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打算要离开他。”她答得干脆,眼神坚定,让蓝彩靛看到了决心。蓝彩靛的身子一退,像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脸色白得胜过墙壁,指一时捏紧:“你不知道吗?我已经和津煜凡举行婚礼了,你现在呆在他身边算什么!小三吗?”
“小三?”嘴角喷出冷气,给予她的话最直接的讽刺,转而,她勾高了唇角,“小三应该是你吧,我们可是有结婚证的。”
“你……”本想找她出气,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她问住,蓝彩靛只觉得心底塞满了怒火却无处发泄,整个人几乎要爆炸!拳头捏得愈紧,她的五官已完全扭曲变形,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化成炸弹把眼前的煜不弃炸到粉身碎骨!
煜不弃悠着身子,围着蓝彩靛转了小半圈,停下,十分真诚地道:“人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也算得上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追津煜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他对你有感觉早就有了。不想自取其辱的话,我觉得你应该退出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如刀般刺着蓝彩靛的肌理,她气得冷汗直滚,唇瓣直接咬碎:“住嘴!你给我住嘴!你这个混蛋有什么资格说我!”她歇斯底里地愤怒起来,吼着叫着,恨不能将煜不弃直接撕碎。
煜不弃有些无力。虽然她的话难听了点,但句句都是实话,为什么眼前的蓝彩靛就算撞了墙都不回头呢?
不想再理她,转身朝屋里走。蓝彩靛站在背后,牙根咬得咯咯作响,一声声喊:“我是不会放手的,永远都不会放手的!煜不弃,你等着,等着我的孩子出生吧,孩子一出生,你们就完蛋了!就算津煜凡再怎么挣扎,他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孩子,你们一样会离婚!”
她压紧了肚子,因为这一吼扯动了全身的筋骨,整个人差点力竭而亡。煜不弃略停了停,回头看她一眼,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转回了身体,走向屋子。
蓝彩靛的力气终于用完,倒在了草地上。看着关紧的房门仿佛看到了自己毫无希望的前路。现在,她只能靠这个孩子了,抚着腹部,她咬咬牙,安慰自己:再挺一挺,挺到可以做鉴定的时候,她就能得到津煜凡了。
不过,她不想放过煜不弃,放过这个一次次让她体味失败的女人!她不仅没有从自身找问题,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煜不弃的身上,对于煜不弃的那份恨,一时更加深重!
津煜凡一回到家,就闻到了满室的香味。走进去时,看到煜不弃正围着一条围巾端着菜走出来。
看到他,她的手在围巾上擦了擦,绽开如花般的笑:“回来了,该吃饭了。”她像普通的妻子一样,走过来为他取下公文包,然后推着他走向洗漱间:“快洗手吧,洗完手就开饭。”
津煜凡看着像只蝴蝶般飞舞的她,内心一时流满,因为蓝彩靛的打扰和自己母亲的电话带来的不快也一时消散。
洗完手,他微卷了袖子朝厨房张望,看到她正拿着勺子在试汤,走了进去,从后将她圈住。她的腰肢柔软,纤细,只需一只臂就可以完全锁定。两只手,则会留下空间,他将手拉直,尽量将臂贴紧她的身体。
“尝尝,味道怎样?”煜不弃把勺子移过来,落在他的唇下。他开口,浅尝了一口,满足地闭眼:“十分美味。”虽然略略咸了一些,但相爱的人在一起,吃什么都是美味的。
说完,他把头埋进了她的脖子:“其实,我最想尝的是你。”甜言密语,轻易捕获了煜不弃的心,她落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语,只感觉着他的体温,觉得满足极了。
“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他问,将热热的气流喷进了她的衣底。煜不弃的脸微微变了变,想到了蓝彩靛。这一天若要说真有什么不快乐的地方,便是见到蓝彩靛。
不过,不想因此而影响到两人的温馨时刻,她只摇头:“没有,很好,项目完成了,徐寿很开心,说还有更重要的研究想让我帮忙。”
“那就好,不要太累。”心猿意马,说完这话,他的唇已经落入她的颈间……
许久,当两人重新走出来时,桌上的菜早已凉透。津煜凡抱着她落桌,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煜不弃有些过意不去,试探着问:“要不要再热一下。”
“不用。”他连头都不抬,生怕有人抢了美食般。煜不弃小心地把筷子伸进碟子里尝了尝自己的菜:微咸,味道一般,并不十分美味。
她当然不知道,因为蓝彩靛的打扰,他连中饭都没有吃好,再加上刚刚的一番有氧运动,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吃完饭,津煜凡负责洗碗,煜不弃打开电视随意地调着台,浏览节目。这样的生活惬意自在,平静而幸福。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像小猫一般窝在沙发里的煜不弃,唇角,不经意间再度展露了微笑。
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他更不想有人随时找煜不弃的麻烦,所以,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罗宇靖,当然,还有就是要把蓝彩靛的事情处理一下。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想到此,他解下了围巾,走到煜不弃身边亲了亲她的面颊:“晚上还有点事,累了就先睡。”煜不弃半眯了眼,听话地点头,他这才转身推门进了书房。
关上门,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国外有没有做亲子鉴定的权威机构,问清楚最早可以什么时候做。”
挂断电话,他走到了桌前,打开电脑,迅速陷入工作当中。
煜不弃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达研究室,徐寿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她,早笑嘻嘻地站了起来:“你的那几个项目做得真是太好了,为我们省了不少时间,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
“要想谢我,就把你们最有挑战性的项目分给我做吧。”煜不弃笑了笑,半开玩笑。
徐寿听到这里,满意地点头,低头就去翻自己的包,翻了一阵子,从中抽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正好,我这里有一个极难搞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这是从国际研究所转来的一份标本,我们已经研究了半年都没能搞清楚里面的成份,你可以试着去解一下。”
把东西递给她,徐寿的脸上已经有了羞赧之色。他这个有着几十年工作经验的老手竟然要拜托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帮忙,这多少让他有些难堪。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解开过这个谜团,找来找去,他也只能找到她。
煜不弃接过,小心地放进了包里,笑着道:“我试试。”从徐寿的办公室里出来,她便直奔自己的实验室而去。
研究标本太过专注,天黑了都不曾知道。当煜不弃抬头看窗外时,只看到满天的星光。
“这么快。”她卸下了防毒面具,伸了伸懒腰感叹。难得碰到这么难搞定的东西,她的整个脸上都带满了生气,看着仍未有进展的标本握了握拳。
窗外,有人在玻璃上敲了敲,凝眉,她看到了津煜凡,正对着她笑。等她换衣服走出来,津煜凡已经停在门口等她。
“来了多久了?”她看到了地上的数个烟蒂,问。津煜凡伸手揽上了她的腰:“早就来了,看你那么用心没忍打扰。”
两人说着上了车,朝着自己的小窝开去。车子尚未到达住所,就看到了蓝彩靛,她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那么楚楚可怜地看过来,两手抚在肚子上。
原本说说笑笑的两人一时静默,津煜凡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但因为她挡住了道不得不把车停下来。
蓝彩靛看到津煜凡到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喜气,急跑过来软着声音道:“煜凡哥,你可回来了。”
“有事吗?”津煜凡的声音冷得直可以滴出冰来,摆明了对她的厌恶。蓝彩靛却混然未觉,依然笑得那么开心,却还带了小心翼翼的成份。
“宝宝想爸爸了。”她抚着肚子,声音一时轻盈,停在他的面前。车里的煜不弃差点吐出来,看着她平坦的腹部,无可奈何地摇头。
蓝彩靛表演的这种恶心戏码,只要是个正常人就想吐。偏偏她的表情那么投入、逼真,比琼瑶阿姨的小说还要入木三分。
煜不弃拉开了车门,想把空间留给两人,就要离去。津煜凡的手一伸,将她压住,不让她动。他们的这些小东作虽然是在车里,但蓝彩靛还是看到,眉头一收,脸上凝满了痛楚,表情更加可怜巴巴。
津煜凡瞅了她一阵,终究没有把难听的话说出来,只道:“天晚了,你回去吧。”
蓝彩靛上前一步,一双手落在他打开的车窗上,眼里盈满了渴望:“煜凡哥,明天是产检的日子了,你……可以陪我去吗?我一个人真的好怕啊。”
她完全忽视了津煜凡身边的煜不弃,真把自己装得像一个委曲求全到了极点的妻子。煜不弃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虽然对她的演技不敢恭维,但知道她怀了孕,心底的那种同情心升起,她选择用沉默来面对一切。
津煜凡的指紧了紧,捏得她的指发痛,他的额际暴出青筋,看来很生气。
“宝宝也想要爸爸陪着啊,产检的时候,宝宝也会怕的。”蓝彩靛的手移到了津煜凡的臂上,可怜巴巴地摇着,弄得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煜不弃抿唇,强忍了笑,再度看向蓝彩靛的肚子。那里面的孩子估计还只是个血团,如何能知道害怕?这个蓝彩靛,为了得到津煜凡的怜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以以往的个性,她必定要讽刺蓝彩靛一翻。不过,有过相似的经历,此刻的她在鄙视蓝彩靛的同时,也同情她。
她的手慢慢退出了津煜凡的掌心,捏在一起,不想在这种时候再给蓝彩靛心灵上的伤害。要亲热,可以在她不在的时候,他们的好日子长久得很,不是吗?
津煜凡对此相当不满,却也没有再做动作,只将两只手握成拳头,一张脸压得铁青。
“煜凡哥,你看,孩子都在动了。”
津煜凡难得没有恶语相向,蓝彩靛看到了希望,胆子更大,竟牵着津煜凡的手往自己的肚子探。津煜凡烦乱地甩开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