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一终点的暂别,满落落的画面做成的彩色玻璃撒进时间的口袋。时间喧闹静止后跨进一步就带走了旧的影子。我们还都是那些拥有彼此执念的孩子。
流光萧瑟,年华未央,悄然花落袖染香。梦若琉璃,壮志凌云,恍然一梦以千年。
转眼回眸,悲白头
“怎么了?”下楼的司徒翊看到在客厅里跪坐的我,是当初我求着他别走的姿势。
他下来,摸着我逐渐冰冷的肌肤问道。
我曾说过,我的肌肤温度总是低于常人,所以现在更显得吓人。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晚上,怎么坐在这里?”这个别墅只有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他不喜欢晚上有人在这里。
很大却也很空洞,就好像在落阁的阁楼里,只有我和她,只是我们两个却还能欢笑。
“我饿了。”我看着他凄惨的说道。
“你先起来,我去给你做。”
“不,你做好我再起来。”我有些撒娇赖皮的说道。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也蹲了下来:“我知道,今天是她的忌日。”
我侧头看着他,笑得甜美:“是啊。”
“你起来吧。”
我看着他,沉默。他也看着我,带着坚持和担忧。
“她都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我忽然有些怨恨的说道。
看到他受伤的眼眸,隐隐有些快意。
她是多么的喜欢他啊,当初傻傻的我,还以为我们都得到了幸福,每次都将自己的快乐跏趺在她身上,慢慢的痛苦,只是她不怨不恨,微笑的听着,她喜欢听关于他的任何一件事。
直至最后,她还说:月邪,你真幸福。
直至最后,我才听出来,她真正羡慕的是什么。
而司徒翊,明明是知道她的爱意的!却还是那样狠心的拒绝!
“月邪,你别在想了好不好!”他冲我大声喊道,疲惫不堪。
“她那么爱你,为什么要逼死她呢!”
“她是自杀的!”
“可是,是因为你啊!”
“月邪,睡会吧,醒来就好了。”他退下阵来,知道和我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我看着他颓废的样子,笑了,依旧笑着说:“你看,你永远都不知道忏悔。”
你看,你永远都不知道忏悔。
你看,你永远都是那样固执。
你看,你永远都不知道屈服。
当初她是这样说我的。
现在,我可以拿来还给别人了。
“月邪,我们忘了过去吧。”
她让我幸福,我怎么可以不幸福下去,现在为什么要辜负她?为什么还要想起来呢。
“对不起。”我低头,掩住眼底的情绪,说道。
“算了,我们上去吧。”
对不起,我总是喜欢说对不起,很多时候不是对着眼前的人说的,很多时候在说对不起的时候是想着那些欠债的人。
你看,小小年纪的我,欠了多少的人了。
所以父亲大人说不要轻易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感觉那么可笑。
我似乎认为,一刻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也无法掩饰那些罪恶的过去,也无法得到他们的原谅,也无法还债。
他弯腰扶我,手快速的抬起,亮出手中的刀片,划上那片肌肤,看着手臂的嫩肉晕开,鲜血涌出,华丽。
像是当初她胸口晕开的颜色。
他只是用另一只手握住刀片,眼神隐忍,没有看那伤口,只是盯着我看,逐渐的,我甚至有些心虚。
他抽去了我不再紧握的刀片,抱着我,说:“月邪,你看,我还爱你。”
我颤抖着,没有说话。
我想要杀他!我刚刚竟然想要杀他?
太恐怖了,杀了他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记得以前有人说:收起你那廉价的道歉!
现在,我还是忍不住不住的说着,泪流满面。
越来越虚假了,越来越爱哭了。
就好像小时候,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时候,会因为摔倒,因为擦伤而哭泣。因为一切而哭,一切。
可是进入落阁后,只哭过三次,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怎么会哭呢?是因为真的很内疚吗?
“算了,没事的。”他还是抱着我。
在这个夜晚,漆黑的夜晚,我们都没有开灯,可是我的眼睛却还是不住看着那鲜红的地方,我可以看得到,它还是不干寂寞的涓涓而流。
“你先,止住吧。”我哭着捂着嘴说道,看起来懦弱极了。
他只是不在意的说:“不要紧,我先送你上去。”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你先止血啊!”我哭着大喊,狼狈不堪的别过他的手臂,看着那鲜血,浓浓的罪恶感,我竟然伤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