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笑了一下,快速跑出门,回到喜房内搜楼一番之后,再出来时她怀里已经抱着一大推衣服。
“辛劳的夫君啊,这里有一堆衣服,你给洗一下吧!”
君子渊刚还在窃喜,这立马新的任务又来了。
君子渊可以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高贵男人,就他自己的衣服也不曾叠过,一切都是红绡打理的,如今让他洗衣服,他哪里会啊!意识到耍泼无奈对眼前这个女人根本不管用,于是决定改一下作战技巧,贴过去,“娘子,你看这个为夫实在不会洗,咱们换一样,换一样。”
“不会洗,我管你的,反正这些交给你。”
临了姚思思还十分灿烂的冲君子渊扯了扯嘴角,“夫君幸苦你了。”
君子渊顿时石化,两眼看着怀中的衣服,两手一摊衣服全部散落在地,君子渊拾起一个衣服仔细看了看,都不知道是什么,只见有两个半圆的弧度,好奇的看了几遍始终不知为何物。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是经过姚思思改良后的胸衣。
“亵裤,肚兜、亵衣、裙子、肚兜、不明物、不明物……”
君子渊数了一下,感情那个人精把她攒的衣服全送来了,少说也有五十件,他忍不住咒骂一声:“死女人,卑鄙、无耻、下流!”
“奴见过主子。”
君子渊背手而立,“将地上的衣服灼人洗了。”
红绡这才注意到角落有一堆衣服,一看之下全部都是女儿家的衣服,眼角抽搐了几下。
红绡是个机灵的人,立时便明白这个原委,当即收回心神,恭敬的将地上衣服尽数拾起,“奴知道。”
“下去吧!”
“奴,告退。”
红绡走到门口突然被君子渊叫住,“之后你叫一个老妈子到外面候着。”
“是,主上。”
红绡手中有衣服并没有再行见礼,君子渊也没有去追究这些,先行一步踏出了屋子。
举目望去水榭上凭栏而望的不就是她,那个敢这么无视他一个男人尊严的她,可是看着她凭栏远眺,眉目柔和如画,他便生不起气来,这样有趣的人不正是他寻觅天下要找的,可以与他共度一生的她吗?所以她所做的一切,能忍的,他忍了,不能忍的,他也忍了。
而她,没有发现君子渊的注视,大概是想到他不会这么快干完她给的活吧,她凭栏眺望,眼角所望,古树参天,树下青草绿叶,枝叶蓬勃随风摇曳,看似柔嫩,却能在风中不折,可见其柔中那股钢刃。
她枕着手臂趴在栏杆上,心事重重,想起梦中爹娘,那重重楼阁浩浩殿堂一夕倾塌,相隔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不可跨越的时间。
她只要一静下来就在倒计时,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月,她手下意识的摸到腰间的荷包,紧紧攥牢,又松开,又攥紧一分。
“我背着行囊坐上渡船、扶舷回头看、村落轮廓里炊烟渐次、升起又飘散、我忽然开始疯狂想念、故事里的长安……”
姚思思忍不住清唱着现代的流行歌曲,她思念长安,思念那个生她养她的西安,古代称之为长安。
“我心中曾有画卷一幅、画着它模样、长安城忽然开始下雨、湿了繁华沧桑、慌张人潮里我遗忘了、来时的方向千万里外我怅然回看……”
君子渊听着她的歌,能够感受到歌曲里的思念情思,可是长安是什么地方,他真不知道,不由的苦笑,自认为天下事无不知道的,可是遇上她,他就变得孤陋寡闻。
见她忧思深深,心中不忍,度步而上,妖魅的笑变得和煦许多,“你在思念长安!”
“恩。”
姚思思抬眸看着君子渊,眼里有了期待跟期盼,“你知道长安在那吗?”
“你不知道吗?”
君子渊惊诧的看着她,她思念长安怎会不知道在哪里。
姚思思落寞的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泛酸,她怎么能期盼这里会有古长安,怎么会期盼去凭吊一下故地也好呢,如今根本就是两个不交叉的平行时空,又岂会有相熟的故土分毫。
“长安是我故乡,可是有一日我走了出来,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君子渊看不得姚思思这般,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原来查不到她的资料,竟然是从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误入这西天大陆的,心里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紧了紧手臂,似是安慰她,确实是安慰他自己。
“你家乡是什么样子,日后我就为你建一座长安城。”
“这也可以吗?”
“可以!”
时光蹁跹若蝶,夜幕再一次眷顾大地。
她只想快点解决爹娘的事情,夜晚掌灯睡觉之前,她将怀里的荷包掏了出来,将荷包里的灰烬倒出一半放进杯子里,随后冲了水,可是一想她这个时候还想偷工减料似乎不好,她可不想罪受了,结果却没有见到。
另一半灰烬也倒进杯子内,姚思思看着一杯黑乎乎的汁液不由的自嘲,想当初她看电视剧的时候,看到那些神棍用符纸化水给人喝,她好一阵激动大骂,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让她赶上了,真是报应不爽啊!
“拼了!”
仰头灌下,由于太猛,禁不住咳嗽了几声。
喝完之后,姚思思想到老和尚说的会有些痛苦,于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开始等,等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什么不舒服,姚思思嘀咕道:“原来老和尚也打起诳语了。”
见君子渊还没有回来,就自己先和衣躺下,说实在的她还真有些依赖妖孽男特殊的降温方法。
月光下,一袭红衣笼罩这一层朦胧月华,风尘仆仆的朝寝室而来,他今天不得不将红绡给的一些事情进行处理,这一段时间他实在是太散漫了,积压了一些事情,这都月上柳稍,他却只完成了一半,想到她比较怕热,就忍不住丢下手上工作,快步而来,嘴角荡起一丝涟漪。
姚思思根本没有睡着,听见脚步声,轻声道:“你回来了。”
“恩,娘子,是在想为夫吗?”
君子渊什么时候都是这么的邪魅,不过确实让姚思思心神一晃。
突然剧烈的痛疼席卷全身,原来和尚说的话是不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啊!”
“娘子!”
君子渊一晃揽过姚思思,姚思思浑身刺疼,呼疼连连,根本没有时间跟经历去回答君子渊的眼神,给他说明原因,她很疼。
脑袋里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子边,作势就要将头往上磕。
“娘子……”
君子渊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拽住姚思思,想要阻止姚思思这样伤害她自己,“娘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