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的伤害尚且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消失,更何况这次莫颜是心灵上受到极大的创伤,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得到愈合呢?
秦风扬微微咬了咬唇,突然有些后悔,若是当时不顾一切带着莫颜离开澹台府的话,会不会她现在就不会这样待自己了。可是他当时那样做,真的是迫不得已,他想同莫颜解释,只是她现在的模样,分明就是根本不听他的解释。
“莫颜,如果你捅我一刀的话,即便你不说对不起,我也会原谅你。”秦风扬的眸子异常清明,望着莫颜,一字一顿的说到。那样的郑重,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慵懒和玩世不恭。
“哼,你现在当然会这样说,又没有刀子,不然我真捅你一刀,看你会不会生气。”莫颜把头偏向一边,避开了秦风扬眼中的认真。
“你身上不是一直带着一把匕首,你大可试试。”秦风扬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莫颜用来傍生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不过是玩具一般。莫颜抽出了那把秦相送给她的匕首,拿在手上,秦风扬的表情看上去没有半点惊慌,是在赌她不敢下手吗?
这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可是让莫颜觉得不爽,相当的不爽。便是一个近身上前,顺着匕首,便是朝着秦风扬的胸膛刺去。
莫颜故意放缓了动作。即便她不放缓动作,秦风扬是一等一的高手,又怎么可能躲不开呢?
可是他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带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莫颜的匕首袭来。
莫颜也是感觉到了不对,连忙收手,只是可惜,匕首还是插入了秦风扬的胸膛,虽然不深,但是郁郁的鲜血染红了他青色的外袍。
他身形有些踉跄,险些是站立不住,莫颜见状连忙是扶住他,用一种近乎于狂吠地声音吼道,“秦风扬,你疯了吗?”
刚刚那击,他明明就可以很简单轻松的躲过,难道单单为了获得她的原谅,他就可以受下这一刀吗?
真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秦风扬微微上扬了一笑嘴角,很满意在莫颜的眸子里看到了愤懑和惊慌,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在乎他的呢?
他不知道,却是一时被填得满满的。
“你为什么要牺牲我?”莫颜扶着秦风扬的身子,现在的她,是要听他解释了吗?
秦风扬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听上去是异常飘渺和无力,“莫颜,你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是归结于我。”
莫颜白了他一眼,原来他所说的解释,也不过是什么托词。
“你们在做什么?”凤御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走了过来,见得莫颜一身湿漉的,还扶着秦风扬,秦风扬受了伤,可是伤他的那把匕首分明就是莫颜之前最为宝贝的那把。
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事。”秦风扬将匕首拔出,扔在地上,便是用手撑住自己的伤口,摇摇晃晃地朝前走去,看那模样,好似稍不注意就会跌倒一般。莫颜将头偏向一旁,不去看他,也控制住自己想要去扶他的冲动,只是停在原地,看着凤御天。
“炎焰,扶表舅回去。”凤御天开口,炎焰得令,便是连忙几步上前,扶住秦风扬那重心不稳的身子。
“我们也回去。”凤御天却是看向莫颜,“然后在这一路上,劳烦给我讲下你都去了什么地方。”
凤御天的眸子里散发着一层又一层的不善,莫颜点了点头,估摸着等会又会有一场斗智斗勇。
凤御天微微出了口气,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明白了。这县衙里一看便知道颇有些危险,她这样不安分,早晚是要吃大亏的,他又不是每次都能够及时的出现,也不是每次都有本事来给她善后。
见得她一身湿漉,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女人刚刚是去了什么地方。这蕞城南不是干旱了好些时候,她倒是从哪找到这么多水的。见得莫颜打了一个冷颤,微微摇了摇头,却是拉开自己的外袍。
“你做什么?”莫颜往后退了一步,凤御天白了莫颜一眼,这个女人,分明又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你过来,我帮你暖暖。”
“哦。”莫颜点了点头,这才是走到了凤御天的面前,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觉得眼皮有些重,便是闭上眼睛,卸下自己所有的武装,安静地躺在凤御天的怀中睡着了。
凤御天微微出了口气,她今天应该是累坏了,至于那些教育的话,等她休息好了再说也不迟,反正她都是听不进去,他又何必要急于一时呢?
用内力将莫颜一身的湿衣弄干,凤御天才是带着早是熟睡了的莫颜回了县令的府上,他们几人都被安排在了县令的家中居祝因着对外和莫颜是夫妻的关系,所以只有一间房一张床。
凤御天将莫颜放在床边,本想自己睡外榻,但是又怕别人进来瞧见了不妥,微微皱了皱眉,只得脱了外衣上床,将莫颜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虽然知道她明天醒的时候多半要生气,可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他也是没有半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