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能……
不仅不能,还必须装出一副害羞、陶醉、享受的模样出来面对他。
与此同时,更要时不时地给他些热情。
当他再次嘴对嘴地灌了她一大杯酒后,她有些不耐烦了,牙一咬,一用力就将他掀翻在地,同时身子紧紧地压了上去。
……
这男女之间的情事本就该如此不对吗?
他的眸子禁不住闭上了,咽喉深处发出了一声一声满足的叹息。
尹月见了,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拔下碧玉簪朝他的后颈处轻轻地扎了下去,随后起身退开,扔下已经颠狂的轩辕宇墨转身就走。
纱帘掀开,却意外地看到汀兰守候在一旁。
尹月脸一红,禁不住有些懊恼,“你怎么在这里?”
与轩辕宇墨之间的这种特殊游戏,她本身就极其厌恶,更何况今天为了给轩辕宇墨不同的感觉,她做了很多从前极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更讨厌被人听墙角,原以为汀兰很知趣,一早就将所有的人都赶走了,不想她自己却在这里!
最可怕的是,自己对于她的存在丝毫不察。
显然不是她的听力不敏锐,更不是她没有防备之心,而是这汀兰的轻功已至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若是不能真正为自己所用,早点除去是最好。
心思转换间,却听汀兰却平静地说道:“这里是宫闱重地,比不得尹府,若是稍有差池,被人看了这一幕去,只怕灾祸立至,所以汀兰才大胆地守候在一旁。另外就是娘娘您晚上现在要出宫去吧?为免这番情景被有心人看见,汀兰想为娘娘做些特殊的事情。”
“何谓特殊的事情?”尹月嘲讽地笑。
“请娘娘稍等。”汀兰转过身背对尹月而立。
尹月皱眉,却始终耐心等候。
不过片刻,汀兰转过身来,冷冷地对着尹月喝道:“你是何人?没有本宫命令岂能闯入这里?”
尹月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细看,只见此时此刻的汀兰竟然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目,不仅相貌一样,更可怕的是神情、语调都一模一样,便是自己都有刹那的迷惑,更何况旁人呢?
她不禁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这人皮面具制作得倒真的独属一绝。是出自五年前便在世间消迹的独孤老人的手中罢?”
“正是。”汀兰恭敬地禀道。
“南宫景焕能耐不小,竟然能请动他。”南宫景焕的能力真的越来越让她吃惊。
“七殿下雄才大略,自不是一般人可比拟。”汀兰的言语中终于第一次带了一点个人色彩。
“呵呵。是罢。所以你们都心甘情愿地供他驱使。”尹月若有所思,突然问道:“如此说来,每次跟我打交道的人不一定是南宫景焕自己?”
“娘娘对七皇子来说意义重大,汀兰想但凡有机会与娘娘独处,七殿下都是舍不得错过的。”汀兰木然地说道。
“是么?”尹月嘲讽地一笑,并未将她的话当真,抬眼仔细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地问道,“你受命前来助我,假扮我是你重要的职责之一罢?那么现在你告诉我,你顶着这副假面具能够为我做什么?”
“做尽娘娘不愿意做的事情。”汀兰的手落在了腰间,轻轻一拉,腰带飘落间,衣裳已经半褪,露出了半截婀娜身姿。
虽然尹月隐约料到了这一切,可是汀兰的举动却还是让她大大地受到了震撼。
“你愿意?”
“当然。”汀兰眉眼也不抬地说。
“南宫景焕到底如何驯服你们的?他给你们种了什么蛊,让你们可以如此死心塌地?”尹月无法理解。
从甘心送死的常宽,再到眼前甘愿献身的汀兰,南宫景焕的治人手段令她暗暗心惊。
从前的安听雪,身边不乏忠诚跟随的手下,可是那是因为她对他们是拿心拿命拿鲜血来相交的。
在战场上,她的士兵可以为了她冲锋陷阵,她也可以为了救士兵不惜让自己身陷死境。
而多年前便已算从战场彻底隐退的南宫景焕凭的是什么?
“七殿下没手段,他只是一直真心真意地对手下人好而已。”汀兰淡淡地说。
“是么?仅是如此?”尹月笑笑,没有再深究下去。
此时,内室传来轩辕宇墨如野兽般的一声巨吼,想来已经是达到了极致的高潮处。
汀兰立即说道:“娘娘,时间不早了,七殿下正等着您呢!”
说话间突然走到西边墙壁处撩开了一副仕女图,在一块微微凸出的墙砖上一摁,只听‘轧轧轧’响起,墙壁转动,一条幽深的密道赫然出现。
尹月不由有些愕然。
这栖凤宫是轩辕宇墨亲自设计斥巨资刚修建而成的,想不到南宫景焕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里开辟了一条通向宫外的密道。
而她原本还准备取道宫中一条通向宫外的河渠……
忽然间,尹月有种错觉,仿佛南宫景焕才是那个操纵棋局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这种感觉很不好,但是她目前不想太多,毕竟南宫景焕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急需的。
“娘娘,这条密道直通城外,路程曲悠而漫长,路上小心。”汀兰将点燃的火把递到她手上关心地叮嘱。
“谢谢你。”尹月接过火把进入了密道。
走了几步又折了回去,将石门推开了一条缝隙探眼朝外看去,只见汀兰已经寸缕未着地躺在轩辕宇墨的身下,任由他粗暴地攻城掠地……
尹月默然,心情莫名地糟糕,深吸一口气,将门关拢,举步匆匆往地道深处行去。
匆匆行走了约莫半个钟头左右,尹月终于来到了密道的尽头,按照汀兰先前说的在右手边墙壁上一块微微凸出的砖块上一摁,只听‘轧轧’声响起,头顶上一块青石板向一旁滑开,一片绿色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扒开茂盛的草丛,便看到天际边那轮半现半隐在云层中的月亮,还有一张永远挂着优雅从容笑靥的俊颜。
“你来了。”南宫景焕淡笑,优雅地向她伸出手。
她握了他的手纵身从洞口跃了出去,美目四下一看,看到夜空下有几辆马车静静地等候着。
除去一辆是载人的马车外,其它的皆载满了货箱。
尹月快步走到一辆马车前,随意打开一个箱子,朦胧月光下,无数奇珍异宝猛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华,照亮了尹月姣好的容颜。
这几马车的金银珠宝,是北溟国库的一半,正是她如此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财力。
即便没有蓝泽棋与尹秀鸳一事,她也会想方设法令蓝征蔚对轩辕宇墨彻底绝望的。
“我亲自清点了一下,数目大概一致。”南宫景焕好心情地笑,“现在告诉我,你要把它们运往哪里?”
“秘密。”尹月淡笑。
她关上了箱子,朝不远处那辆载人的马车看了一眼,“那对父子都在那里面?”
“蓝公子在里面睡得正香呢!至于蓝大人,他说有件事情必须亲自处理下,让我在这里稍等片刻。”南宫景焕笑着回答。
“确保他不要出事。”尹月皱眉。
“放心。有我的人一直暗中尾随着他,出不了事。”
“这就好。那我先行一步。”尹月点点头,跃上一辆马车。
帅气地一扬鞭,马蹄阵阵,她领着马队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南宫景焕并没有跟随,自转身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的蓝征蔚正匆匆行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在他的前面是斥巨资买通了的狱卒。
七拐八拐,最后狱卒带他停在了一间单独的囚室前。
“蓝大人请进罢。”狱卒拿钥匙开了锁退后一步。
“多谢小哥了。”蓝征蔚递上一个精致的玉质九龙壸,“这是皇上赏给老夫的百花酿,据说已经有三十年了,老夫借花献佛,就送给小哥品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