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笑这般说，且相当高兴，洛河郁闷一笑道：“对上我青霞门你这么高兴，莫非你真的有十足的把握？”秦笑没大没小地道：“老洛啊，你可是不知道，这四支队伍里面，就你青霞门横空出世，常言道，捏柿子都捡软的捏，我要是不捏你沧澜门，也就是对不住自己了。”洛河淡然地喝口酒，他道：“秦笑贤侄，我还是那句话，你当真有把握完胜我青霞门？”“把握十足。”秦笑自信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青霞门一直留着后手，那元成杰显然有几分手腕。不过这并不妨咱们的胜利。毕竟一个未知的危险比一个已知的危险让人更加容易克服些。人都是一个样子，少了心理负担才有可能会极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实力。”“唔，这一点，你倒是看的很透彻。”洛河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之意道，“无知者无畏，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句话与你派与我派都说的通。”“不过，我很奇怪，你青霞门对上的是我派，缘何你还这么高兴。”秦笑大义凛然地道，“洛掌门，私交归私交，我可不会在这大问题上对你让步的，想要让我放水，那是不太可能的。”“贤侄你想到哪里去了？”洛河笑眯眯地道，“我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青霞门与你们对战，这才能学到东西。说的确切一点，跟秦笑老弟你后面才能学到东西。”秦笑苦笑一声道：“洛掌门，你可是抬举我了，我一届莽夫，跟我能学些什么东西？”“不做作，务实，不甘心做井底之蛙。”洛河眯着眼睛喝着酒，云淡风轻地道。秦笑不禁感慨，别看这洛掌门长的就像是个庄稼汉似地，不高不帅不玉树临风，又没什么架子，放在柴房烧火都有人相信他天生如此。可是秦笑清楚，就是这样的人，内心跟明镜似地，没有多少年高居庙堂的道行，是决计不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慧眼识珠，大家都是这般形容贤者。可这个世界当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能有几个。秦笑不敢说自己有多珍贵有多前途无量，那些都是给别人去瞧的。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秦笑有着强大的内心，其中不做作，务实，不甘心做井底之蛙，洛河都猜测多了。如说说这是优点，那好吧，秦笑就认为这是自己的优点。不做作是秦笑的本质，务实是秦笑独上终南山不走捷径的决心，而不甘心做井底之蛙那就是野心了。拥有一个十分变态的记忆能力，秦笑总是脚踏实地甚至是如饥似渴地学着自己想要的知识，少了古啸天这个师傅的点拨，一样能够独当一面。至于外面的世界，这才是秦笑真正的世界。三个人闷头喝酒，蚩力虽然不算是个合格的谈话对象，但却是最合格的听众，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是安静地听着，鲜少发表自己的观点。但是，他却是真正地听进去了。蚩力鲜少崇拜人，但秦笑绝对是相对独特的一个，他孤儿的身份，小小年纪却有着崇高的理想。反观自己，虽然算得上是族内的希望，但是就像是被牵线的木偶，很难有自己的天空去翱翔。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吗？一杯酒下肚，蚩力第一次感觉到酒的辣和冲。洛河第一次喝的脚步踉跄，步伐凌乱，临离开之前，洛河似是有意无意地道：“秦笑贤侄啊，我知道你与我青霞门弟子有些嫌隙，甚至还有可能不是一两个。但是，明日的比试，我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能避则避。要不然，我很难在自己的弟子跟前做人，多了一些偏袒外人的嫌疑。”“放心吧，洛掌门。”秦笑不知道是清醒还是迷糊，他喃喃地道，“该揍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是倘若有好人，我一定不会是误伤，这是我秦笑的准则。好人我谈不上，但绝对不坏。”洛河点了点头，哼着小曲，十分满意地绕着S型离开，他如此这般，恐怕青霞门还真就没有几个人见到过。离去一里远，走在自己多年熟悉的小径上，洛河原本迷糊的双眼骤然睁开，一点醉意都没有。“惊蛰一声雷，龙腾浅礁，有霸气，有原则。这个世界，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了。”而院子里面的秦笑肯定不会想到洛掌门会给自己这么高的评价，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水月城的方向，一言不发。蚩力有些微醉，他忽然道：“秦笑，我想与你在同一片天空下。”面对蚩力这句话，秦笑微微一愣，随后他道：“大个子，你喝多了。”“没有喝多，这是真心话，”蚩力望着天空出奇平静地道，“我的身上背负了太多，此刻是该为自己而活了。”“我支持你。”秦笑大声笑道，发自肺腑的。“如果哪天我出现在你的面前，是敌人，请你务必要杀了我。”蚩力近乎诚恳地道。虽然不知道蚩力说这话的意思，可秦笑联想到他背后的虚影，也就揣测到了一二，秦笑道：“杀了你，我绝对做不来，但我可以让你痛苦少些。”“我不想变成金无忌那样。”蚩力有些痛苦地道，“不知道哪天，我会踏上跟他一样的路途。”“以后再说吧。”秦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心中笃定，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古人这句话绝对是有道理的。对于未雨绸缪的这种事情，只是针对对手，而非朋友。他秦笑朋友本来就不多，大个子绝对算得上是独独一份。“秦笑，我刚才从你的谈话中听出来，似乎你与青霞门之间还有些恩怨。”蚩力摸着脑袋道，“说吧，明天咱们到底怎么办，是把他们清蒸油炸还是炖了吃了？”大个子豪气干云，一脸的不在乎，秦笑擂了他一拳：“狗日的，这才像你。”蚩力嘿嘿一笑，略显憨厚。第二日大早，四强赛正式拉开帷幕。只不过，这次并非是直接交手，而是来到了青霞门的后山。对于这个安排，三大门派的首席大弟子虽然有所疑惑，但还是依着照办了，毕竟青霞门是这次的主办方，一切都由他们打理好的。秦笑和蚩力这两个几乎完全与大部队脱节的二人，优哉游哉地来到后山与叶飞云他们汇合。当然，他们自然不会受到好脸色。叶飞云甚至连理睬都懒得理睬，仿佛这七天的相隔就忘记了此二人似地。秦笑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依旧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蚩力更是直接，他的脸要比在场所有的人都要黑，你不理我，我他娘的还懒得理你呢。光玉彩和大智法师，外加元成杰几人从容赶到。至此，四大门派的人马全部聚齐，也是这次门派论品大赛的绝对主力。四个首席大弟子依旧相互谦虚地打着招呼，然后虚假祝愿对方好运。看似一派祥和，其实暗中却是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在场的都是活成精的人物，怎么不知道杀人不眨眼的软刀子最有威胁。“呦，弟弟，看来你准备的不错啊。”光玉彩依旧是光彩照人地对秦笑戏弄道，“莫非，你当真做好了准备？”“光姐姐，你可不要忘记了，如果咱们拿了第一名。你务必与我共度春宵，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我这人特天真，可不能伤了小弟我的心啊。”秦笑半开玩笑地道。“行啊，只要你得了第一，奴家整个人都是你的，就怕你招架不住。”光玉彩掩面咯咯道，“你有几斤斤两，让姐姐给你掂量掂量。”“哪有什么招架不住的。”秦笑眨着眼睛到，“温柔乡，英雄冢。我秦笑虽不是英雄，但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还是有的。尽管放马过来。”秦笑的这一番话，惹的大家哄堂大笑，就连大智法师都面带笑意。经过光玉彩和秦笑这般闹腾，原本尴尬的气氛稍稍缓和一些，大家都不再那么紧张了。看到光玉彩和秦笑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调笑无尽地暧昧，叶飞云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里却是相当地苦涩，那股怨气更是升腾了几分。秦笑在他心中造成的恨意，无限被拉大，隐隐成为头号敌人的架势。这也难怪，身为天之骄子所看上的女人，却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如此暧昧，他自然心中难以服下这口气。那元成杰主动上前道：“叶兄，这次你我二人成为了对手，还请手下留情。”因为想着秦笑的事情，所以叶飞云并未从怒气中缓过来，他语气不善地道：“元兄，这比试各凭本事，无所谓留情不留情。你我是这次的对手，理应全力以赴。”元成杰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叶飞云一反常态，说话连基本的礼尚往来都不知道了。不过好在，洛河还有几个太上长老的出现，稍稍化解了这种尴尬的气氛。秦笑微微一瞥，佟月儿站在青霞门精锐弟子之中，看上去无欲无求，她那邻家女孩的气质可能比不上光玉彩之流，但是也算是模样小清新，惹人怜爱。只是秦笑知道，在这样的伪装外表下，有着怎样一副蛇蝎心肠。几个太上长老前来，并未过多言语，而是纷纷出手，他们手指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灵气在四大门派弟子头顶上的虚空之中。通过那手指喷出的乳白色的纯灵气匹练，秦笑就可以断定，这些老家伙最起码都有天位境界以上的修为。看来一个门派的底蕴，都是这些老家伙在支撑。通过几个太上长老的努力，那天空开始抖动，两个雾气蒙蒙的硕大洞口凭空出现在众人的上空。“虚空战场！”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出了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