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无影他们过来,我要问问清楚!”宫秋茉坐直身子,神色变了变道。
“好,你先莫着急。”傲鸣风也察觉了诡异,当下起身给她拿了外衣穿上,自己也穿了衣物唤来无影和莫良。
当小厅里的灯盏全部点亮,屋里亮如白昼时。在宫秋茉跟前,无影和莫良,两个人四只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她的手心研究!
“看到什么了吗?”宫秋茉见两人看得认真,目光也正是集中在她手心的链子上,于是期待的问道。
无影和莫良认真的相视了一眼,随后莫良率先开口:“确实看到了什么。”
“什么?”傲鸣风和宫秋茉异口同声问道。
莫良正了正色道:“看见王妃的手指与手心连接处,长有很细很细的茧。不过没大碍,再过一阵子就该掉光了。王妃从前真是受苦了,还好遇到了王爷。”
宫秋茉:“……”
“我看到的跟你不一样。”此时无影认真道。
宫秋茉闻言眸光微亮,目光立即凝向无影询问:“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王妃的手相,您看这两条交汇得缠绵。嗯,这说明您和王爷情投意合,会白头偕老。”无影直接变身成了神棍道。
“好了好了,都下去吧。”傲鸣风知道这两人也是看不见的,当下挥手将人遣了。
无影和莫良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莫良没忍住的问道:“王爷、王妃,您二位这是要属下看啥?”
“多嘴。”傲鸣风冷眸看了莫良一眼道,后者立即噤声,知道自己今儿高兴过头了。
“是是,属下多嘴了,这就告退。”莫良不敢再多问,当下与无影退下道。
顿时亮堂的屋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宫秋茉一对青黛凝成了毛毛虫,被傲鸣风伸手抚开:“好了,你先说说是什么东西。”
宫秋茉双眸凝着他,看见他眼底的鼓励,这才缓缓开口道:“一条链子,链子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呈现的是古铜色泽,坠子是一个银色的环。我给你画一下,你好更清楚。”
“好。”傲鸣风赞同道。
两人走到案变,傲鸣风默了默,取了笔蘸了墨递给铺好纸的宫秋茉。她接过去沉吟了一下,对着面前的链子画起来,不多时就画好了。
傲鸣风取起来轻吹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研究。只是他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链子,看了半天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坠子上。
“看出什么了吗?”
“坠子上没有什么纹饰么?”傲鸣风询问,因为以宫秋茉画出来的链子,真就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没有,干干净净的,泛着淡淡的银光。我一直都戴在身上的啊,你从没见过么?”宫秋茉觉得有点惊悚,这东西因为关系到她不可告人的“异能”秘密,所以她就算是睡觉,那也是没取下来过的。可是他却从来没说过什么,也没问过什么。
本来宫秋茉也没太在意,可是今日问起来,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就是没看到,这……这也太诡异了!
“没有,在你身上,我从未见到这东西。”傲鸣风摇摇头。
宫秋茉握着链子,鼓足了勇气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能够预测到有危险吧?”
傲鸣风见她的神色,明显有压抑的紧张,当下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抱着她的脑袋道:“没什么奇怪的,你就是你,是我的女人。”
闻言,宫秋茉下意识一直握着的手掌缓缓松开,她那双清眸凝着他:“真的不觉得,我很古怪吗?”
“不是古怪,是神秘得很,让本王着迷。”傲鸣风含笑亲了亲她的唇道。
“讨厌。”宫秋茉轻拍他不太正经的脸,不过被他这么一闹,她心里莫名的不安倒是散了不少。
“其实真的没什么,你能够预知道一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如我,若是想的话可以让水凝结成冰,这不也很奇怪么?还有慕轻寒,他能忽然的消失不见,是真正的就在你身边不见了。还有逍遥,他的血能够加快伤势恢复。你说说,这些不奇怪么?”傲鸣风分析道。
听着他的解说,宫秋茉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如此。我本来的猜测是,你一旦成为术士,应该是一个擅长卜算类的术士,这只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并没什么诡异的。”傲鸣风伸手轻抚着她的青丝柔声道。
“可是我不一样的,我之所以能这样,是跟这东西有关。”宫秋茉指了指手心的链子道。
傲鸣风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是有些不同,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再说它跟着你多长时间了?可是有危害过你,还是让你觉得不安?”
“这倒是没有,而且还帮了我很多忙。我跟你说,我每一次用完之后,这个银环就会变得很冰冷。然后我就没有那种能力,要过一天以后,当它的温度恢复了,我才可以在使用的。”宫秋茉解释道。
“用了之后可会觉得不适?”傲鸣风抱紧她问道。
宫秋茉摇摇头:“没有,就是冬天有点冷,等它恢复了就好了。”
“冷……”傲鸣风的神色忽然凝重起来。
“怎么了?”
“你怕冷可是因为这东西?”傲鸣风口气也很凝重。
“没关系吧,这有什么关系?而且跟我一样怕冷的很多啊,我不过是小时候营养不到位。”宫秋茉是这么认为的。
“你将它放起来,不要带看看。”傲鸣风建议道。
宫秋茉本能的摇摇头:“不行不行,我要带着。”万一有个什么冬瓜豆腐的,她也好及时抱住他们的性命,尤其是最近多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子,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险情。
“茉儿……”
“不行的,万一那个老头子要对你下毒手怎么办?我们都没有反击的能力,我不取下来。”宫秋茉说着还带回去了。
傲鸣风抿唇不语,却把她抱得很紧,而且越来越紧,紧得她有些受不住:“我……”
“茉儿。”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心底更是泛着浓郁的自责。他跟她说过不用怕,甚至是皇上也不用怕,她不必为了他去委曲求全。可是现下的情况,他却无法再这么自信的说出来。是他还不够强大,否则她自然不用担心。
宫秋茉听到他这声音,就知道他想哪儿去了,当下手掌轻抚着他的背道:“鸣风,其实我很高兴的。”
他闻言微怔,却听她继续道:“很高兴我也能保护你啊,如果我一直都是个没什么用的人,一直都需要你来保护我的话,那样我会很沮丧。夫妻嘛,就是要互相扶持,一起走完一身的。不可能说,一切都让你来承担。”
“可……”傲鸣风想开口说什么,但有说不出来。
宫秋茉挣开他的手臂,抬头看着他的脸,更是伸起手掌轻抚着他的眉宇:“鸣风,我们是夫妻。在我那一世里,我们大部分的夫妻,都是一起承担一切的。并不是让丈夫,独自一个人去支撑一切。我们共同谋一处居所,一起工作养孩子,发生任何事都是一起承担。
就像这件事,我正好擅长解决,那么自然是以我为主去解决。如果另一件事,你的能力更好解决,那么就是以你为主去解决。这样的日子,才叫做夫妻过的。一起面对问题,一起解决问题。”
傲鸣风闻言依然凝着眉峰,显然在他的思想里,是根深蒂固的,作为男人就该为自己的女人,这一切风雨,挡一切的困难。
“再通俗一点来说,那就是能为你做些什么,我非常高兴,就像我能给你生娃一样的道理!明白么?”宫秋茉再道。
“这怎么能一样。”傲鸣风摇头否决。
“死脑筋,那你说你能不能生孩子?”宫秋茉反口问。
“自然不能。”傲鸣风俊脸不太自然,他一个男人怎么生孩子?
“那你能不能先知?”宫秋茉绕回来道。
“不能。”
“这不就是了!我能,所以我来做。这种不是你的能力问题,而是天生的问题。”
“可如果我比他强,你就不用一定要会先知。”傲鸣风显然是执拗的。
宫秋茉:“……”
见她被噎住了,傲鸣风伸手轻抚着她气鼓鼓的脸儿道:“你放心,我会想到别的办法。到了冬天,你将它取下来。”
“不跟你说话。”宫秋茉推开她,气鼓鼓的回内室去了。
傲鸣风站了一会,才挥手熄了所有的灯。走进内室时,看见床上的她卷着被子,面对着床里头,背想着外头,显然是在闹性子。
“茉儿……”
“茉儿不跟你说话!”
傲鸣风抿唇凝着她,看了许久之后。宫秋茉没好气的躺平,等着头上目光幽幽看着她的男人:“那到时候再说,说不定那时候,我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
闻言,傲鸣风的手轻抚上她的脑门,良久才道:“好。”
宫秋茉伸手抱住他:“那就别多想了,睡吧。”
“嗯。”傲鸣风掀了被子躺下身,将她拥入怀里显得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