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妇足失足和跟失足妇女谈价钱可完全是两码事啊,前者罪行可是大大地。两个男人不是傻瓜,自然要把叶安雅给拖得深深的,直拖到下水道为止。
拳头一抡,作势就要打两个男人。她在密组成员营练的那些可不是白练的,揍两个普通大汉还是没问题的。两个男人吓得忙缩身祈求警察的帮助,小警察也板起了脸:“是与不是迟早会查清楚的,你在这里闹也没有用。现在,马上把你家人的联系电话给我们。”
查清楚?都查了一晚了好不好。叶安雅困得眼皮都翻不开了,没好气地嘟哝:“没有!”
警察小伙无奈地耸耸肩,拾起本子边问边记录。
“有没有老公?”
“死了!”
“有没有父母?”
“去了一个,病一个!”她还不想把老妈给气死,坚决、打死,也不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给警察。
“朋友?”
“都不在家!”
没办法的警察小伙合上了本子,大概这辈子头次遇到这么不配合的失足妇女,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忍不住粗着嗓子道:“你要是再不把联系人的电话给我们,我们可真要把你送去劳教了。”
“你敢!”她窝火着呢,抬头挺胸,一副谁让我不爽我就跟谁对着干的表情。运气不好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缝,她不就是心情不好散个步吗?竟然能把自己散成个失足妇女。天理何在!
警察小伙跟她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收回目光:“我们领导马上就来上班了,你就等着他们来处理吧。”他转身走了出去,人生的第一个案子办成这样,伤自尊哪。
叶安雅小腰板挺得直直的:“就是皇帝老子来,老娘也这样!”
室内安静下来,两个男人被她打得鼻青脸肿的,这会儿警察小伙没在,他们只求保命,自然不敢多言。叶安雅再次把脸和上半身贴在桌子上闭眼假寐。
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显示来的是几个人。马上,门被打开,听到了极为客气的声音:“组织头领有什么事直接给我们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赶过来。”
“我的人犯错我这组织头领有责任,当然要亲自来才好。”
这声音倒是挺耳熟的。叶安雅慢慢睁开眼,直接在桌面上似翻烙饼般把自己的脸翻过去,朝上瞅一眼--梁慕北!
可不是!眼前高大英俊帅气的男人,不就是梁慕北?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这儿?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纯属误会,马上放了这位小姐。”负责人道,马上,刚刚出去的警察小伙带着尴尬为她解开了手铐。
叶安雅伸伸懒腰,看都不看一眼梁慕北,径直走了出去。
“组织头领,这是这位小姐的审讯录像。”警察小伙恭敬地递了上去,一时间变得极会做人。叶安雅狠瞪他一眼,他脸红红的,默不着声地站在那里,接受她的眼神审判。
被折腾了一夜,她也累了,懒洋洋地走出去,也不跟梁慕北说话。绿色的吉普车停在警察局大大的停车场里,沈浩歪在驾驶位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另一只手握一杯豆浆喝下一口。
叶安雅叭地拉开副驾驶位的门,打定主意跟梁慕北楚河汉界拉开关系。沈浩看她上来,突然噗嗤一声,把嘴里含的一口豆浆尽数喷到了车载电视上。他打摆子似地抖指几乎岔气:“我说……那个……小徒弟,组织头领是不是……不行,弄得你欲求不满?”
叶安雅狠狠地白他一眼,瞅到了车载电视白色的恶心液体下显露的字体:失足妇女嫌嫖资太低,与嫖客大打出手惊动警察。
那画面,虽然脸部打了马赛克,身上穿的衣服……跟她现在的一模一样啊。
记者啊记者,真是无孔不入,也忒会制造新闻了吧。她那打扮像失足妇女吗?叶安雅气得脸都绿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所热爱的行业感到了厌恶。
沈浩继续旁若无人地哈哈怪笑,梁慕北叭地把一叠资料甩在了他身旁,冷寒地吩咐:“不想马上接任务就给我闭嘴!”
某人听话地闭嘴,印证了一句古话:威武是能屈的。
这句古话是谁说的?叶安雅已经懒得去想,抱胸闭眼甩出一句话:“我要去你家!”
林木子早通过早间新闻得知了这件事,拉着她的手义正严辞,表示要坚决地、果断地、严肃地跟公安局的,电视台的人交涉,讨回公道,还要掀了他们的房顶以儆效尤,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沈浩不迭地抚着她的大肚子,嘴里叫着:“胎教,胎教,宝贝,注意胎教。”
“胎教个头!我都快被这些人气疯了!”林木子还在跳脚,也不怕把孩子给提前蹦出来。叶安雅看得胆战心惊,盯着她的肚皮冷汗直流。大掌落在肩头,是梁慕北。
叶安雅极不舒服地甩开了他,当意识到这双手可能抱过江美雅,还摸过她的身体时,脸阴得极为难看。
沈浩边搂着林木子边伸手取过一张存储卡往电视里塞,哄她:“宝贝,别生气,别生气啊,我们来给宝宝做胎教啦,做胎教啦。”
叶安雅选离梁慕北最远的沙发坐下来,却马上听到了林木子哈哈的笑声:“安雅,那是你?”
叶安雅抬头,电视里显出的画面可不就是她?她插腰横眉,跳到了桌子上,指着对面两个男人狂骂,丝毫不理会一旁的警察小伙。
“啊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哇,叶安雅,你比我还泼,啊哈哈哈……”林木子放肆地笑,叶安雅尴尬地赤红了脸。昨晚气愤当中倒没觉得有什么,今天一放出来还真……挺丢人。
沈浩叭一声按出了存储卡,脸上滚了汗,讪讪地递回给梁慕北:“搞错了,搞错了。”
梁慕北的脸绿了绿,直接走过来握住她的臂:“回家!”
“我不要!”叶安雅甩开了他的手,看都不多看他一眼。林木子停下笑,狐疑地看着两人。
哪知,梁慕北突然强行将她扛起,直接送到了内室,叭地反锁了门。
叶安雅又怒又恨,嘴里大叫:“梁慕北,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身子马上降落,直落在他的膝头,他把她的身子一翻,巴掌狠狠地拍下来,嘴里低吼:“叶安雅,你怎么回事!去红灯区装妓女,在警察局闹事,你还有没有一点点组织头领夫人的自觉!”
哦,现在嫌她丢脸了吧!他的手劲特别大,打得她屁股开花似地疼,叶安雅就是倔强地不求一声饶,嘴里回吼:“是,是,我没有组织头领夫人的自觉,有些人身为组织头领不是也没有自觉!”
屁股上的手一停,梁慕北紧张地追问:“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她顾不得屁股的疼从他身上硬扭下来,冷哼哼地回应,头也不回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雅,你们……”林木子傻愣愣地看着她,叶安雅眼眶红了红,最终没有落泪,只闷闷地吐出一声:“我走了!”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倔强地想要自己走回去,最后被梁慕北给架了回来,丢进了吉普车。
从上车到下车,她一句话都不和他多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还能说什么?难不成学着电视里那些女人声泪俱下地问:“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她没有这么矫情,更相信耳朵听到的。也不管梁慕北,车子一到,她就跳下去,快步走回屋。
梁慕北在后面追,他伸臂勾到了她的手,沉声叫道:“雅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北!”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江美雅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从旁侧走过来,脸上的笑容甜蜜温柔。
她笑嘻嘻地看着叶安雅却对梁慕北说道:“事情已经安排好了,他们那边等我们的最后消息呢。”
都跟到家里来了,有种!叶安雅冷冷地甩开了他的手:“你们先聊吧,我还有事。”她大踏步走进别墅,梁慕北果然没有追来,停下来和江美雅说话。
窗外,江美雅倾身贴向梁慕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保证不超过半米。该死的梁慕北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他巴不得能和她贴在一起吧。叶安雅狠狠地想,见江美雅突然勾住梁慕北,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再也看不下去了,这是人看的吗?她应该冲出去把这对狗男女打个落花流水才对,可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再说了,打架岂不是很没风度?
室外,梁慕北把她推开,江美雅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存车箱密码,麻烦你,到时帮我取一下。”
可惜,这些叶安雅都没有看到。
此时,她正气乎乎地坐在床上,一个劲地在心里喊:好吧,我让,让还不行吗?梁慕北都已经倒戈了,还傻傻地占着位置干什么啊。
她马上抽出小箱子叭叭地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刚好装满小箱,至于梁慕北给买的东西,她一样都不稀罕!叶安雅拖着箱子,很有种“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不去兮不复返”的悲戚苍劲,脚步踏得格外响亮。
眼前,红色的出租车缓缓驶过,车内映出了江美雅被染红的脸,朝她讽刺地微笑,拾起电话拨号之后置于耳边。另一头,梁慕北边接电话边跳上吉普车,几秒之间驶离,随着江美雅的方向而去。
这不明摆着跟江美雅私混去了吗?混蛋,混蛋!她摸摸发痛的屁股,眼泪还是不挣气地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