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错的人,不该理直气壮
铭宇宝宝2017-10-18 03:033,587

  “本太子该在乎么?”南宫夜茫然转眸看向无边黑夜,漆黑的眸瞳,闪烁出点点晶莹,“母妃一直说这个世上,她只在乎一个男人,只在乎那个男人的眼睛是否还停留在她的身上……于是当那个男人背弃母妃的时候,她便再没了生的希望……如果那个男人不在乎,那么这世人的眼光于母妃还有什么意义呢?”南宫夜的声音渐渐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在看到南宫夜的眼泪时,贺菲萱的心都碎了。

  “菲萱只道云妃含冤莫白,就那么闭上眼睛,总不会甘心的!至少,我们该让北昭帝知道,过往的岁月里,他到底错过了什么!”这是贺菲萱只身为女人说出的话。

  “是这样吗?”南宫夜转眸看向贺菲萱,滚动在眼底的泪,在这一刻无声划落,晶莹剔透如珍珠一般的泪水,仿佛是落在了贺菲萱的心间,在她平静的心湖里,激荡起丝丝涟漪。

  “菲萱以为,我们总不该让错的人,还活的那么理直气壮。”贺菲萱淡淡启唇。

  “你会帮我的吧?会吗?”蓦地,南宫夜突然伸手将贺菲萱拉入怀里,弧度完美的下颚紧抵在贺菲萱的肩窝,声音那样的无助。

  “菲萱不遗余力!”这一刻,贺菲萱没想过挣扎,而是将手环到了南宫夜的身后,十指紧扣,因为余光里,贺菲萱看到了城楼下默默站在那里的寒子念。

  心,那么痛,仿佛是被无数细线紧紧缠绕,随意牵扯每一根,都有心血滴下来,这种感觉好像比在鹿亭时被寒弈德戳成筛子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有那么一刻,寒子念恨不能冲上城楼,狠狠掰开两人,然后再将南宫夜毫不留情的推下城楼。于是心里一阵腹诽之后,寒子念默然垂眸,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抹被月光拉的斜斜长长的影子,贺菲萱终是无力闭上眼睛,由着南宫夜将自己抱在怀里,泪,悄然划落……

  黑水终于发动进攻了,然则从主帅到士卒皆是北齐人,规模算不上大,战术上也不会像云轲那样出奇制胜,短兵肉搏之后撤军,毫无异常之处。

  幽巷深处的客栈里,一声杯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显得格外突兀。房间昏黄的烛光下,寒弈德一张俊冷的容颜显得格外狰狞。

  “南宫澈简直欺人太甚!这么明目张胆耗损朕的实力,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寒弈德的手被茶杯的碎片划过一道血口,他却毫不自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跟南宫澈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个本座早就说过了。”阴柔的声音仿佛鬼魅一般,有股吞噬人心的力量,尤其在这黑夜里,越发让人毛骨悚然。

  “妖主所言极是!若非妖主及时提醒朕,朕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被南宫澈玩弄在鼓掌之中呢!”寒弈德抬眼看向对面的女子时,本能的陪上笑脸,一脸卑躬屈膝之态,像极了奴才。

  “其实皇上无需在意损折几员大将,且待本座与皇上的计划成功之后,到那时,皇上不仅拥有整个北齐,连北昭都归皇上所有,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见对面女子坐下来,寒弈德登时起身为其斟满茶水,却不想手背伤口处的血不慎滴落在茶杯里,吓的寒弈德当即欲换杯子。

  “不必,本座就是喜欢这个味道,腥腥的,咸咸的。”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女子柳叶眉微微挑起,莹润白皙的玉指握起茶杯,猩红的唇轻吹了下浮在水上的几片嫩叶,呷一口茶,抬眸时,那双媚眼仿佛顺间绽放出异样华彩,看的寒弈德痴痴不动,身体竟也有了反应。

  对于当年的一切,南宫夜知之甚少,只道自己是怀胎十二个月所生,其余一无所知。对此,贺菲萱只道原本刚刚有了头绪的事情因为甄洪辰的死,又成了一团乱麻。

  “主人,娘亲那里得来消息,那个甄洪辰口中所谓的妖主是个女人!乃是西域第一邪教妖教的教主,正是因为与北昭的那场仗,妖教全军覆没,从此消失,妖主姚情花也随即消失,人间蒸发一样。”墨武据实禀报。

  “女人?妖主竟然是个女人?那梅姨有没有提到当初那场仗因何而起,按道理说邪教与朝廷根本不在一个领域里,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冲突?以致于要灭教?”眼下涉及当初那件事的云轲,云儿,甄洪辰皆不在人事,就只剩下北昭帝和妖主二人,北昭帝几乎没什么希望,所以贺菲萱便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妖主身上。

  “说也奇怪,好像是姚情花给北昭帝送去一封信,之后这仗就打起来了!”燕子楼的信笺上只是一笔带过,并未细究。

  “若是能找到这位妖主,事情或许就能水落石出了。”一个人间蒸发二十几年的人,想找可不容易,而且连燕子楼都找不到的人,她能有什么办法呢。看似有眉目的事情,实则却是陷入了僵局。

  自上次北昭帝发动进攻之后,双方又消停了将近十天的时间,这期间,唯一让贺菲萱高兴的事儿,便是甄玉鼎回来了。虽然她不确定甄玉鼎会不会原谅自己,但至少她还有机会当面道歉。

  房门外,贺菲萱犹豫半天,抬起的手终究没能敲下去,却不想转身时,门却开了……

  黑水将军府的正厅,一年过花甲的老者身着黑袍,正襟危坐在主位上,浓密的眉斜飞入鬓,倒竖般凛凛生威,漆黑的目宛如深潭,幽蛰寒冽似水,男子鼻骨高挺,薄唇如刃,两侧鬓发花白,以金箍束在脑后,端坐无语时不怒自危。此不是别人,正是北昭帝,南宫澈。

  “是谁杀的哲儿?”幽冷的声音低戈沉稳,南宫澈星眸微抬,目色落于身前半膝跪地的修罗身上时,其间滚动着浓烈的尧黑。

  “回禀皇上,是甄玉鼎。”能够站在王者背后,修罗自有其过人之处,此刻那张俊逸容颜上没有半点表情,似冰块一般。

  “甄洪辰养的好儿子!把甄玉鼎给朕带回来!他杀吾儿,朕必让他百般还之!记着,莫惊动他人。”南宫澈冷冷开口。

  “属下遵命!”修罗领旨后,咻的闪身。房间再次静谧无声,南宫澈握着扶椅的手慢慢收紧,眼底溢出寒霜。

  云儿,莫怪朕心狠,是你负朕在先!既然那个孽种不肯受死,那么朕自会让他知道,活着,其实比死更痛苦!便如朕一般!你可知道这二十几年,朕活的有多累!

  酒肆内,贺菲萱与甄玉鼎临面而坐,二人皆不作声,气氛稍显沉闷。彼时贺菲萱只道还需酝酿,所以转身欲走的时候,甄玉鼎却开门出来了,依着甄玉鼎的意思,贺菲萱只得陪着甄玉鼎过来喝酒,酒已下半坛,话却未聊上一句。

  “对不起……”贺菲萱终是打破僵局。

  “知道本公子为什么会跟南宫夜成为挚友吗?如果有人害他,必要踩着本公子的尸体过!”二人异口同声之际,贺菲萱很识相的让甄玉鼎先说。

  “因为我知道父亲亏欠了云妃,也亏欠了南宫夜……”甄玉鼎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阴柔,铿锵低沉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痛苦。贺菲萱无语,她觉得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聆听。

  “当知道能够印证亲子并非滴血验亲一个办法之后,我便怀疑父亲根本不想彻彻底底向世人证明南宫夜的身份,那日我百思不解,想要找父亲问个明白,却在无意中发现殷妃,也就是南宫哲的母亲竟然在父亲的房间里,且跪在父亲面前……”甄玉鼎猛的灌了口酒,尔后继续道,“父亲为了那个女人,情愿让南宫夜身世成谜,让北昭帝无休无止的猜测……若非他一已之私,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日的地步!”

  “恕菲萱多嘴问一句,你既然知道有另一种办法,为何不替南宫夜洗刷清白?”贺菲萱狐疑开口。

  “那个时候本公子才十岁,你觉得一个十岁孩子的话谁会信?而且我若真那么做,便是陷父亲于不义,后果你应该想象的到。我那时单纯的想着要替父恕罪,于是从十岁开始便接近南宫夜,想办法跟他成为朋友,最初的目的,只是不想他被别的皇子欺负,谁敢欺负他,我便偷偷给那人下毒!对此,父亲分明知道,却也未曾阻止,或许这也是他的意思吧……”甄玉鼎苦涩道。

  “甄老前辈此番入台安并未应菲萱所求,而是老前辈主动找到菲萱,希望我可以促成他印证北昭帝与南宫夜关系这件事,奈何燕子楼走漏风声,此事被寒弈德知晓,菲萱觉得甄老前辈的死,必与寒弈德有关!”逝者已矣,过往那些事也该随风而散,过于纠结,只会让人活在痛苦里不能自拔。

  “其实就算不是中了暗算,父亲也活不过三个月,那女人给父亲下毒了……”甄玉鼎凄然苦笑,眼底抹过一丝暗淡。

  “谁?殷妃?”贺菲萱胸口陡震。

  “没错,真是个蛇蝎女人,一方面求父亲替她做那些缺德事,另一方面又怕父亲会泄露出去,所以暗中给父亲下毒,她该有多愚蠢,父亲是医仙,她的那点儿伎俩怎会瞒过父亲!可是父亲更蠢,明知中毒,却从未替自己解毒!我真不明白,父亲怎么会爱上那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甄玉鼎将酒杯重重摔到桌面上,声音冰冷如刃。

  “你……去见那个女人了?”殷妃固然丧心病狂,可她活的时间长啊,云妃倒温婉善良,又有什么用呢!后宫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谁心存善念,谁就注定死的快!

  “本想宰了她!可她已经疯了……而且……我想父亲是真的爱她吧……”甄玉鼎将壶里最后一滴酒饮入腹中,尔后扔了酒瓶,抬眸正色看向贺菲萱。

  “干什么?”贺菲萱顿时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言归正传,本公子此番回来,便是想替父亲报仇!那会儿你说怀疑谁?”感情贺菲萱刚刚的解释,甄玉鼎一个字都未听进去。

  “菲萱怀疑……你是谁?”贺菲萱正欲开口之际,忽见甄玉鼎身后立着一人,长相不错,但绝对是生面孔……

继续阅读:第三百四十五章 杀他,是因为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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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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