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想看臣妾变回从前的容貌么?那么臣妾有一个请求,这后宫的实权以后还是臣妾的。只不过免去这晨昏定省。”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朕谈这个条件么?”
“从前臣妾的确是没有,不过现在臣妾有了,这个条件是那臣妾的这张脸和这条命换的,自然是要换些值得的东西。”
“你的命?”
“怎么?皇上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不想承认么?还是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
苏嘉飏对她的好并非是假装的,那么就是有人利用了苏嘉飏给她下了这个毒。死,她早就不怕了,只是她不能死得不明不白。苏嘉飏这只狼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不声不响的毒蛇,她要找到它的七寸在哪里,方可一击致命,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看着她的凄美的一笑,苏嘉飏不由得愣住了。她比他初次见她的时候更美了,那个时候的她身上不参杂着一丝杂质,美的像一幅白纸。而现在的她更像是一幅名师笔下的山水,没一个细节都令人驻足流连。陆佳然先是被他吃惊的表情吓到,随后又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她自己,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牵了一下嘴角,这张脸兜兜转转到底是回来了,却也时日无多了。
“笑话,朕乃堂堂大齐皇帝,做过的事情又岂会不认?”
“那好,那臣妾就斗胆问皇上一句,皇上给臣妾的丹药里比原有的方子多出了两味药皇上可知?其实皇上知不知道不要紧,只是这是谁的意思?臣妾就说到这儿,皇上不笨,应该猜得到臣妾的意思。如果皇上放心,此次的事情就交予臣妾全权办理,这后宫在臣妾的管辖之下,一直不平,臣妾亦有责任,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说罢,一掌劈在桌子上,一张檀木桌顿时被内力震得粉碎,而她的面色却丝毫不改。宸妃,我本想罢手,是你逼我,一次又一次,这次我要让你一无所有。
“朕确是不知。朕只是不想你骗朕,这张脸,朕不是第一次见,但每一次的相见却都让朕印象深刻。这几年,是朕对不住你,如若早知道你是你,朕也不会这样,子宁,你这又是何苦,放着这张绝世容颜不要,却偏偏选择了一张平凡的脸庞。”
她接过苏嘉飏递来的画轴,小心翼翼的摊开。画上的女子是她自己,十三岁的她。画轴很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什么时候他见过自己,不过也罢,终究是错过了,咫尺的距离,她去不曾见过他。
“皇上可知红颜祸水?这是臣妾降生之时国师送给我的批语,他老人家一生参透天机无数,从未失手。为求保住我的性命,我被送到师父处习武,隐居于世,妄图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过这一切在现在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佳尚国和月华国的一场摩擦,让我认识了乌尔托,而我却带着他王妃的信物,嫁来了齐国。即使我换了容貌,乌尔托仍是认得我,他认识的是我这双眼睛。原来祸水的始终是我,怨不得这张脸庞。皇上后宫嫔妃众多,臣妾生的又不出众,皇上又岂会在乎臣妾。臣妾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为自己,也为着别人。”
苏嘉飏伸手抚上她的额头,将她拥在怀中,许久才淡淡的出声,“终是朕的错,罢了,按照你想的去做吧,全当是朕补偿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