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明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黎念,他希望黎念能够出国,一是可以向方蓝表明态度,他们是分手了。二来,即便是到时候这件事情暴露,她在国外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当事人不在,那些谣言也自然会不攻而破。
“那我们之间的感情呢?就这样结束吗?”这才是黎念最关心的,哽咽地问。
黎清明怔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唇角,这些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比黎念更不愿意丢失这份感情。对黎念来说这也许只是青春的一次悸动,可是对他来说却不同。如果这次和她没有结果的话,也许他这辈子是真的不会再爱了。
“这些事情我都有想过,等你到了国外后先读书。三年,给我三年的时间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如果到时候你还没有再开始新的感情,还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国外没有人会知道我们原来的关系,我会把收养你的关系想办法撤销掉,这样我们就可以真正地在一起了。就算是不想在国外生活,等过个两三年后我们也可以回国。到时候时过境迁,谁还会记得我们。找一个另外的城市,我们依旧可以好好地生活。”
黎清明的这些打算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甚至是完美无缺的。只是…黎念心里还是难受,一想到要和他分开三年的时间,她的心就揪痛起来。扯着黎清明的衣服低低地抽泣说:“真的…非要分开吗?”
“其实,我才是那个最应该担心的吧!”黎清明看着她不禁笑着调侃道:“听说国外的男孩子都很浪漫,也很时尚,我的念念这么漂亮,出去之后不知道会不会变心。如果变心了不肯跟我在一起可怎么办,到时候,我可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个了。”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我才不会喜欢上别人,这辈子除了你之外,我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黎念连忙举手发誓道。
黎清明叹息一声,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三年,分开三年足可以改变任何事情,也包括感情。他见过太多感情丰富的夫妻,可是一旦一方出国最后还不是闹得走上分手的道路。更何况他们这种身份,他的念念还这么年幼,谁又能说得清楚她现在不是一时的年少无知呢。
不过这些话她现在自然不会跟她说,只是将她搂在怀里叹息道:“我相信你,相信我的念念会等着我。我也会一直等着念念,等着和念念相聚的一天好不好?”
“呜呜呜…可是我舍不得你,真的舍不得你。”黎念又抱着他哭了起来,哭的无比伤心。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能够以后长相厮守,就让我们用时间来证明这段感情吧!念念,到了那里一定不要…爱上别人。”黎清明将黎念抱紧,隐忍又痛惜地说。
那一天两人都没有离开家门,抱在一起紧紧地拥抱着,如同生离死别。
这件事一旦商量定,黎清明就尽快地进行实施。不过出国这种事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办妥的。即便是黎清明用了自己的特殊关系,也需要一些时候。并且,在黎念离开国内之前,他还要解除两人养父女的关系。
这些天黎念依旧安安静静地去上学,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师或者同学。或许是不想引起太大的波动,每个人都处在紧张的边缘,没必要因为她要出国这件事,而占用别人的宝贵时间。也或许是她谁都不想告诉,也没有必须要告诉的人。
她性子开朗又活泼,以前她也自认为同学很多朋友很多。可是现在才发现,所有的人都不敌一个黎清明来的重要。语气因为别人感伤,倒不如多一些时间和他好好地单独相处。
而自从那次谈过话之后,两人谁都没有再提过出国的事。只是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出国正在进行中,而他们也在尽力地过好每一天现在能够相处的日子。
十一月份的时候,终于一切都办妥了。两人的监护关系解除,而黎清明也帮黎念办好了护照和出国留学的很多事宜,连那边的学校都联系好了。正好他有一个曾经的大学同学在那边,倒是可以帮着他照顾一下黎念。
而出国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凭着黎清明的工资想要让黎念出国留学其实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还好他父母曾经给他留过一笔遗产,也曾有两处房产,这个时候将房子卖了拿着那笔钱出来刚好可以用。
黎清明亲自送她到机场,在即将登机之时,黎清明终于抑制不住地将黎念紧紧地抱在怀中,吻上了她的脸。这是在外面第一次他主动吻她,不怕顾及别人异样的目光,更不怕会被人看到。仿佛这一别,永生都不会再见般。
“念念,我爱你。”黎清明在分开之际,又在她耳边轻声说。
黎念含着眼泪点点头,同样在他耳边呢喃一声:“我也爱你。”
说完便挣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朝她该去的方向走去。这一刻,黎念仿佛一下子长大许多。
“你后悔吗?”黎清明看着黎念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长长地通道中,突然方蓝出现在他身边,也同样看着他看的方向低声问。
黎清明摇摇头,本来他就是早有这个打算的,只是她的那番威胁让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那你恨我吗?”方蓝不知为何,看到他摇头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心里伤心的厉害,仿佛被人狠狠地抽打了心脏一般的疼痛。
“不恨,你只是在做你认为对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恨你。分开一下也好,其实没有你我也打算这么做的。毕竟…我们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如果你这样做能够让你开心,将心中的怨恨放下的话,我又为什么要恨你。”黎清明说的极其平静,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听得方蓝心头一紧,不禁看着他恨恨地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你为什么不骂我不打我,至少羞辱我一顿。这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可是你却偏偏还要说这种让我觉得自行惭愧的话,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用另一种方法来报复我。”
方蓝说着,呜咽地哭了起来。
对于方蓝的指责,黎清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看着她满含泪水的眼无奈地叹息一声,她心里的郁结不是他能打开的。也不是任何人能够帮她打开,只有她自己才能想明白。在这个世上,也许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伤害过你,可是为了一个伤害过你的人,而拒绝所有的人的爱,其实最不能放过的还是自己。
黎念到达英国后就给他打电话了,隔着一个大洋彼岸,连语气似乎都亲热不起来。也或者是因为太思念,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黎清明的那个同学对黎念很照顾,虽然黎念是住在学校里面,但是他是经常开车去看望她的。也会带着她回家,他的妻子也是中国人,经常会做一些家乡的美食给黎念解解馋。
黎念到了那里后经常给黎清明打电话,不过后来觉得电话费太贵了,就改成网络视频或者QQ聊天。不过黎清明到底时间不多,这样的机会也慢慢地少了,因为想在最后的两年多做一些好事,黎清明可谓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能力。
而黎念随着升入大二后的功课紧张,也变得忙碌起来。渐渐的一年之后,两人通话和视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的时候甚至一个月也就两三次。
过年的时候黎念没有回来,本来说好的回国过年。刚好黎清明的同学也回国探亲,但是黎念临时有个项目,她虽然才是个大学生,不过已经跟着老师做课题研究了,所以一时改了签证,没能回国。
黎清明知道他的念念是聪明的有能力的,当听到他回国的同学像他高兴的诉说黎念在学校的风云事迹后,还是得意地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不过,听老同学说,因为她太优秀,也惹来了许多男生的追求。都可以组成一个连了,甚至连外学校的男生都会慕名而来。
这让黎清明又有一些微微地担心,他的念念还太年轻,和他的那段过去不知道会不会只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小段过往。那么多优秀的人围绕在她身边,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寂寞,而变了心。
刚开始的时候黎清明还会问一问她那边的情况,也会笑着跟她调侃是不是有外国男孩追求她的事。刚开始的时候黎念也会笑着跟他回应,说自己永远都不会变心。只是后来渐渐地,黎清明发现他的问题越来越得不到她的回应了,而黎念似乎也在故意逃避着这个话题。
黎清明心里有些难受,隐约地觉得可能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不过他不敢向黎念求证,其实说起来,他比起黎念更加脆弱,更加经不起感情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