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凌厉的闪电,慕容墨雪像是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眯起了眼。顾不上什么礼节和两人之间暧昧的距离,慕容墨雪的手下意识的捉住了长孙无忧抓在她颈上的手腕,声音好像暴风雨之前的海面一样比平日里更加平静深沉:“你说,那日的饭确实是你交代贺公公送给我的?!”
长孙无忧眸色更沉,挑了挑眉:“阿贺向来厨艺很好,他做的东西,你不满意?”
慕容墨雪闻言之后似乎更加确定了什么似的,沉声道:“所以你并不知那日的食物中有毒,是么?”
墨色的瞳孔之中金芒更胜,长孙无忧的眼中顿时迸出了杀机,沉声道:“有人下毒?!”怪不得这个女人见了他就是一副恨不得手刃他的表情!
嘴角扯开了一抹的自嘲的笑,慕容墨雪胸膛起伏间竟然轻轻的嘘了一口气,似乎这些日子压在她胸口的郁结终于散开了。
而长孙无忧看到她的样子之后眸色却变得更冷:“你竟然会认为,我想杀你?!”
这个念头一涌上心头,长孙无忧就感到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随之而来的怒气深沉而浓烈,烧的他的喉咙都随之一紧!
手下的力道更紧了紧,还没等慕容墨雪反应过来,男子的吻就带着霸道和怒气席卷而来,口中淡淡的茶香瞬间涌进了口中,带着清冷凛冽的气息瞬间哄得她脑中一片空白。
绷紧的神经不过才放松了一下而已,这个男人就开始趁机耍流氓!
慕容墨雪用没有受伤的一只手用力的推拒着身前的男人,然而因为单手用力身体反而失去了平衡点,身子向右一歪,倒在了床上!
墨色的青丝在柔软的床榻间铺散开来,衬得慕容墨雪原本清冷的一张脸透出了一丝羸弱和诱惑,原本冷冽的眼角此刻更是因为男子那个要人窒息的深吻而泛起了微微的水光,好像青莲盛开的湖泊,荡出了丝丝缕缕的媚……
长孙无忧就率先覆上她的身体,单手将她的手束在头顶,薄薄的唇带着凉意重新覆上之前被他润泽过的带着湿意的唇瓣……
“嗯……”
慕容墨雪就是从这样一双好似魔魅一样的眸中勉强回过神来,偏开头用力的呼吸着不属于男子的气息,胸口起伏有些微喘:“……长孙无忧,放开我!”
男子薄唇轻抿,勾起一道邪魅的弧,语中却含着隐隐的薄怒:“你现在知道了?如果我想杀你,随时都可以……而且,我还可以要你知道,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最后四个字说的含混而暧昧,尾音微微上扬,听得慕容墨雪的心微微一震,白皙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晕红。
晚霞一样的色泽将她的脸衬得更加娇媚,看得长孙无忧心中一荡,低低的叫了声:“该死!”
慕容墨雪咬牙奋力的想要挣脱开男子的束缚,奈何却丝毫撼动不了分毫。
“长孙无忧,我讨厌你。”慕容墨雪借由疼痛强自压抑下那种好像撼动灵魂的感觉,咬牙恨恨出声。
冰凉的身体一僵,长孙无忧果然起身,抬眸看向女子那双墨色的瞳。那其中倔强的冰冷生生的刺痛了长孙无忧的双目,让他近乎本能的眯起了眼。
“哦?是么?”
长孙无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角的弧度加深,然而却潜藏着一抹涩意:这已经是这个女人第二次对他这样说了吧……
长孙无忧看出了女子脸上的异样,轻轻的褶起了眉,原本压制着女子的那只手急忙探向女子脉搏,手腕间传来的混乱的搏动让他将眉头锁的更紧……
“你到底中了什么毒?!”一般的毒药就算是进入的女子的身体也不会产生什么异样,颠沛的成分已经融进了女子的骨血中,就算是一时之间不能全部将毒性压制也会随着身体机能慢慢的代谢掉……就是因为这样,他刚刚才会即使知道她中毒也不以为意。然而实际情况看来竟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的多……
贝齿将唇瓣咬得渗出了更多的血,慕容墨雪攥紧了双手,强忍着疼痛冷声道:“与你无关!”
就算他这个男人并没有害她,但是她中毒的事情他也有间接的关系……
既然不是他和慕容琉璃串通好,那就必定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因爱生妒,所以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了。
长孙无忧看着她倔强的小脸,顾不上胸口滞涩的疼痛,右手覆在女子此刻冰凉的小腹上,手下涌起了一股股热流……
刀绞一样的疼痛迅速的缓解,慕容墨雪本能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再挣扎。原本冷冽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好多,鬓角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看起来又是另一种美感。
长孙无忧邪邪的勾起了唇:“女人,你这样很美。”
渐渐恢复的慕容墨雪闻言挑起了一侧的眉,清亮的目光注视着男子,好像要将眼前的人彻底剖析清楚。然而那张魔魅的脸上虽然此刻带着笑意却看不到更深的情绪。贴在她肌肤上的手正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热量,就代表着男人的真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消耗……
慕容墨雪轻轻的褶了褶眉:“殿下不用如此的。”
“哦?”长孙无忧玩味的勾起了嘴角:“不必怎样?是不必这样……”
慕容墨雪眼中浮起薄薄的怒意,没有受伤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银刀,刀锋抵在男子的后颈。
偷香成功的长孙无忧心情大好,脸上重新浮上了往日那丝慵懒邪魅的笑意。好像完全不在乎那柄刀锋一样放下防备,就这样覆在了女子身上,口鼻之中尽是那股熟悉的清香,勾起了他深沉的睡意……
慕容墨雪淡淡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又睡着了?
想要伸手推开,然而高大的身躯却撼动不了分毫,这个男人赖皮起来简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就连炎儿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慕容炎,慕容墨雪的眼底不觉间掠过一丝柔软,手中的刀尖轻轻的落在男人的后颈上,来回画着圈圈,口中的语气是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宠溺:“喂,很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