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误会让他失去了女儿,也断送了女儿的幸福。
这样的结果剑老怎么都接受不了,本来他已经决定将恩怨放下,原谅墨玉流光,即便是他要杀了他也无所谓。
可是,竟然不是他,他的仇人不是墨玉流光,那他的仇人又在哪里逍遥?
墨玉流光没有说话,蹒跚着身子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在众人或关切或同情的注视下,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望着夜空,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闻、不见、不动。
姚思思看了看大家,再看了看院子里的墨玉流光,她想要偶过去劝慰,却被身旁的君子渊拉住,“让他静一静,别人帮不了他。
跟我走!”
“放开我,你放开!”
君子渊不顾姚思思的反对拉着她就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君子渊害怕姚思思在劝解墨玉流光的时候,让墨玉流光对她的心死灰复燃,如果说这个世界上他还有什么人不敢得罪,那这个人就是墨玉流光,所以他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他也是男人,看得懂男人爱慕一个女人的眼神,刚刚墨玉流光那失望,受伤的表情无一不向他昭示这一种危机,这样的男人就是他也深深的被他感动,替他感到不平,想要抚平那眉宇间的落寞,这样的男人他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让自己的妻子去陪护。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一道白衣闪进院落,直直的窜向墨玉流光。
姚思思当然不知道君子渊是报了这样的想法,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夜光下的紫衣男子,那么的孤寂,那么得让人心疼,可是她也觉得无法帮助他,这件事情需要他自己想开,好在光也赶了过来,他不用担心墨玉流光会寻死。
剑老双腿犹如灌铅,艰难的走到墨玉流光身后,“老夫知道对不起你,错怪了你,要杀要剐就请动手吧!”
妖妖跟殷虎跑过来一人拉住一只手,异口同声道:“师父!
董寒衫总算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大伙都走出了议事厅,也跟着走了出来,听见剑老自责近乎求死的心态,也是心中不忍,淡然而冷静的说:“你老心里的苦不会比墨玉公子的少,你这是何必呢?”
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记得剑老的容貌,又听见剑老这般说话,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般颓丧,心里一把火就窜上来了,提着剑冷哼道:“这可是你说的,拿命来!”
“光住手,我不会杀他,再也不会了。”
光不置可否的看着墨玉流光的背,他很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可也就是因为没有听错,他才万分震惊,这么多年来,墨玉流光寻找剑老的执着他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知道魔域流光之所以能够走出悲痛皆是因为心中有仇,有恨!此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光想不明白,转头看着自己的主子心里五味杂陈,抓住董寒衫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董寒衫看着背光拽住手里的衣领,皱着的很,额头一抹黑线,有些不高兴的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还请少侠自重。”
光拽的更狠了,直接将董寒衫给举起来走到一边关上门,才将可怜的董寒衫丢在地上,“说怎么回事?”
董寒衫不紧不慢的拍了拍屁股下的沾惹的灰尘,文雅的走到一边坐下道:“斯文点不行吗?”
光直接想要抓狂,冲着董寒衫举起一只拳头:“少废话,在不讲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事情是这样的……”
剑老固执的站着不走,墨玉流光说完一句之后,再也不搭腔了。
妖妖看着自己的师父一夕之间苍老了足足有十岁,心疼不言而喻,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可以让师父振作起来,心里那个急啊,突然脑海里闪现一到灵感,于是冷静的拉了拉剑老道:“师父,你不是还要为师姐造墓的吗?难道师父不想师姐来世得到福报吗?”
很显然妖妖很懂剑老,知道这个时候什么最有用,当即剑老浑浊无焦距的眼睛再度焕散神采,连连重复。
“对,我还要为真儿造墓,我要为真儿造墓。”
说完剑老向左一转,朝着他那件已经没有门的厢房走去。
妖妖看了一眼殷虎,不放心的道:“师弟,你去盯着点,别让师父太累。”
“恩,师姐你放心。”
院子里剩下妖妖还有像一尊雕像一样的墨玉流光,妖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对墨玉流光说些什么,同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他想要的,也许此刻真的只有宁静适合他。
妖妖没有再多停留,她很担心董寒衫,小跑着跑过去,推开房门。
此时也好听道董寒衫讲到尾声,妖妖绕过光走到董寒衫身前,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除了衣服褶皱之外倒看不出哪里还有伤,心下安定,挡在董寒衫面前对光道:“事情就是如此,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也是一样的。”
“妖妖你让开,没你的事你去歇着吧!”
妖妖回头瞪了一眼董寒衫,嗔怪道:“真是个书呆,不行,我不走,我不放心。”
等二人争论还没有结果的时候,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月光下,如墨一般的头发被夜风吹的凌乱。
夜静默的可以听见针洛地的声响。
光站在墨玉流光身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是心痛,是不忍,亦或者是气愤。
墨玉流光坐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等到墨玉流光站起来的时候,才能看见他腰上的笛子,笛面鲜红,那血似乎还在流动,鲜红诡异!比蔷薇更红,比血还红。
刚才还充满静怡的院子,忽然间变得充满刺痛。
“我看看!”
光快速冲过去,抓起墨玉流光的手翻看,果然看见了手掌心里一条长长的口子,自责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这该流失了多少血啊!“师兄,你怎么这么不爱惜你自己呢?”
“我也没有注意,不碍事,去歇着吧!”
墨玉流光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光,他知道光是真的很生气,因为只有光喊他师兄的时候,那么事情就会很严重,他想要给光一个安定的笑容,可惜最后也只是一莫苦涩的涟漪。
“不,师兄,你别想那么多,事情过去了,咱们以后都不要想了好不好?”
光很担心墨玉流光,他的反应实在在不寻常,他无法相信刚刚还一脸沮丧,现在就可以恢复到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般平静,让光的心跳跟着局促起来。
“放心吧,我没事,走吧!”
墨玉流光背手而立,望了一眼远处灰蒙蒙的山林,脚下一施力就朝山下飞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