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面的几天之内,陈先乐几乎是整天守着药鼎之边,虽然日子过得极为辛苦,不过那满满一纳戒的疗伤药,却是让得他在休息之余,觉得颇为欣慰。当然,值得一提的,还是在接近五天持续不断的炼药之中,陈先乐体内的剑气,竟然也是在不知不觉间雄浑了许多,按现在的程度,恐怕已经到触摸到了剑徒道师品的边缘。而在这双重鼓舞之下,陈先乐也终于是咬着牙熬了过来。
“行了,伙伴,炼药不能这么拼命。欲速则不达嘛。这块药石给你,用来锻炼你的灵魂力量……。没有灵魂力量再高的炼药术也是白搭。对了,这石头里面还有这些年来我收藏的药方,等你有了一定火候,记得看看。”欧冶子说罢从手里凭空拿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紫色玉石,“你在后山呆得时间够长了,再不回去你父亲又要到处找你了。”
一想起父亲那找不到自己的着急模样,陈先乐无奈地笑了笑,动手将所有物品收入了纳戒内。在将一切都办理妥当之后,陈先乐这才慢吞吞的从山洞中走出,沿着那陡峭的小路鬼鬼祟祟的爬上了山顶,望着四周并未有人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迈开大步,径直对着家族中行去。
悠闲的回到家族之中,行至前院,却是瞧着院内安安静静。“人都哪里去了?”愕然的摇了摇头,陈先乐转过身,身着青衣的少女却是也从一旁的小路中窜出,然后亭亭玉立的站在了面前。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甚是可爱的雪烟,陈先乐心头略微一跳,回想起山洞中当初欧冶子所问的问题,脸皮不由得一烫,有些心虚的将目光转移到天上,佯作沉思状。
被陈先乐这与平日不同的举动弄得愣了愣,片刻后雪烟方才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眼波在陈先乐身上转了转,精致的小脸上悄悄浮现一抹惊诧,双手负于身后,身子略微前倾,将两人的面孔仅仅间隔一公分距离,似笑非笑的道:“先乐哥哥,到士品了?”
被那迎面而来的温热香风吹在脸庞上,陈先乐有着瞬间的失神,狠狠的甩了甩头,将心中的旖念压下,手掌拍了拍面前几乎和自己同样身高的少女的小脑袋,无奈的道:“你就不能让我说出来,也好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么?”
闻言,雪烟眸子微弯,犹如一对美丽的月牙儿,伸出白皙娇嫩的小手,如同往常那般,替陈先乐将那略微皱起的衣衫认真的理顺。以往被雪烟如此对待,陈先乐倒没什么心思,可至从被欧冶子一言揭穿心底念头之后,他却是心头忽然有点动了起来。小路附近,偶尔有着族人路过此处,瞧得那犹如小媳妇一般替陈先乐理着衣衫的雪烟,都是不由得满脸羡嫉。
低头望着那张精致得没有丝毫瑕疵的小脸蛋,一缕青丝飘落在光洁的额前,偶尔被轻风拂起,露出一双水灵大眼睛,眼波流转间,极为动人。愣愣的看着雪烟,陈先乐的呼吸,悄然间,逐渐的有点急促了起来,目光中也是泛起了一抹炽热。
“先乐哥哥…你,你看什么呢。”理顺了陈先乐的衣衫,雪烟终于察觉到他那炽热的眸子,小脸蛋一红,轻声嗔道。“啊?呃…”被惊醒过来,陈先乐脸庞同样变得有些红润起来,不过好在他的脸皮要比雪烟厚上许多,在干咳了两声后,便是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雪烟越来越漂亮了。”
听着陈先乐此话,雪烟不置可否的轻哼了一声,红润的小嘴,却是拉起了一个愉悦的弧度。“哦,对了…”似是想起了什么,雪烟忽然再次将目光投注到陈先乐身上,柔声道:“先乐哥哥早就已经晋级剑徒道,那么剑气功法,也应该学习了吧?”
脸庞一僵,陈先乐讪讪的点了点头。纤细的手指抵着雪白的下巴,雪烟笑吟吟的道:“能让雪烟看看,是什么级别的功法么?”“咳…功法么…都是身外之物,那个…只要勤奋修炼,啥级别不是一样么?”陈先乐干笑道。
见到陈先乐这幅模样,雪烟眸子缓缓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然而轻轻的声音,依旧温柔动人:“先乐哥哥还是让雪烟看看吧…”望着雪烟坚持不懈,陈先乐也只得无奈的耸了耸肩,伸出手来,片刻后,涌上微薄的红亮色光芒。
“先乐哥哥,这就是你所说的能找到更好的功法?”望着那犹如随时都会熄灭的红亮光芒,雪烟小脸略微有些难看,紧抿着的红润小嘴,显示着其心中此时的气愤。陈先乐尴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我是先天玄脉,只能修炼低级剑气功法吧。
“你明明知道初期如果拥有高级功法,对日后修炼的好处不言而喻,可却还是拒绝了我,雪烟又不是施舍给你,大不了以后你找更高级的功法还给我就是了,可你现在却修炼最低级的功法,成心气我是不是啊?”雪烟睁大着眼睛,忿忿的瞪着陈先乐,修长的睫毛上,竟然还沾有几滴晶莹,楚楚动人的模样,极惹人怜爱。能够让性子温婉柔和的雪烟,用这幅态度来说话,可以想象,其心中对陈先乐的这举动有多不解与气愤。
望着咬着嘴唇,一脸倔强的要自己给她一个答复的雪烟,陈先乐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苦笑道:“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么?你难道还真的以为我是那种放着高阶功法不练,反去练最低级功法的白痴?”
“可你这功法…明明是荒阶人级的,我能感受得到。”闻言,雪烟小脸上的气愤松了一些,不过她依旧倔强的道。“凡事不能光看表面,现在我还不方便与你细说其中的原因,等日后,你就能知道,我现在,绝对不是在意气用事…”陈先乐笑道。
“真的?”望着陈先乐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雪烟略微沉默,方才迟疑的再次问道。“真的,真的,绝对真的…”急忙的点了点头,陈先乐生怕她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快岔开了话题:“你哥哥我有点累了,我先走了,雪烟明儿见。”说罢,气匆匆地向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
望着落荒而逃的陈先乐,雪烟蹙了蹙柳眉,轻声泣道:“原谅我,先乐哥哥,这恐怕是雪烟最后一次向你撒娇了,记住一定不要来找我。”泣不可仰,夕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