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轻声问着。
他的呼吸沉重了，带着怒气，如慕容雪所说，他的怒气显然易见的，我似乎应该高兴，自己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气，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沉重的再也无法抬起。
于是，我跟着他一起，在这里沉默，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只是我的极轻，他的极重。
“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乎我的，害怕失去我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个念头，因为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你眼里的关注视线，可是，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发现，你的视线冷了，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份爱恋，可是，你还爱着我的，我们都知道。我也一直这样认为的！只是时间长了，所以，我极尽可能的宠溺你，想要看到你的笑容，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的时候，你却总是给我这样的感悟。我甚至在想，你还爱不爱我？这是不是你的一场报复，一场游戏、可是，你在听我的解释时是那样的感动，那样的兴奋。我真的猜不到你的想法了。”沉默了许久，室内开始出现他断断续续的话。
“以前，你从不对我说对不起，也不会说谢谢，我们都认为理所当然，可是，现在你却忽然客气了，即使有时候不会有距离感，但是有时候。你却显得离我很远。只是，我还爱你啊，那么你呢？”
我听着他的话，看着地毯上的图案。
没有任何言语，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也没有等待我的回答，继续说道。
“我想着，时间不是问题，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的，我可以为了你做出很多背信弃义的事，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一定可以坚持的！可是，我现在不确定了，因为你在把我往外推。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抗拒。即使你不是故意想把我往外推，但是你仍是一种不信任我的表现，我可以将之视为试探吗？”
他说完，又是长久的沉默，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答。
我抬头，看着他在专注的看着我，我笑了：“司徒翊，为什么要这样想呢？我们只是长大了而已，改变是必须的。”
他看着我，眼神逐渐深邃：“可是，我不希望我们彼此看不懂彼此。”
“我很早以前，就不曾看懂你，若是只让你看懂我，那我，是不是太亏了呢？恩？”我拉长了声音，好像撒娇似地问道。
“爱情里，谁爱的多就是亏了，但是，我不会比你爱的少。”
我开始沉默，这是毋庸置疑的，我无法否认。
“我只是，欠了慕容冰的，我不能伤害她的妹妹，所以会给她一个机会，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背叛的，是因为，相信，所以，才会这样放心。”
我压抑着心口的跳跃，对他说着，很真诚的言语，只是不是我想说的，或许是我想说的。眉头跳动，疼痛。
“我只是担心。”他说道，轻轻的搂住了我，我开始贪恋那份温暖。
“如果你不喜欢，我明天就让她回去吧。”
“没必要，你说了相信我，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对不起。”我还是一句对不起，即使很轻，但在这个寂静的室内，还是如此的清晰，他没有接受没有拒绝。
对不起，伤害了你，对不起，我以为你明白的，对不起，我开始贪恋你的温柔温暖。
似乎，有很多对不起的地方。
“我要回去了。”早上，慕容雪对我说道，我坐在秋千上，她在藤椅上看着满园的花。满目的羡慕。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或许，是故意的，或许，只是想要证明。
“难道你不知道吗？”她笑着问道。
很久以前我就很佩服她的气度，现在，我却又折服了几分。
“你妒忌我吗？”
“是的，嫉妒，不是羡慕，而是嫉妒！”
我笑了，笑得很是开心。我看着她：“那么，你恨我吗？”
“我不知道，似乎该恨，但却恨不起来，爱情里，没有对错。只是也不会喜欢的，因为爱情的对决，所以永远不会喜欢。”她轻声说道，看着我，似乎很是无奈。
“是嘛？那会很难受吧。不过，我很喜欢你呢。”话，有些风凉，但我的意思却不是，我只是很想知道她会是怎样的感受。
“是的呢，很难受。”她顿了下，继续说道：“胜利者才有资格说喜欢，因为那是一种同情，而我也不会需要的。”
“你终于看透了。”
“是的，我看透了你演绎的一场阴谋，也看透了你。”
“很少有人会说看透了我。”我卷起一指红发，看着它在阳光下眩晕，轻轻说道。
“是嘛？或许没有看透，只是有所了解。”
“或许吧。”我叹息。
她也看着我的红发和紫眸，那是身份的象征，这时候没有羡慕，却是满目的可怜，我苦笑，那样显赫的家族身份，确是被可怜的对象。
“你看，人世间多少或许，多少无奈。”
“我不喜欢伤春悲秋。”
“我也不喜欢。”
相视一笑，我晃起了秋千，她在阳光下看书，淡定安然，如第一眼一样，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古典优雅。
只是，我们不一样，也不会一样。
还是没有放开啊，还是无法豁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