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禹村的村落上空飘着炊烟,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米饭香味,跟山间特有的土腥味混合在一块,给人一种极其清新的感觉。阳光普照,这在冬日难得的温暖和煦,在村头的一块大岩石上坐着一个面容普通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面容恬淡,怔怔地发着呆,似乎与村头忙着农活的人格格不入。这人就是秦笑,他已经来到大禹村半个月了。在这半个月里,他被野猪王“撞伤”的身躯,在朱老三的照料下,已经完全复原。这种复原能力就连村长都啧啧称奇,说秦笑的身体堪比修神者。大禹村这个小村落,都是寻常人家,修神者在他们的眼中就像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当然,这些人有他们的快乐,无论是猎获到了野味还是粮食收成不错,都可以让他们乐呵上好几天。秦笑也喜欢这些淳朴的民众,在这里他的心灵可以得到极大的放松。但是,他的终点不可能在这里。沧澜门铺天盖地的搜寻并未放弃过,几次秦笑都能够嗅到味道,堪堪地躲避过暴露的危险。当然,现在的秦笑,打扮的与农家青年一般无二,一般也没有多少人认出他的本尊来。“阿牛,你在那发什么呆呢?”一个靓丽的身影像只敏捷的老虎般赶来,以极大的嗓门叫道。“香秀。”秦笑收敛起自己的恬淡表情,换成一副极其谄媚的表情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此女是朱老三的女儿,名为朱香秀,是个不折不扣的母老虎。那日秦笑被朱老三背回去之后,被朱香秀破口大骂了老半天。老实巴交的朱老三被训的跟龟儿子似地,惹的原本装晕的秦笑都差点还魂制止。后来,在朱老三的执拗之下,朱香秀还是接受了秦笑。别说,这个女子虽然脾气很大,但是心肠倒是不错,模样也比较靓丽。只是,她的泼辣是远近闻名的,没人敢惹这只母老虎。朱香秀早就过了二八芳龄的婚嫁最佳年龄,却仍旧待字闺中。朱老三一直以此十分头疼,但是朱香秀却不以为然,宁愿老死家中,也要服侍娘亲。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没人能改变她的想法。对此,朱老三也是无能为力。当然,这些天秦笑被这婆娘当做牛马来使。按照香秀那话说了,咱朱家不能白养闲人,若想混口饭吃就必须付出劳动。为此,秦笑只能苦笑地接受,他本就出生社会底层,一般劳力活计做起来不比别人差,外加上上古神体这个作弊器的存在,他做起事情来总是事半功倍。“别跟我嬉皮笑脸的。”香秀老实不客气地将秦笑的讨好忽视,她道,“阿牛,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了?”阿牛是秦笑在此用的化名,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怎么会呢?”秦笑继续谄笑道,“香秀大人您交代给我的事情,自然是完成的极好。鸡鸭猪我都喂好了,苞谷也已经清理干净,水缸挑满了水。”香秀狐疑地看了一眼秦笑,试图找出他是否在撒谎的蛛丝马迹。只不过,这种眼神只能维持一个很短的时间,因为秦笑的双眼也太清澈了,让人不忍怀疑他作假。讨厌的阿牛,做事竟然比女人还要利索,他比大禹村的大老爷们可要厉害多了。脸上划过一抹少女特有的娇羞,香秀问道:“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嗯。”秦笑十分老实地点点头,他脸色大变道,“你不会又想让我干活吧?姑奶奶,我的身子骨可禁不起这么折腾。”“瞧你那熊样。”香秀白了他一眼,脸却又是红了起来,这家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想不到身体却是健壮如牛,自愈能力极强。“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秦笑从岩石上跳了下来。“村头张王八想要找你赌博,你上次不是摇骰子赢了他两只老母鸡嘛。”香秀搓着衣角道,“他不服气,这次还想找你赌。”“不就是赌博嘛。”秦笑呵呵笑了起来,“这跟身体有啥关系?”“这次赌的东西跟骰子没啥关系。”香秀道,“不要问这么多了,我问你想不想去?”“去,干嘛不去。”秦笑将胸脯擂的咚咚直响,“我若是怕了他,我不是跟他一样成了王八了?”“咯咯咯……”香秀洒下一连窜炮仗般的笑声,她夸赞道,“就知道阿牛你爷们,咱们走。”很快,秦笑跟香秀她来到了村头的那棵老槐树下,张王八和另外几个青壮年早在那里守候了。“阿牛,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你当缩头乌龟藏了起来,不敢与我赌呢。”身形高大的张王八声若洪钟地道。“我怎么不敢来。”秦笑哈哈一笑道,“我怕把你底裤都赢来了,你家婆娘认不出你来,不让你上床。”几个大老爷们哄堂大笑,香秀却是暗暗呸了一口,脸颊火辣。原来,秦笑早几日就与大家混熟了,闲来无事就把在水月城当小混混学会的各项赌博方式与大禹村的爷们在一块“分享分享”。这些大禹村的汉子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哪里见过这些稀奇玩意,很快就被吸引了过去。大约是怕麻烦,唯有对这摇骰子情有独钟。不过,他们哪里是赌场老手秦笑的对手,张王八直接被赢了两只老母鸡去。为此,张王八耿耿于怀,想要把阿牛这家伙再赢回来。张王八瓮声瓮气地道:“阿牛,你小子胆子挺肥,不孬啊。这次咱们不赌摇骰子,咱们换种赌法,中不中?”“随便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秦笑哈哈大笑道,“快说吧,别磨磨唧唧的,你想赌啥玩意?”张王八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转,他笑道:“别说我欺负外乡人,咱们赌扳手腕,举碾子或者搬石头,你选哪一样?”众人哄地一声议论起来,香秀面色难看地骂了起来:“你个老王八,这哪里是公平赌博,这不明显欺负人嘛,阿牛他伤才刚刚好。”其他人也在一旁道:“是啊,张王八,你这不是为难人嘛,谁不知道你是大禹村的力士,这外乡小子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大家杂七杂八地讨伐着张王八的无耻无下限,他们都看不下去了。当然,张王八想到这个赌博方法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无耻下限拉低了。大家或许可能不知道,张王八的媳妇也不是个好想与的主,当她知道张王八将家里两只下蛋的母鸡给输了,立即不依不饶,连床都不让张王八上。张王八那个憋屈啊,有水灵灵的婆娘不能抱,作为一个正常的青年男人,实在难以忍受啊。所以,他想到了这么一招,逼着阿牛将那两只老母鸡给赢回来。“阿牛,你要是个男人,就应我的赌局。”张王八胜券在握地道,“当然,你若不敢应战也可以,将那老母鸡给还回来,再叫我一声张爷,如何?”这摆明是欺负人,香秀刚想发挥自己的彪悍本性,却没有想到秦笑拉了他一把。“先说说你的赌注是什么?”秦笑淡淡地笑道。“赌注?”张王八搔搔头皮,这个他还真没有想过,他腆着脸道,“这样吧,我若输了,可以接受你提的任何条件,你若输了就把老母鸡还回来,再给我陪个不是叫三声张爷,如何?”“行,就这么办吧。”秦笑也直接地道,“咱们也别整那些虚的了,就比扳手腕吧,这样直接点。”“好。”张王八一口答应,并且面有得色,在大禹村,还没有人比利气能够比的过自己的呢,这小子是朝火坑里面跳啊。“阿牛,要不咱们不赌,将老母鸡还给他得了。”香秀面露担忧的神色,“这是张老三的强项,他在欺负人呢。”“没事,这老母鸡给你母亲补身子用的,不需要还回来。”秦笑笃定地道,“再者说,我也不一定会输。”很快,场子就被清了出来,秦笑和张王八二人站在一个石凳子的对角。围观看热闹的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不过他们心中却已经认定了,外乡人阿牛必输无疑,张王八力大无穷,曾经空手擒过野猪,那五百斤的碾子他举起来脸不红气不喘。张王八,可是大禹村公认的大力士。而秦笑的模样柔柔弱弱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几乎风一吹就要倒了。“你请。”张王八很矫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个粗人如此也委实太别扭了。秦笑伸出自己白皙的手掌,放置在那石凳子之上。张王八蒲扇一样的大手将秦笑的手紧握住,他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手掌小,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摆明找死嘛。作为裁判,香秀站在一边,默默地报数。一……二……三……当香秀数到三的时候,她的眼睛几乎闭了起来,根本不敢看。张王八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手腕忽然用劲地道:“给我下去。”在张王八看来,扳倒秦笑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不费吹灰之力。不过等会,张王八的脸色就不对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像是捏在岩石上面,根本无法将秦笑的手掌撼动。“张王八,你倒是使劲啊。”一旁有人叫道。涔涔的汗珠滑落下来,张王八脸憋的跟猪肝一样,他怎么也想不到外乡人力气这么大,自己用尽各种办法把吃奶和洞房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无法撼动他分毫。反观秦笑这边,一脸的从容,似乎十分轻松。“下。”秦笑轻吐一声,张王八的手腕直接被压倒在石凳上。“赢了,阿牛赢了。”香秀忍不住跳了起来,四周人也是一脸错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王八就像是被风霜打蔫的茄子一样,不过他却也是个磊落之人,他道:“阿牛,我输了,有什么条件你提吧。”秦笑微微一笑,刚想张口,却忽然听到村头那警钟咚咚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