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焕这才向众人躬身一礼,“那小弟先行告退,各位皇兄继续畅饮罢。”
“去罢去罢。千万别耽误了明天咱们的围猎行动啊!”南宫钦礼挥手叫道。
南宫景焕点头,转身由自己的贴身侍卫扶着离开。
看他一走,南宫钦礼不由悻悻然地说道:“本来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谁知道莫名其妙闹出这种事情。真的太闹心了。”
南宫瑾怀淡淡地说道:“今晚上闹出这么一出,大家也没心思了。索性各自散了罢。毕竟明天还有围猎行动呢!咱们不能让那贱女人彻底毁了咱们的好心情。”
南宫钦礼点头,“那就这样罢。”
众人也都早没了心思,都站起来各自散去。
南宫瑾怀和黎玉漱回了帐篷,黎玉漱便替南宫瑾怀宽衣,解下几下都没能解开他的盘扣,他皱皱眉,推开她的手,“我自己来罢。你别管我了。去洗漱早些睡罢。我想起一事来,得去找四皇弟说说。”
说着转身就欲走。
黎玉漱急忙叫道:“你晚上还回来么?”
南宫瑾怀回头笑,“我不回来,能去哪里?你当还有别的女人在哪里等着我去幽会么?”
黎玉漱走上前,温柔地摇头,“不是。你不在,我有些害怕。毕竟,方才发生了那么血腥的一幕。我担心……”
“不用害怕。我已经令侍卫将这帐篷四周都给围了,连只苍蝇都没办法飞进来,没有谁能伤到你。再说我不过是出去跟四弟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你先赶紧洗漱罢。暖好被子等着我回来。”他轻佻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然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黎玉漱咬咬牙,在帐篷里烦躁不安地踱了几步,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老老实实地让海棠进来服侍她洗漱。
海棠一进来,便不安地说道:“今晚这事,小姐瞧出什么端倪了么?”
黎玉漱苦笑,“很明显的一箭双雕,只可惜被七皇弟轻易地给化解了。”
海棠看了看黎玉漱,低声说道:“小姐可别胡思乱想。”
黎玉漱点头,一脸无奈,“我知道。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管他人的生死?不管怎么样,太子才是我黎玉漱的夫君,是我一生的归宿。他平安就行了,哪里还管得着别人?”
海棠听了,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小姐这样想才对。太子是霸道之人,最容不得三心二意,小姐明白最好。”
黎玉漱苦笑。
是的。经历了这么多次折磨,她哪里还会不知道南宫瑾怀的占有欲有多强,又哪里敢再去挑战他的底线。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老老实实地做他的太子妃,老老实实地帮着他一步步到达他想要的高度。
仅此而已。
此时,南宫钦礼的帐篷里,南宫瑾怀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十分地不愉。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让你找的杀手怎么就变成了金妖?那紫月不是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么?”
南宫钦礼恨声说道:“此事一定与七皇弟有关!或许,我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监视之中。他一直不动声色,甚至逼着让自己受伤的危险,不过就是想看咱们的笑话!”
南宫瑾怀听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他以为耍一点小聪明就能躲过这个生死劫,那他就真的小看我南宫瑾怀了!无论如何,明天这轩辕宇墨,还有南宫景焕必须要死!而且必须死得合情合理!”
南宫钦礼笑道:“您放心罢。谁会想到大皇兄您早就有第二手准备呢?”
南宫瑾怀点了点头,“很快,这一切就结束了。”
南宫钦礼笑道:“这对月儿来说可是一份厚礼。她一定越发地喜欢大皇兄您了。”
南宫瑾怀郁闷地吐了口长气,“我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跟她说过一言半字了。但愿她不要误以为我变心了。”
“您就放心罢。以月儿的性子,若是没猜透你的心思的话,只怕老早就冲到你面前跟你割袍断义当众给你难堪了。哪里还由得您整天这样与皇嫂四处里示恩爱啊!想当初,七皇弟得罪了她,她不仅想法子让父皇狠狠打了他一百大板,更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让他颜面扫地。呵呵。想起那副情景便有趣。皇兄您想想,咱们老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全天下,也只有月儿有本事有胆量这样对他了。”南宫钦礼笑着宽慰。
南宫瑾怀听了,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眼神迷离地说道:“是啊!全天下也只有她让人恨又不是爱又不是了……”
“好了。大皇兄,别再多想了。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与皇嫂恩爱这么久,别因这件意外发生的事情前功尽弃了。”南宫钦礼笑着提醒。
南宫瑾怀皱了皱眉,却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而一直在悄悄窥探南宫瑾怀动向的南宫景焕放下门帘,眉头紧锁,转身对恭候在一旁的铁首说道:“明天一定有大事发生,南宫瑾怀这一次是下了决心要我和轩辕宇墨的命了。此事再不能迟疑,你快马加鞭赶回京城将尹月带来罢。在这种时候,也只有她能制止南宫瑾怀了。”
铁首一脸凝重地说道:“她与您本就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怨,现在更因香翠之事对您恨之入骨,此次,太子突然发难,只怕尹姑娘是知道的。要她来化解危机,似乎有点不太现实。”
南宫景焕叹了口气,“事到如今,那咱们就得用上某个特殊的人了。她若不肯来,你便带她去看一眼。看了之后,相信她不会再有任何迟疑的。你忘记了么?那个人才是她一直关心着的。”
铁首听了,脸色这才稍微地缓和了,拱手作揖,“属下领令。”
尹月一直睡得很浅,向来一丁点动静便会惊醒她,让她瞬间醒来,再无睡意。
所以当铁首推开窗跃进来的时候,她早翻身坐起,一把银针如天女散花般朝铁首侵袭而去。
铁首早有防备,袍袖挥转间,银针悉数落地。
尹月看清楚是他,不由起身冷笑,“铁首,没想到你突然大驾光临。怎么?这次来所为何事?是南宫景焕终于下了决心让你来要我的命么?”
铁首恭敬地对尹月深深地鞠了一躬,漫声道:“尹姑娘多虑了。殿下心里一直倾慕您爱着您,恨不得与您双宿双飞,又哪里舍得让铁首来要您的性命?”
“是么?他好一往情深啊!”尹月冷笑,点亮蜡烛在桌旁坐了下来,斟了杯茶浅抿了一口,“半夜三更,你潜入我房里,一定不是为了替你主人传达他对我的情深意笃的。直接说吧,你我之间不必绕弯子了,实在很没意思。”
“尹姑娘怎么变得如此冷漠了?与铁首先前识得的女子实在有些不像。”铁首苦笑。
尹月平静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你是来跟我叙旧,一起回忆往事的话,那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功夫,请速速离去罢。别逼我动手驱赶。”
铁首叹了口气,“尹姑娘,铁首此次来的确有事相求。”
“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罢,有什么事求我?看在你曾经在我落魄的时候照顾我的面上,你遇到了难处,我一定会帮。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只帮你,不会帮你主子。他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你说的事最好不要与他相关。”
铁首摇头苦笑,“尹姑娘这是为难在下。”
尹月站了起来,“如果觉得为难,那便请离开罢。”
“主子现在确实遇到了生命之危,他希望尹姑娘前去化解危机。但他也猜到了您不愿意去,所以他想让您在见过一个人之前再好好考虑他的请求。”
尹月淡笑,“生命之危?他说的是即将要开展的兄弟之间的厮杀么?呵呵。不应该说是厮杀,因为这一次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是吧?他现在不过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足向他举起屠戮之刀。我猜得有没有错?”
铁首凝重地点头,“姑娘猜得很对。”
尹月挑眉,笑容魅惑,“对于这件事,我爱莫能助。就算能助,我也不愿意出手相助。因为这样的下场,是他该得到的。不管他找出谁来向我求情,都没用!所以,别再说了,请回罢。”
“轩辕澈。”铁道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听到那个光是想一想就痛得喘不过气来的名字,尹月彻底怒了,如一头失控的母狮猛然上前,伸手死死地扼住了铁首的咽喉,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准你提他的名字!”
“他是您的遗憾,可是如果这种遗憾还有挽回的机会,你不紧紧抓住么?”铁首被他掐得面红耳赤脑门月筯直爆,可是神情还是一贯的平静。
这样的他像极了南宫景焕,这让尹月更加的愤怒,她一点点加大了力气,阴狠地说道:“的确有遗憾。遗憾就是没能让他陪着轩辕澈一起下黄泉。如今,这个机会到了,你放心,我当然不会错过!我会紧紧地抓到这个机会的!”
“既然想抓住,那不如随我一起走一趟去拜访拜访一下你的这位老朋友如何?”铁首云淡风轻地问。
“你再说?再说我就杀了你!”尹月懊恼至极,从头上取下簪子抵住了他的咽喉。
铁首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尹姑娘,你到底要我说得怎么样清楚?你想念的那个故人还活着呢!主子一直知道他是您心里最在意的那个人,所以并没有真的伤害他。当时只是做了一个假像给太子看而已。因为怕走漏风声,所以也一直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等待合适的机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