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妃?”云崖侧过头,看着无忧。
无忧骑在高高的马背上,闻言,摊开手,道:“你的紫,已经被皇上册封成妃了。”
“那又如何?”云崖迷惑地问,他实在搞不懂这儿的后宫制度。
“那意味着,紫在后宫之中,已经占一席之地了。如果她能够孕育皇子,那么,几番角逐之后,她或许能够当皇后呢。”
“紫原来不是皇后吗?”云崖看着前方紫的背影,缓缓道。
无忧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异邦男子,答道:“本公子就不相信你那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当今的皇帝叫做唐睿宗,他没有册封皇后。”
后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无忧公子,皇上有话,着公子前去为皇上弹首曲子。”小叶子受了太子李隆基的命令,好艰难才找到无忧。
“弹曲子?”云崖疑惑地看着无忧,“在马背上吗?”
“不晓得。你觉得本公子在马背上能够弹古筝否?”无忧把玩着手中的马鞭。
“我如何知道?”云崖耸耸肩。
“无忧公子,请!”小叶子说完,急忙小跑回到李隆基身边去了。
“要与我一同去否?”无忧看着云崖。
“好罢。”
“不怕皇上怪罪吗?”
“何怕之有?我非大唐之人,自是不用怕你们大唐的皇帝的。”云崖若有所思。
“呵呵。别说。一会得罪皇上,怕云大公子回不了家乡呢。”无忧打趣道。
云崖没有回答。策马率先往前了。他想见她。
“太子殿下!”无忧赶上了队伍中间的李隆基。“这是在下的朋友,京城著名古董商云海之子云崖。”
“参见太子殿下!”云崖行了个生硬的礼,他还不习惯如此行礼。
“唔?云海之子?久闻大名也。”李隆基微微一笑,注视着眼前这个蓝眼金发的异邦男子。“你非大唐之人?”
“回殿下,只是跟着父亲来此经商。非大唐之人。”云崖迎向了李隆基的眼睛。这双眼睛很深邃,看不清楚里头藏着什么。
“那么,古董经营得如何?”
“谢殿下的关心,经营得还好。”
“如此甚好。改日到云公子的古董店拜访如何?”
“殿下肯屈驾到在下的古董店,是在下无上的光荣。”云崖应道。他当是太子殿下随口说说而已。
“无忧。对了,父皇着你前去奏乐助兴呢。”李隆基道。
“是。在下这就去。”无忧打马向前。“殿下,肯否答应在下的请求?在下欲与云公子同往。”
“如此?那也罢。云公子,你去罢。”李隆基本想再与云崖说一会话的,见无忧如此说,只好让云崖跟着无忧一道走了。
紫的头枕着睿宗的胸膛,有说不出的感觉。堪比父亲的唐睿宗,杀了她全家的唐睿宗,此刻自己却枕在他的胸膛上。前一刻,他还当着那么多大臣和皇亲国戚的面,册封她为紫妃。有很多次,她原本可以杀了他的,甚至轻而易举易如反掌。可是,她不能。
“臣参见皇上!”无忧见到皇上,立刻翻身下马。一同下马的,还有云崖。
紫的心抽痛了一下。他来了。
“唔。免礼。”唐睿宗一眼看见了同跪在地上的异邦男子。“这位是?”
“回皇上,这位是京城著名古董商云海之子云崖。”无忧道。
“朕记得,前阵子有个古董商进过宫里,是与无尘爱卿一同进宫的。”唐睿宗回想了一下。
“皇上好记性!此人的父亲正是前阵子与家父一同进宫的那位古董商的儿子。臣想与这位公子共同为皇上奏乐,如何?”无忧道。他其实是想云崖与紫见面,情急之下,他忘记了云崖根本就不会大唐的乐器。
“嗯。爱妃,你意下如何?”唐睿宗宠溺地看着怀中的紫。
隔着面纱,无人可以看到紫的表情。“如此甚好。春和景明,有无忧公子和云公子助兴,自是别有一番滋味。皇上,您说呢?”
“哈哈哈。还是朕的爱妃想得周到啊!”唐睿宗转而对无忧道:“那么,有请云公子随后。”
云崖和无忧行了一个礼,再翻身上马。
紫的眼睛无意与云崖的眼神相遇,紫飞快垂下眼帘。如同初次见面一样,他一眼就能够看到她心底的最深处。但是,她不愿意再与他的目光交缠。一定是兰烟让李隆基叫无忧来的,而云崖与无忧,又是一双影子,他焉会不知道。
“德公公,传朕的令下去,前行三里地扎营!”
“是!皇上!”
“还有,叫太子殿下与朕并行!”
“是!皇上!”德公公打马去了。
兰烟和小鱼走在人群里,压根儿就看不见紫。但她们早已知道,紫已经被皇上册封为紫妃了。
知道这消息的一刻,小鱼激动得掉泪。“兰烟姐姐,紫小姐终于被册封了。紫小姐现在成了紫妃娘娘了。”
兰烟面无表情。“这敢情是好的。只是,我们紫小姐进宫多久了,才被册封为一个小小的妃子。”
“兰烟姐姐不知道呢,多少宫女在后宫里想见皇上一面都见不到呢,而紫小姐如今被册封为妃子,是多少宫女梦寐以求的事情。”小鱼满面春风地说。
“小鱼,何出此言呢?紫小姐被那狗皇帝糟蹋了多少遍了?那狗皇帝肯定是因为心里不安所以才册封紫小姐为妃子的。”
“无论怎么样,小鱼就是觉得高兴。”
兰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心事有谁知道,或许,紫知道一点,只是,她已经与她,渐行渐远。兰烟想起了父亲未被杀死的时候,每当春和景明,父亲便带着全家,到京城之外踏青。那时节,似乎离自己不远,然而,已经不再会有了。想到这,她握紧拳头。
忽然,队伍停下来。原来,准备扎营了。
“姐姐,在这儿扎营吗?”小鱼好奇地问道。
“是的。小鱼,你且随我去找紫小姐。”兰烟拖着小鱼,快步往前走。
“干嘛找紫小姐?我们自己玩吧。你看,那边多好玩啊!”小鱼毕竟还是孩子,贪恋美好的风景。
“想砍头是不是?一会皇上怪罪下来,谁管得着你?”兰烟加快了脚步。她想快点看到紫。紫是需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