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侧妃怀孕多久了?”贺菲萱声音渐柔,却寒意不减。
“回贺大小姐,三个月了!”沐锦只道抓住眼前这棵救命稻草,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当即据实禀报。
“三个月……寒弈德,你听清楚了吗?是三个月!顾芊羽七七未过,而她的庶出妹妹却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你说那孩子是你的,那也就是承认芊羽未死之前,你便已经和她的妹妹鬼混在一起了!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敦亲王府的女儿不能同侍一夫,那我贺菲萱在这里替在场所有人问你一句,顾芊羽到底是怎么死的?”贺菲萱的话,仿佛晨钟般敲响在寒弈德的心里,余波激荡在景王府的上空。
这一刻,景王府再次鸦雀无声,所有人的好奇心皆被挑了起来,原本被人遗忘的顾芊羽,再度回到了人们的脑海里。
“病逝……”寒弈德极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干涩,看着贺菲萱的眼睛充斥着血丝。原以为是自己下了套,却没想到反跳进了贺菲萱的陷阱!他怎一个恨字了得!
“病逝?大家都听到了么?景王说前景王妃是病死的呢,你们信吗?”贺菲萱大声喊道,眉目如霜。
宾客中一片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或多或少的质疑投向了寒弈德,整个喜堂的气氛顺间降至冰点。
“启禀皇上,芊羽的确重病不治,微臣可以作证。”顾恒的话换来贺菲萱一声冷笑,眼前这位,还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顾恒,这是你亲手毁了你我之间仅存的一点养育之恩,他日再见,我不会手下留情!
“敦王爷的话该不会有假,菲萱,适可而止。”寒墨楚正襟危坐,凛然开口。
“或许吧,但景王与顾月汐苟且偷欢却是真的!皇上,以前是菲萱有眼无珠,将山野烂叶错认成了灵芝仙草,像景王这样的男人,菲萱真是高攀不起,当着皇上的面,菲萱便一纸休书休了寒弈德,至此,菲萱与景王府再无半点关系!至于敦亲王府的那位嫡出大小姐,如果那样的作派都能嫁入皇室,那可真是开了个好头儿!爷爷,抬回嫁妆!”贺菲萱说话间自袖内拽出早已写好的休书,转身扬到了寒弈德的脸上。
唇,荡起傲然冷笑,她就是要让寒弈德知道,休书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贺菲萱扬长而去,举座一片震惊,寒弈德双手攥拳,恨意滔天,脚下的休书便如利锥刺痛了他的眼,他寒弈德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贺菲萱,来日方长,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只是现在,连皇上都没开口,他自然不敢接话,因为寒弈德不敢保证,事情若真的闹大,会不会牵扯出顾芊羽的死因。
“启禀皇上,原本这门婚事老臣是乐见其成,却没料想景王与这侧妃居然……景王的作风老臣不敢苟同,这门婚事就作罢了,老臣明日自当到金銮殿负荆请罪,现在请容老臣告退。来人,把嫁妆抬回去!”贺熠恭敬中不失威严,转身挥手间,已有侍卫将喜堂左侧的嫁妆抬了出去。
眼见着到手的星魂剑就这么被人抬走,寒墨楚目色如冰,冷眼扫过寒弈德,临走时只扔下一句话,顾月汐此生只得以侧妃之名安于景王府!永无被扶正的机会!
待皇上离开,众宾客亦作鸟兽散,整个景王府顺间清净下来。寒弈德身后,顾月汐阴眸眯紧,袖内的手早已攥紧了拳头,被贺菲萱欺辱到这种地步,她岂会善罢甘休!
且说离开景王府,坐轿折返的贺菲萱听着轿外渐渐沉寂下去的喧闹,美眸中掠过一丝决绝。“月竹,将五石散交给高嬷嬷了?”
“小姐放心,奴婢亲眼看着高嬷嬷将五石散放进合卺酒里,万无一失!”月竹据实禀报,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小姐所做的一切,皆是想为已故景王妃顾芊羽讨回公道,交友如此,足矣。
贺菲萱微微点头,旋即撩下轿帘,身体无力的倚在了轿背上。
顾月汐,你让爷爷受了那么多苦,我便让你也尝尝这五石散的滋味儿!
漆黑的夜,景王府西厢房,红烛帐暖,欲色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