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的喘息声从一张低矮破旧的单人床上散发出来,那种白色的一圈,红色的中间纹着龙与凤的老旧样式被单之中少年正在拼命摇晃着脑袋。
“这是邪物入侵,入魂的表现啊。”一个壮硕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对着默默站立在原地的老人说着,看着老人不说话,他轻轻摇了摇老人的胳膊:“易叔,我们夫妻刚巧搬了过来也是缘分,对于这种入魂的事情,我们祖辈也有过一些记载,如果您老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试下吧。”
老人听到这似乎有些激动了起来,他移过木纳而苍老的头看向了说话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昨天下午才搬过来的,一对看起来极为淳朴和善的夫妻再加上一个牙牙学语中的粉嘟嘟地小丫头,老人的神色中不由地堆起了一丝迷惘与疑惑。
要知道在这个被都市繁华遗落的角落,居住的全都是最底层的人,每个人都有说不穿的辛酸与读不透的故事,人们日夜繁忙只为在温饱的边缘之上获得生机。在这个都市角落频频发生的入魂诡异事件中,所有人都害怕自己会被邪物沾染,避而远之,不是怕死,而是害怕死亡后陷入无尽黑暗的家人。
男人看到老者眼神中的不解,男人思索着应该如何去解释,而在他们相视的不经意之间,一旁一直满是好奇眼神的小丫头居然光着脚丫撅着小屁股屁颠颠地爬上了床。
粉色的小舌尖调皮地吐着,灵动的双眼眨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的将小脑袋埋了下去,一股温软的芬芳带着那种稚嫩的湿热的呼吸匍匐在了少年的脸颊之上,原本摇晃的脑袋在瞬间清醒了过来。
“啊……!”少年一声惊呼,仿若从噩梦中醒来一般,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涛儿,你醒了?”老人循声而去,满是皱纹的脸上颤抖了起来。
“易伯…我…我…头好痛…”杨涛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想要抚摸自己的额头,只是右手一不小心推到了床头上的小丫头,小丫头身形一个不稳踉跄倒地,翻滚着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委屈的神情。
她与杨涛视线交织在了一起,原本苦闷地酝酿着哭疼的情绪突然停止,看着满头大汗脸上露着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时,她居然突然地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或许,杨涛此刻的这张脸看起来确实让人感到好笑,小丫头银铃般的笑声渐渐地贴了过去,杨涛的整个脸一热,疼痛感反而淡了一些。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朴素地少妇捧着脸盆和毛巾走了进来,她放下脸盆忙一把将调皮的笑着地小丫头抱了下来,然后将湿润好的毛巾帮杨涛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孩子,受苦了,不过醒来就好。”那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微笑着看着那个中年汉子,只是那汉子眼神中却传来让她读不懂的疑惑。
男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走到了老人的身边说道:“易叔,现在孩子已经醒了,您老先安心,让我们夫妻再来观查一下,毕竟这种入魂的事情都显得有些诡异蹊跷,不小心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老人沉思良久点了点苍老的头,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杨涛后不舍地朝着门外走去,破旧地木门又一声吱呀中被打开,风一吹,那一卷白色的发丝穿过了门隙,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孩子他爹,这是怎么回事?”妇人一边轻轻拍着怀里的胖乎乎地小丫头,一边焦急地问着。
看着床上又陷入疼痛与昏迷中的杨涛,那汉子一下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壮硕的肌肤白嫩,与那脸上黑色的肌肤相差甚远,类似古文一般地符咒纹身从二侧的臂膀一直蔓延到手腕的弯曲之处,这汉子整个人的气势在这一刻显得凌然了起来。
“先前他自己居然突然醒过来了,被地级以上的葬魂给入侵,常人根本不会清醒过来,就算能够行动,整个人也是魔物的躯壳了。这次附身的葬魂,威压感明显不弱,但是感受状态却极其虚弱,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男人的话一出,妇人的脸上也显露出了凝重,她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桃木的梳子,梳子一露出在阳光下,就散发出一道道琉璃的蓝光。
杨涛朦胧地视线中,看着那个男人也同样掏出了什么东西,蓝光交织在了一起,如同昨夜他见过的那个阵法,紧接着他的脑袋就是剧烈般地疼痛,如同要将自己灵魂掏出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