我说大海的浪是多么的强大。只是它从未说过,大海很远,远的一条鱼根本无法随着水流到达。
于是,我慢慢的腐朽,它慢慢的长大,那天,我们依旧朝着大海漂流,一条瀑布,很高很高,它依旧兴奋的游着,与我说大海,近了!快要到了!
我听得出来,它内心的激动,也懂得,它为此的坚持。
只是,当落下的时候,那水中的红色,令我不敢相信。我不懂得,怎么才一眨眼,它就变成红色的了,才一眨眼,它就翻着白眼不说话不动弹了。在满是水里的世界,我不晓得有没有落泪。因为分不清,水与水的差距。
“孩子,它死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说着。
我知道,这是事实,可是我依旧拖着它,用我残缺的身体,拖着。我想,我们要到大海去。
经历了多少我不晓得,我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只是在那一刹那,我知道,自己进入了大海,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只是知道。
而也在那一刹那,我无法看到东西,满目的漆黑,我的身体无法动弹。我感觉到背部的鱼儿也离去,我不知道它要到哪里,我只知道,我已经没有了力气。
于是,我想起了大树,想起了曾经的落叶,想起了那个在树下叹息的人类。也想起了那残暴的风伯伯。却无法记起那条鱼的模样。
落叶若是死了,会化为什么?
鱼儿,我会不会化为鱼?下辈子,我也要朝着大海的方向,我要找你,找到你,告诉你我是曾经的那个落叶,我带你来到大海,而你抛弃了我。
很久以后,总是有一条鱼,坚持不懈的朝着大海的方向前进,只是一次次的失败。
而它不懂得为什么自己要向大海前进,只是知道,那里有东西等着自己。
信念坚持着,一次次的,一条条的。那条瀑布,却总是无法过去。
撞击、坚持。撞击、坚持。每年,总是有着一片腐朽的落叶,一条已经翻白眼的鱼,落入了大海。
大海宽厚的胸怀包容了它们,因为那条曾经的溪水,晓得那是怎般的坚持。而大海也深深的懂得,因为它总是用海浪来拍击云朵。
莫焉姐再次捂住了嘴巴,我沉默着将她扶出去。
“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黄诺宇灌了一口酒,平视着前方说道。眼睛里一片清明。
将莫焉姐送回去之后,就被他拉到这里,酒吧混沌的色彩,霓虹灯,和琉璃吧台。
我侧头,认真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因为知道,这个时候是不需要我过多的言语,他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个宣泄者而已。
“徐淼今年十八岁了,袁熙也才十九。还是那样的年轻!两个人小时候就比较要好,每次都要我们掩饰着出去!”
“像我们这样的,家族里那里有什么亲情,最在意的不过是友情。可是有时候,血脉相连的亲人都无法信任,更何况是朋友呢!”
“可他们就那样坚信着我们会真心对他们,不会出卖的!”
“先前就有旁系的出来找寻的人死去的消息,可是我们都没有在意,以为不过是意外!都怪我!”他狠狠的敲打着眼前的吧台。
“如果我早点在意,早点发觉就好了!”然后懊恼的抓着头发,不复再有的温和,只剩下颓废。
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依旧沉稳。
“不怪你!谁也无法预料的!”潜意识里,我握上了他的手,感觉到手中的冰冷,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
他抬头看向我,我看到里面只有悔恨,却没有迷茫。我知道,他只是想要彻彻底底的醉一场。
“喝了这杯酒,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不是你的错,不要太过自责!”我轻柔的劝着,然后递上手边的酒杯。
他愣了下,低头看了看,端起,饮下去。
然后,昏昏的看着,趴下。
“哎……”我叹了口气。
奋力的将他扶起,我并不是弱小的女生,这样的重量对我来说,还是不难的。
眼角看到吧台后的调酒师暧昧的看着我们,面上见怪不怪。想来这样的事遇到的多了。
“翊哥哥,我们回去好不好?你不是没有找到那个人嘛?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说不定根本就不在这里呢!”刚走了两步,听到这个声音,脚步顿了顿,眼神望了过去,是司徒翊和慕容雪。
而司徒翊也有些不耐烦的将视线从慕容雪身上移开,却与我的视线相对。
“一……”他正要叫我,却看到了我身边扶着紧挨着我的男人,脸色明显的阴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