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她真的有把握解掉你妈咪身上的病毒吗?”
小奶包不肯去休息,布雷恩自然也不会与木沉香丢下他离开,便继续话题聊下去。
“这个我也没办法确定啦,但她真的是个非常厉害的生化研究者,就连华厄泰基都对她敬上三分呢!就算妈咪体内的病毒不是她研制出来的,但只要给她些时间,肯定有办法研制出解药!”
对于蓝花楹的能耐木皓轩极为信服,回想在第九实验室的日子里,他可没少见识过她的本事。
“宝贝,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就忘了妈咪啊!”
相比于身上暂时无痛无痒对自身无害的劳什子病毒,木沉香显然更在意辛苦养大的宝贝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那怎么可能呢妈咪?宝贝最爱的还是妈咪啦,以后多了花楹这个未来儿媳,你只是多了个女儿呀!她绝对不会分掉我对妈咪的爱,相反的,妈咪会多了一个人爱呢!”
木皓轩抬起粉嫩双手捧起妈咪的脸,短短几句话便哄得她眉开眼笑。
已然许久没有聚在一起共享天伦的一家三口,默契地选择暂时抛下外界所有扰人烦心事,度过这难得轻松和美的个把小时。
当亚斯克雷略显疲惫地走出临时诊室时,身后跟着的竟然是自行走出来的蓝花楹。她脸上虽然苍白得不见血色,但整个人显然要比不久前昏迷不醒的状态好了许多。
“花楹,你觉得怎么样?脸色怎么这么白?没事吧?”
当先冲上前的木皓轩,急急拉住蓝花楹冰凉的双手便问个不停。
“放心吧轩宝贝,她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上一阵子。”亚斯克雷代替看上去有些局促的她回答说,“你帮我送她回房间吧,需要吃的药物等稍候我会让人送过去。”
知道再遇银狐洛君又经过连番折腾的他,正是身心俱疲的时候,木皓轩便没再多问其他,带着蓝花楹先行离去。
待两个孩子走远后,亚斯克雷才示意布雷恩与木沉香跟他回去诊室。
“我发现这孩子自幼就开始被注射一种特殊病毒,但她自己似乎完全不知道,而且这病毒至今为止对她的身体也并未造成什么明显的改变。以她的身体能够承受那种巨型生化兽的攻击而不死,除了因为她之前曾注射过一种短时间内提升体能的病毒外,就是因为有这种病毒护体。”
亚斯克雷捏了捏高挺的鼻梁,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当然,说了这么多,这一发现最为重要的是,这种病毒的基因构造模式,与沉香体内的病毒极其相似。甚至可以说,花楹身上的病毒就是‘母体’样的存在,而她的身体就相当于一个活动的病毒培植基地。”
从研究着要如何为木沉香解毒到去往北极,他也已经许多个日夜没有好好休息过,就好像不把自己累到永远倒下,便不甘心般地执拗着。
“什么?那孩子竟然是……”
这一消息对于刚刚还在听宝贝儿子,用尚显稚嫩听声音,口口声声地说着蓝花楹是她未来儿媳的木沉香来说,不异于一道晴空霹雳在头猝然顶炸裂开来。
那样一个清丽纤细的小小身体,竟然会是可怕病毒的最初“母体”?
如此匪夷所思的现实,任谁听了都会难以接受。
“我也很惊讶,想不到福特瓦罗那家伙竟然变态到会拿自己养女的身体做这种实验,可这的确是事实。要不是因为意外发现她体内有这种病毒存在,我也不至于治疗她那点小伤小病的,就拖到这个时候才出来。”
亚斯克雷将刚刚得出的化验单交给他们过目,上面有数字化的对比直接呈现。
“既然她是病毒‘母亲’如此重要的身份,福特瓦罗怎么可能让我们如此轻松就带她出来?”
布雷恩眉心轻蹙,他早就有些困惑此次的北极圈之行未免有些过于顺利。
虽然他们也付出很大的代价,牺牲了许多兄弟属下,但那座深埋万年冰层下的神秘基地他们甚至都还没有下到一半,便达到目的全身而退,让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以福特瓦罗的性格,如果真被他们逼到绝境的话,肯定会不惜来个玉石俱焚,也要拉着他们同归于尽。
“也许只是个意外吧,又或者……”
想到另一种可能,已然见惯黑暗世界众生相的亚斯克雷都不由得心头一震,赶忙摇摇头否定自己太过疯狂的臆想。
“你也不要把福特瓦罗想得太过厉害,毕竟他也只是个人而非神,我们多方联手去一起对付他,本就是有着几分胜算的。发现病毒‘母体’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好事,这样研究起来会比之前容易些。”
发现病毒母体对于亚斯克雷来说也意味着另一件让他兴奋的事,那就是他很有可能利用这点,研究出让银狐变回洛君的“解药”。
尽管希望极其渺茫,但对于早已坠入绝望地狱的他来说,任何一丝希望都足以让他再次振奋起来。
“那么作为病毒母体,我们与花楹接触时,需不需要注意些什么?”
布雷恩继续扮演着相对理智的那一个,毕竟宝贝儿子似乎已经认准了那少女是未来媳妇,为此他必须更谨慎。
“暂时不需要,只要别过分亲近应该都没有问题。我会尽快对她体内的病毒样本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有什么发现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说完要说的,亚斯克雷向门口做出个请的动作,也不管他们是否离开,就转身走进更深处的实验室里继续钻研新发现的病毒。
离开亚斯克雷的诊室后,木沉香与布雷恩手挽着手先去了蓝花楹的房间,不想正撞见小奶包深情款款地紧握着她的双手,而天才少女双女则微微红着眼眶。
“宝贝,我们打扰到你们了吗?”
木沉香瞪大无辜双眼,发挥起影后级的厚脸皮明知故问。
“不,妈咪你们来得正好!”木皓轩向站在门口的父母双亲灿然一笑,然后扭头对半躺在床上的蓝花楹说,“花楹,这就是我们的妈咪木沉香,跟爹地布雷恩。”
听他直接这样介绍,不仅是身为父母的两人略觉别扭,蓝花楹缺少血色的脸庞也窘得微微发红,不知要怎样开口称呼两位长辈。
“别怕花楹,宝贝说得对,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们就也是你的妈咪跟爹地。”
越看这清丽单纯的少女越是喜欢的木沉香,主动化解尴尬气氛,还走上前给了两个孩子一个温暖拥抱。
“我知道你们一定都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今天大家都累了,你们乖乖地好好休息一晚,无论什么天大的事都明天再说。”
木沉香摆出身为母亲的威严,扶着蓝花楹躺好又帮她盖好薄被。
“妈咪,我想留在这里陪花楹,可以吗?”
虽然心中早已打定注意,但木皓轩还是聪明地把语气调整成了请求式,他的宝贝妈咪向来吃软不吃硬的。
“呃……好吧,但花楹现在身体弱,你别打扰到她休息,万一她身体有什么状况的话,立即去找我们或者是亚斯,知道了吗?”
迟疑几秒后,木沉香还是点头同意了小奶包的请求,毕竟蓝花楹身边还是需要个人看着的,而她的宝贝儿子看上去虽然总是副乖巧模样,其实心中一但认定什么便不会轻易改变。
也不知他这种执着到可谓偏执的性子,到底是继承于谁的基因。
她自问不是个太过执着的人,至于身为爹地的某人吗,似乎无论是对事业、复仇还是所谓爱情的态度,似乎都挺极端地两极化的哦?
又叮嘱了小奶包几句后,木沉香才与布雷恩往自己的房间走,刚到门口才忽然想起什么们顿住脚步。
“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木沉香笑得双目弯弯,抬手抵上他厚实的胸膛以示推拒。
“我这个要面对‘危险’的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放心啦,我还把持得住,好不容易才救回宝贝儿子,怎么舍得因为一时冲动就要承受永远离你们母子而去的痛苦呢?”
布雷恩反握住她的手,还凑至唇边吻了吻那被聚成一团的指尖。
“你们父子俩,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任性?非要牡丹花下死才顺心吗?”
又气又无奈地捶了下他胸口,其实木沉香又何曾舍得与他分开?
现在的他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她体内的病毒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不定时炸弹,如果不珍惜当下的每一秒,那么在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时,她就会多一份不甘与遗憾。
“宝贝他妈咪,我也好累哦,不如你帮我洗个澡好不好?”
才哄着木沉香一起进了房,布雷恩便又得寸进尺地提出又一个新要求。
“不可能!”
仅仅想像那副画面便猛然红了脸的木沉香,毅然决然地摇头拒绝。
可是,五分钟后……
“天哪,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口,刚刚怎么不让亚斯帮着看看?至少也要简单清理包扎一下呀!”
当见到布雷恩西方神像雕塑般比例完美的身上,那些密密麻麻新旧交错的伤痕时,木沉香再顾不上羞赧别扭,只余满眼泪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