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妈妈病好了,带你去龙京看天.安门。”东东一直想去天.安门,程.红欣慰道。
“程总,身体好些了吧,头还疼吗?”方寒对着程.红关心道。
“好些了,刚才打吊针的时候医生也说了,明天我就能出院了,回家休息休息,差不多再过几天我就能回公司上班了。”程.红道。
等程.红输液完,方寒带来的盒饭,她只是吃了几口。
“小方,你把东东送回去吧,东东还要写作业。还有你白天在公司累了一天,晚上就不用过来了,这边有夜班护士,叫一下就过来了。”程.红道。
“那行,那程总你什么时候出院,我送你回去。”方寒道。
“明天上午吧。”程.红想了想道。
方寒带着东东去了诗意天城。
交代东东好好写作业后,方寒却是掏出了手机。
今天叶子琴几次邀请方寒一起调查那男童被杀的事情,方寒现在才算是抽出了时间。
给叶子琴打去了电话,叶子琴现在就在市局的。
“那我现在过去,子琴你在市局门口等着我就好。”方寒道。
挂断了电话,驱车去了市局,方寒到市局门口的时候,却看见叶子琴仍然穿着那身粉红色运动装,来福还跟在她的身边。
“方寒,你先下车吧,尸体还停在法医鉴定室,我带你去看一下。”叶子琴道。
“行。”方寒将车停到了市局门口的停车位上,他下了车,和叶子琴一起走进了市局办公大楼。
到了法医鉴定室,却没有看到法医老秦。
“秦叔呢?”方寒问道。
“老秦他回家了,鉴定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这男童生前不仅遭受了暴力伤害,而且受到了严重的虐待,根据鉴定结果,男童被打晕后,手脚被绑在石板沉入衡江内窒息死的。”叶子琴介绍案情道。
“这个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尸体?”方寒指着法医鉴定室内一个盖着灰布的尸体道。
“是的。”叶子琴点头道。
方寒法医鉴定室里的卫生手套,将灰布掀开。
一个赤裸裸有些水肿的男童尸体呈现在了方寒的面前。
男童的尸体很白,而且就算尸体水肿,男童看起来也没有多胖,这个男童生前应该很瘦小。
方寒和叶子琴也不是第一次共事了,方寒翻了翻男童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
眼睛里有淤血,面部遭受过一定程度的伤害。
但能瞧得出,这个男童生前长相应该十分清秀,属于男生女相的那种。
而检查了一下男童身上的伤痕。
尸体是最能够解答死亡原因,和死者生前一些生活习惯的证据。
男童的身上总共有11处伤痕,其中有四处是被绳子勒出来的,胸口,面部所受伤害最大,也最为严重,尤其是头部有用钝器敲打过的淤痕。
掰开男童的双腿,方寒用力让男童尸体的臀部提了起来。
将双腿下压,方寒看得清楚,男童的臀部肌肉有撕裂,肛.门附近肌肉无法收缩……
“是陈旧性肛裂,如果真的如同秦叔说的那样,男童生前遭受了侵害,那么男童和犯罪嫌疑人的关系应该很近,被性侵害的次数应该不止一次。”方寒边分析,边将灰色裹尸布重新盖好。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侦查方向应该朝着有那种特殊癖好的人群找寻了?”叶子琴正色道。
这种案子,叶子琴几年前接触过一起,但那起案子并不是命案只是普通的因为感情纠纷引起的刑事案件。
性取向不同并不是罪,但国家法律有明文规定,禁制对未成年人实时性侵害,当然女性被保护的更多一些,男性被保护的少一些。
而现在眼前这种案子,对未成年人性侵并且有预谋的将男童杀害,这种特殊性质的案子,在叶子琴接触的这么多案子中是比较罕见的。
“我觉得侦查范围应该再扩大一些,单身尤其是大龄未婚有前科的男子,应该重点侦查。”方寒提议道。
“行,我叫小赵他们排查一下看看。”叶子琴思虑后道。
叶子琴这话刚说完,外面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门没锁,请进。”叶子琴道。
“叶队,你果然在这,有一男一女说是来认尸的,他们说那个衡江被溺死的小孩是他们的孩子,我已经让他们在办公大厅那边等着了。”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赵推门而入道。
“把他们叫到这里吧,想认尸的话,过来看看也好,不过要让他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叶子琴嘱咐道。
“是,那我先去叫他们了。”小赵说完,又走了出去。
“如果尸体认领能有结果,那么侦查的范围和工作量也能缩小许多了。”叶子琴道。
方寒点了点头,他摘掉了白色的手套。
方寒和叶子琴都在等着那认领尸体的一男一女过来。
而不多会儿,小赵就领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和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方寒本以为是一对夫妻,可现在看来,来的应该是母子。
“尸体在哪?”老妇人比较激动,而中年男子个子不高一米七多一点,身体有些发福,但方寒注意到这个中年男子穿的并不好,尤其是脚上的皮鞋看起来还补过底子。
老妇人捞开了床上的灰色裹尸布,仔细的看了看,随即老妇人一下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是哪个天杀的干的,我家小锌竟然就这么死了,小锌啊,是奶奶对不起你啊!”
老妇人情绪这么激动,叶子琴过去安抚。
而中年男子走到了男童的尸体前,他只是看了两眼便面若死灰了起来。
“是你们家走丢的小孩吧?”小赵对着中年男子问道。
“是,是我儿子。”中年男子虽然不像老妇人那样哇哇大哭,但表情也是十分悲痛的。
叶子琴那边好劝歹劝,才将老妇人和中男子劝到了她的办公室。
本来叶子琴今天休息,可现在看来她不仅休息不成今天晚上还得加班了。
方寒也在叶子琴的办公室,他观察着老妇人和中年男子,两人和叶子琴谈话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从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平复过来。
这中年男子名叫冯国涛,在一个家具厂当木工。
而这位老妇人则是冯国涛的母亲,早年冯国涛夫妻俩在外面打工,这孩子从一出生下来,就是由老妇人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
刚才看尸体的时候,老妇人一眼就认是师她孙子,可她心里还是祈祷着这不是她孙子,孙子千万不能出事,可再三确认后,老妇人的心可以说是碎了一地,痛的不能再痛了。
叶子琴将尸检的结果说给了冯国涛和老妇人。
“吴阿姨,我说一句你别激动哈,我问的问题都是为了破案好。”叶子琴接触的刑事案件可真是不算少了,死者家属的激动和难过她都是能理解的。
“好,叶队长你说吧。”老妇人擦了擦眼泪道。
“死者生前遭受过同性性侵,而且从尸检的结果上来看,还不止一次,您作为小锌的奶奶,你有没有发现小锌身边有没有和他接触的比较近,但作风问题不好的大龄男性?”叶子琴问道。
“这……”老妇人先是吃惊,但紧接着她仔细回想了起来。
方寒在叶子琴的办公室里站着,没说话,但他一直注视着老妇人和冯国涛的一言一行。
老妇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但她用肯定的语气道:“应该没有,我们家小锌每天都回家,从没有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过,而且我们小锌在学校里名列前茅,上个学期还是班级上的三好学生,这些事情,学校老师都是知道的。”
“冯先生你有印象吗?”叶子琴又将目光转向了冯国涛。
“我平常上下班都很晚,孩子的事情都是我妈她照顾的。”冯国涛听叶子琴说孩子竟然被恋童癖性侵,脸色登时一变道。
“那冯品锌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吴阿姨你们还记得吗?”叶子琴继续做笔录。
“我们家小锌是五天前失踪的,那天他去上他们老师的补习班,我给老师打电话的时候,老师说他去了补习班,也按时下了课,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失踪的。”老妇人回忆道。
“那个补习班的老师是教什么的,是男是女?”叶子琴抓住了重点问道。
“是教数学的,是常老师,常老师这个人很好的,是优秀教师很有名气的。”老妇人道。
老妇人将这个数学老师夸的很好,但这个姓常的数学老师,是最后接触死者小锌的人,他并不能排除嫌疑的。
“那常老师有配偶吗?”叶子琴道。
“好像几年前离婚了,但有一个女儿。”老妇人道。
“常老师人可好了,我们家小锌去他那上课,每节课只收我们十块钱,其他学生都要三十。”
老妇人似乎很相信这名姓常的男老师。
“行,吴阿姨你说的情况,我都了解了,您先和冯先生回去吧,我们这边已经开始立案调查了,有破案的线索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叶子琴做好了笔录道。
“那小锌的尸体,我们什么时候能领回去?”老妇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明天你们再来一趟市局吧,领取尸体的事情还需要手续,明天记得带上身份证户口本,还有小锌生前的照片,多带几张最好。”叶子琴道。
“好,辛苦你了叶队长。”
“人民公安为人民,应该的。”
叶子琴起了身,送老妇人和冯国涛出了办公室。
等叶子琴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却是对着方寒问道:“方寒,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