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看到叶子琴后明显愣了一下，叶子琴他可是见过的。叶子琴是什么身份他也知道。
“原来是刑警队的叶队长，叶队长坐吧，我给你倒杯茶。”小冯立刻笑着道。
“不用了，我不渴。”叶子琴开口道。
“那我给这位朋友倒一杯。”方寒是跟着叶子琴一起进来的，小冯还摸不透方寒的底子，在标本博物馆干的时间长了，让他看起来挺圆滑的。
小冯给方寒倒茶，方寒倒也没拒绝。
“叶队长，今天来是有事吗？”小冯打听道。
“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龙京公安部刑侦专家方警官，我们今天到你这，是想问一下有关霍家鑫失踪的案子的。”叶子琴道。
“不是听说霍家鑫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么？”小冯眼神有些闪烁，他开口道。
“是找到了，但有些情况，我们刑警队想向你们这些霍家鑫生前的同事了解一下。”魏雪莹看着小冯道。
“行，叶队长你问吧，我知道什么就会说什么。”小冯用僵硬的笑容来伪装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叶子琴见状将录音笔放到了桌子上开口问道：“小冯你最后一次见到霍家鑫是什么时候？”
“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他失踪前的前一天下午，谭主任的办公室。”小冯道。
“当时在谭主任的办公室里，除了你和霍家鑫还有谁？”
“就我，霍家鑫还有谭主任三个人。”
“谭主任找你们两个干什么？”
“找我是说后天将一只澳洲进口的黑翅鱼制作成塑化标本的事情，而霍家鑫找谭主任是想请假。”
“请假？他为什么请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霍家鑫好像有点不太舒服。”
“霍家鑫离开单位前，除了你和谭主任外，还见过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霍家鑫被批完假后就走了。”
“那他平常在单位和什么人有过矛盾吗？”
“应该没有吧，霍家鑫平常在单位关系处理的都挺好的，没见他和单位的人产生过矛盾。”
小冯对答如流，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叶子琴又问了几个问题，可突然间被方寒打断。
“子琴，下面的交给我吧。”方寒道。
叶子琴看了方寒一眼，方寒对着叶子琴道：“子琴，还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叶子琴不太明白方寒要干什么，但方寒破案有他的一套独特的手法。
和方寒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叶子琴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停止了对小冯的问询。
叶子琴正准备拿起桌子上的录音笔。
可方寒却止住了她：“录音笔不要关放在这里就好。”
叶子琴见状，却是收回了手，对着方寒道：“那我在外面等你。”
“好。”方寒点了点头。
等叶子琴出去后，方寒坐到了小冯的正对面。
方寒看着小冯并没有说话，而小冯也眼中也闪烁着警惕的看着方寒。
刚才叶子琴可是介绍过了，眼前这个人可是龙京公安部的刑侦专家。
短暂的沉默后，“是谁杀了霍家鑫？”方寒问的问题竟然如此的直接。
而此刻方寒的眼球有些泛白，他竟是对着小冯施展了迷魂大法。
迷魂大法若是和摄魂术比较起来，自是不如摄魂术的，摄魂术能清晰的掌握被控制的人脑海中的一切讯息，而迷魂大法，只能如同钓鱼一般在催眠的情况下引诱被控制者说出真话。
施展迷魂大法，可是颇为耗费精神念力的，而像是摄魂术，方寒现在这种修为境界，还施展不了。
方寒看着小冯，小冯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木然。
但小冯内心深处似乎很是避讳这个话题，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再问一遍，是谁杀的霍家鑫？”方寒道。
“是……”小冯却是开口了。
“是谁？”迷魂大法，相当耗费精神念力，方寒也不可能坚持的太久的。
“是我杀的。”在迷魂大法的作用下，小冯一语出口却是让方寒脸上一变。
“你为什么要杀了霍家鑫？你不是和他的关系很好么？”方寒不解道。
“是谭主任让我杀的，老霍他想举报谭主任，谭主任就对他动了杀心。”小冯道。
“霍家鑫想举报谭主任什么？”方寒知道问道了关键的地方了。
“老霍想将的谭主任倒卖博物馆珍惜动物标本的事情汇报给上级领导，他说除非谭主任给他提拔成研究室的副主任他才会闭嘴。”
“倒卖博物馆珍惜动物标本？”方寒面色一变的。
“谭主任倒卖博物馆珍惜动物标本的事情多久了，除了你和霍家鑫还有谁知道？”方寒紧接着问道。
“有两三年了吧，这件事情只有谭主任和我还有老霍知道，平常都是我和老霍搭班，那些动物标本都是我和老霍一起处理的，除了我们三个应该没别的人知道。”小冯表情木然的说道。
不过方寒见小冯说出这句话后，面部紧绷的肌肉却是松弛了下来，似乎这个秘密就像是沉重的包袱被隐藏在心里太久。
“那你杀霍家鑫的时候，没有一点念及旧情么，还有你就不怕杀人偿命么？”方寒问道。
“谭主任说了，杀了老霍，倒卖标本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了，而且研究室提干的机会，他也会留给我的。”小冯道。
“今天晚上你有任务么？”
“有，谭主任让我晚上给两名自然死亡，底子干净的动物标本带到外面去，大连那边有个AA科技公司那边需要标本。”小冯道。
“大连那边有个AA科技公司？”方寒脸猛地变色。
但随后，方寒却是停止了迷魂大法的施展，在方寒停止对小冯施展术法后，小冯脸上有些呆滞的神情并没有明显的好转。
方寒拿起了录音笔，他走到了外面。
叶子琴正在小冯的办公室外，等着方寒。
“看来咱们今天晚上有事儿干了。”方寒对着叶子琴道。
方寒将录音笔给了叶子琴，而叶子琴听过之后，吃了一惊。
动物标本买卖，一直是个灰色的区域，但一般按照法律法规，除非报批否则珍惜动物的标本也是不允许买卖的，但叶子琴也知道这种情况似乎是屡见不鲜的。
“这事儿我得先上报领导。”叶子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道。
“子琴你先别着急。”方寒却是开口阻止道。
“谭军身为标本研发室的主任，我相信他敢这么干，肯定有他的依仗的，你现在打电话，容易打草惊蛇，而且咱们现在掌握的只是这录音笔上的口供，没有实打实的能够证明谭军和小冯参与动物标本买卖的证据，就算在法庭上口供也是能随时推翻的。”方寒说出他的顾虑。
叶子琴差一点就将手指放到了手机屏幕上的拨号键上，听方寒这么说后，她给手机锁屏放回到了衣兜里。
“那方寒你的意思是？”叶子琴征求方寒的意见。
“我觉得，咱们应该先控制住小冯，然后再让小冯伪装和大连那边有个AA科技公司的人接头，等他们完成了交易，咱们再通知刑警队方面出警将他们带回市局，这样认证物证口供都齐全了。”方寒提议道。
“那就按照方寒你说的做吧。”叶子琴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回到了小冯的办公室，方寒对着小冯打了一个响指，小冯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打了个冷颤。
小冯看到方寒和叶子琴后，脸色立刻变得有些慌张了起来。
他刚才记得叶子琴好像对自己问询了什么，但具体自己是怎么样回答的，小冯却是有些记得不大清楚了。
“小冯，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晚上按部就班的和AA的人接洽，等交易结束，后面你还要配合我们的行动。”叶子琴道。
叶子琴觉得小冯既然已经跟方寒坦白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说一下利弊，他应该会答应。
但小冯的回答却是让叶子琴有些意外。
“叶队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AA，什么交易？”其实叶子琴说这话的时候，小冯的心里更泛起了疙瘩。
但他已经记不清楚刚才他说了什么了。
小冯的心里还存在着侥幸的心里，他认为他不可能将隐瞒的真相说出来。
小冯一下子翻供，倒是让叶子琴皱了皱眉。
“子琴，把录音笔上的问询口供放给他听听。”方寒在一旁点了一支烟道。
叶子琴打开了录音笔，当放到小冯和方寒的那段对话的时候，小冯的脸色刷的变得惨白，等播放完，他的脸色直接变得如同被泼了凉水一样的死灰一般僵硬。
“要么配合行动，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要么选择和谭军一起把牢底坐穿，你自己选择。”方寒闷了一口烟后，开口道。
这次方寒和叶子琴来博物馆，审问小冯已经打草惊蛇了，方寒问询完后也怕有变数，才提议叶子琴让小冯当内应，等跟AA的人交易结束，再将人证物证一起收网的。
方寒说完这句后，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他和叶子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冯。
录音笔上的问询内容播放完后的数分钟里，是小冯思想挣扎最为激烈的几分钟。
他的额头上已经惊出了冷汗，叶子琴和方寒还没来的时候，他认为霍家鑫的死和动物标本的事情，除了自己和谭主任外就是天知地知了，他还妄想着等着被提干，可现在录音笔上的内容，不仅让一切都泡汤，自己还可能会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
“戴罪立功？就算我帮你们也是死，不帮你们还是死，再者说，单凭这录音笔上的口供，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你们恐怕连批捕令都拿不到！我凭什么听你们的？”小冯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开口的时候，口气变得硬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