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也不清楚。”无影也有些惊讶,他比宫秋茉更有眼力,一眼看出其中一株药材,可是千年的冰参。这药材对王爷有用!
“去查查清楚,我这个便宜老爹可不是个肯吃亏,平白无故不可能送这么大的礼。”宫秋茉吩咐道。不过礼都收了,她也没什么觉得棘手的。毕竟她是个“傻女”,没什么关系。
“是,属下立即安排。”就是宫秋茉不说,无影也会派人去查。
夜里傲鸣风回来,宫秋茉正准备睡觉,他倒是回来的世间掐得准……
刚要下床迎他,他倒是自己大步走到床边压住她的动作:“天冷,别起来了。”
宫秋茉闻言抽了抽嘴角,外面天是冷没错,可这屋里炕火热乎着呢,哪里有半点冷意了?
“吃过了么?”看他一脸倦色,她轻声问道。
“吃了点,听无影说今天你爹来了。”傲鸣风握着女人的手掌,忙了一天的倦意渐渐散去。
“嗯,好像有事,我让无影去查了。”宫秋茉也没瞒着。
“是有事。”傲鸣风点头。
“你知道?”这下宫秋茉惊讶了,饶有兴致的看着男人,等他解惑。
傲鸣风起身脱下外袍,坐上床拥着她道:“当然,有什么是为夫不知道的?”
宫秋茉斜了他一眼:“真够不要脸的。”她知道无影该是查清楚,正好被他问了去。
“呵呵……”傲鸣风浅笑两声,缓声道:“他这是想救他那个入赘女婿。”
“嗯?宫秋涵的男人?”宫秋茉有些惊讶。
傲鸣风点了点头,黑眸却掠过一抹厉色道:“不错,他在外喝酒,酒后打死了人。那人正是我部下某人的儿子,我这部下只这么个儿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他是想让我跟部下说一声,看此事能否私下了。”
宫秋茉恍然大悟,但有点不明白:“他们能将这女婿弄进刑部当候补侍郎,可见在刑部还是很有人脉的。难道就不能自己压下来,非找上你来?你有多讨厌他们,他们不知道?”
傲鸣风抿唇轻勾着,伸手捏了她的脸儿道:“那你说说,我有多讨厌他们?”
“有机会肯定是往死里整!”宫秋茉还不了解他,这男人一肚子坏水。这人要是得罪了他,肯定被他逮着机会就会整得干干净净,一根毛都不会剩下。
“呵呵”听到她这么评价,他忍不住轻笑出声,俊朗无双的容颜布满浓郁的笑意:“本王不知,原来娘子这般了解本王,当赏!”
宫秋茉轻眯起眼,饶有兴致的趴在他身上,假装谄媚笑道:“那爷要赏什么?”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清眸如月透着狡黠的光,活像是小狐狸似的,他低头咬着她的唇吮取,将人儿弄得呼吸急促了,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勾着诱人得朱唇道:“这赏赐可满意?”
“……”分明是被他占便宜,还说是赏赐!
“你还没说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压下来。”
“很简单,因为压不下来。”傲鸣风微眯着黑眸,给她仔细解说道:“虽说刑部主审案件,但此案涉及到军部。军部独立于六部之外,案件就要三堂会审。由刑部、宗人府、军部三方审理,而军部我是老大。宗人府只听从皇家,本王亦是皇室中人。”
宫秋茉这会才知道,原来她嫁的人真的很厉害。除了这个皇亲国戚身份,还是军部的大佬。其实也不难理解,否则宫家一门一相一侯的,怎么会在他面前低眉顺首。
“宫家兄弟俩一看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应该会猜到你不会出手吧?”宫秋茉寻思着,就算宫明守没想到,那个深不可测的大伯不可能没想到。
“不错,所以送来的礼是大礼。一株千年冰参,对我练武有极大的好处。此前我曾想方设法购买,都没有买到。”傲鸣风拨弄着她的青丝回答。
宫秋茉这么一听,皱了皱眉毛:“那帮不帮?不帮的话,这东西不得送回去?”她可不认为宫家人的东西好拿,如果他收了这么大的礼不办事,恐怕不太好吧?
“不帮。”傲鸣风一口说死,还道:“欺负本王的人这么多年,让本王帮他们,想得也太好了。”
“……”宫秋茉明白他说的人是她,不过宫家的人以前怎么知道她是他的人……算了,只能说他们太倒霉。不过这男人也真够“霸道”的,直接将她“从小到大”划归属他了……
“那好东西难道要送回去?”说实话,宫秋茉也是个贪财的主。到嘴的好东西,她可舍不得还回去。再说那可是宫家眼巴巴送来的,她就更不乐意还了。
傲鸣风看着她,黑眸似笑非笑的,轻低下头磕了她前额一下:“当然不还。”
她闻言眸光闪闪,抱着男人的颈笑道:“那他们不乐意咋办?”
傲鸣风含笑凝着她,手掌扣住她的小手,一根根的分开,然后将自己的手指交缠进去,这才心满意足道:“本王会回一份谢礼,感谢他们‘看重’你,专程送这么贵重的礼来让你‘补身子’,这是他们欠你的。”
宫秋茉眸光一亮,果然这个男人很腹黑啊。这么一来,宫家就吃了暗亏。简简单单的回击,却做得漂亮!她怎么就没想到?其实也不是没想到,只是不好意思这么嚣张得霸占好东西。果然她男人才是嚣张的始祖。
“不过他们可能不会善罢甘休,可能还会有招数。”宫秋茉皱眉道。
傲鸣风伸手抚着她皱起的青黛,凑近亲了亲道:“别担心,一切有为夫做主。”
“宫秋涵这会该郁闷了,不过按说那入赘的,不该会闹事才对。”宫秋茉总觉得事情透着一股不对劲。
“知道自己妻子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破鞋,再窝囊的男人,也不会好受。”傲鸣风淡淡道。
宫秋茉闻言看着他:“你将消息传给他的?”这也太……坏得深得人她心……
“何必刻意,这种事推波助澜一下即可。”傲鸣风拇指摩挲着她的脸,不在意道。对于宫秋涵此女,用尽心机要对付她的女人,显然是掀了他的逆鳞,他有的是办法让人过得生不如死。
“你可觉得我薄情?”宫秋茉忽然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他低头凝着她,见她眸底有些怅然。
“亲情在很多人眼里,都是至高无上不可替代的存在。可在我的眼里,不管是亲情还是其他的情感,都是过眼云烟。眷恋的越多,感情越深,一下子没有的事情就会更难受。”
想起她说过的过往,傲鸣风的手臂紧了紧,心中很疼。
“六岁那年某次醒来,父母都不在了,我却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隐约记得在那之前我有幸福的家,我和所有的孩子一样,有疼爱我的爸妈,可我忘记了他们的样子。后来我去了孤儿院,靠着父母的遗产生活下来。
一直努力学医,不仅是因为家人给我留下的,只有唯一的一本老书《鬼医册》,更是因为我想知道自己的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不记得一些事,会留下一些空白。所以我大学主修的是神经外科,因为人的大脑就是由很多神经构成的。”
“可等我以优异的主修成绩和实习成绩毕业时,刚步入医院,准备开始着手我的愿时,苦心经营的一切又没了。我来到了这里,还好那些年一心念书搞研究,根本没有什么感情牵挂,虽然有些遗憾,但还不是特别难受。”
这些都是宫秋茉的心路历程,无论前世今生,都不想为人知的心中疮疤。一旦说出来,就像是硬生生的把结痂的伤口撕开,很痛很难受。
可是这块疮疤经过实践的酝酿,又是异变了组织结构,有成为毒瘤的趋势。这样拆除下来,反而让她松了一口气。
吸了吸鼻子,宫秋茉呼吸有些重,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落了下来。
傲鸣风心绪颇为复杂,一方面他很高兴她愿意跟他分享心事,让他能更接近她,知道她的一切;可一方面每次听到她那些过往,触及到她内心的晦暗和痛苦,他就很是心疼不舍。
他怜她爱她,才完全明白她为何这样“顽固不化”。非是她的错,只是经历的太多,太不堪罢了。
“这不是薄情,你只是怕。但这以后有我,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会在,莫再怕。”爱怜的亲吻去她的泪痕,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呵……”宫秋茉低笑了一声,吸了吸气推开他的脸:“我不怕,死过一回的人,还能怕什么?”
闻言,傲鸣风眉峰一皱,低头咬着她的唇不悦道:“不许说这个字!”
“霸道!”宫秋茉虽这么说,却看得出他眼底的宠溺。
傲鸣风微抿着唇,眼底满是柔情:“茉儿,你可知为夫并不愿你这样‘能干’,甚至你真的傻乎乎的也极好。如此为夫便可为你安排一切,我想你完全依靠为夫。”
看着男人真诚的柔情,宫秋茉暖心的笑了笑,虽不是太认可他的话,但还是伸手抱着他,送上唇的亲了亲男人的唇角。
这个霸道的男人,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