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匆匆地跑到太子府的后院,踮起脚折了几支梅。把梅抱紧在怀里,她开心地转身走了。
“站住,臭丫头,竟敢偷折太子府的梅花!”一个小太监尖利地吼了一声。
小鱼回过头,满脸通红地看着眼前的太监,茫然不知所措。
“小叶子,没有看见她是紫儿的丫鬟吗?快别训她。”李隆基边说边从飞羽阁走出来,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小鱼。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如此大胆呢,竟敢来偷偷折他太子府的梅花。
“殿下。奴婢该死。奴婢奉兰烟姐姐之命过来折梅花的。兰烟姐姐说,紫小姐喜欢这儿的梅花,明儿个是紫小姐的生日,兰烟姐姐想借几支梅花来添添兴儿。”小鱼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这雪地实在太冷。
“你们小姐明儿个生日?”李隆基诧异地问。
“是。奴婢和兰烟姐姐听紫小姐无意中提起的。”
李隆基不语。返回飞羽阁。隔了半晌,他叫道“小叶子,你去把东南边那棵最好的梅花折几枝给紫小姐送去。”
“是。殿下。”小叶子走出来。瞪了一眼小鱼“还不跟着我快去!”
小鱼高兴地应了一声:“是。小叶子!”后者则给了她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
东南边的梅树下,小鱼用手接住小叶子抛过来的梅花。“小叶子,太子殿下真奇怪,怎么大冷天还在那里的呢?害得我被发现。兰烟姐姐说,这么大的冷天,太子殿下肯定不会来的。这不,我就给太子殿下抓住了。”
“你这算哪门子被抓住?你真要被抓住,头现在肯定落地了。”小叶子朝她扮了个鬼脸。
“那为什么太子殿下这么冷的天还在这里啊?”小鱼把一枝梅花打过去。
“嗯。这个嘛。值得斟酌一下。”小叶子故作正经地说。
“你爱说不说。你不爱说,我还不爱听呢!”小鱼生气地抱着满怀的梅花作势欲走。
“哎。你这丫鬟怎么说走就走?”小叶子跳下来,追上了小鱼。“我告诉你吧,但是只是我的推断而已。上次你们紫小姐来过我们太子府里看梅花,正好遇见了我们太子殿下。从此以后,太子就经常坐在这里,甚至,把奏章也搬到这里来批了。”
“啊?为什么啊?”小鱼诧异地说。
“你!你这不懂事的臭丫头!太子殿下在等你们紫小姐啊!他以为你们紫小姐会经常来这儿看梅花呢!”
小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走了。兰烟姐姐在等着我呢。紫小姐午睡应该醒了。”
小叶子点点头。目送小鱼抱着梅花离开。转身,发现早已不见了太子殿下。
紫缘宫。紫坐在床上,背靠着鹅绒枕头。脸因为刚刚的午睡而精神焕发起来。“兰烟?小鱼呢?”
兰烟的手猛地一抖,急忙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衣袖里。神色有点不对劲。“紫小姐?没。小鱼去了外面玩耍去了。”
“玩耍?”紫好笑地看着兰烟。“外面大冷着呢,小鱼怎么会去外面玩耍?”
“啊?”兰烟无奈地摊开手,说:“紫小姐,是我让小鱼到太子府去偷梅花去了。”
紫笑出声来。“偷梅花?你们太大胆了!一会被太子府的人发现,你们准没有好果子吃。”
“不会不会。兰烟打赌绝对不会。”兰烟摇头。“这么大冷的天,太子府谁会有人出来啊!”
紫微笑不语。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想到这,她起身,静静地走到窗边。修长的手指撩开窗边精美的帘子,窗外,是一片美丽的雪景。有几只小鸟在跳来跳去,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饥饿。好几个小太监在奋力地扫着雪。
李隆基此时正站在父皇唐睿宗的身边,在讨论着太平公主的事情。“父皇,姑姑做得太过分了。她呼风唤雨还不够,还想父皇对她怎么样啊?”
后者则一脸无奈。这个皇妹给母后很像,自己对她又敬又畏惧,实在是束手无策。“皇儿,你说,该怎么办?”
“嗯。父皇,或许问问宋璟,姚崇二人会有答案。”李隆基想了想,道。
“那,朕明儿个召他们两个密议这个事情。”
“父皇。明儿个是紫的生日。”李隆基脱口而出。他究竟怎么了,他怎么会告诉父皇呢。
“明儿个真是朕的紫儿的生日?”唐睿宗诧异地问
“回父皇,是的。”
“那,皇儿先退下吧,朕好好想想怎么给紫儿过生日。”唐睿宗挥挥手让李隆基出去。
李隆基只好退下。他原本不该告诉父皇这件事的。或许,紫儿更愿意一个人过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