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不是张府的张管家吗?他怎么落得如此光景,是被人痛揍了吗?”“哦,我是不是看错了?那个男孩,难道就是那个奴仆林豪书?他怎么变得这般强势了。”“瞧瞧这几个人,像是落水狗一样,到底是被谁打的?”“唔,这下张府可有好戏看了,那张管家是他府上少奶奶的忠犬,得罪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等着吃晚饭的东林郡居民,看到这幅光景之后,不由得三五成群,指指点点。在他们平凡到几乎平庸且碌碌无为的生活中,这样的好戏可不是每天都能看见的。这次张和他的四个奴役被揍,肯定会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而这样的轰动,在原本就是弹丸之地的东林郡,绝对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那些喜欢八卦的妇女,捧着烈酒的醉汉,一些擅于挖掘新闻的无聊人士,个个都在窃窃私语,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放到秦笑的身上。这样的目光,有赏识,有惋惜,也有嘲讽,不过更大程度地表示了自己的敬畏。毕竟,秦笑身上没有伤势,模样又像是得胜的将军,任谁都看得出张管家和四个奴役的伤势,是这个原本不起眼的小奴仆所为。秦笑感觉无比地风光,没错,这是他在这第一次受到众人注视的目光。以往的生活中,有谁会以这样的目光看自己,大都选择忽视,抑或者是恶意相向。唯有今天,自己做了一回恶人,才会使得人们心中生畏。既然我不能让每个人心中称颂,那么我尽量让每个人都对我生畏吧。围观的人不少,其中有不少是没落的贵族。他们紧皱着眉头,不管平日里他们是多么的自私和放荡。但是秦笑的这番所为,无疑是在对权贵的一种挑战,把尊严看的比什么都要重的贵族老爷们,是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其中有两三个人是被钱岚放出来打探风声的奴役,当他们看到张管家的惨状之后,脸上俱是震惊的表情。不过,聪明的他们并未声张,而是悄悄地赶回去向钱岚报信。秦笑痛打张管家和四名奴役,这可是天大的大事啊。几乎是一路畅通无阻,秦笑就押解着张管家五个人重回了张府。看着张府面前用来装点门面,还算得上是有点贵族派头的守卫门口的石狮子,秦笑心中在苦笑着。逃出去半天,自己又再次回到了这里。不过,这一次,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小小的奴仆身份,而是要在这里找回的遗失半年的尊严。秦笑扭头瞪了一眼张管家和那四名奴役,那五个人就吓的亡魂皆冒,双腿不断地筛糠。这个时候,门口走出一个身材妖娆,但是脸蛋绝对算不上合格的丫鬟。这个丫鬟名字叫做雅丽,仗着有钱岚撑腰,平素也不将大部分奴役放在眼里。特别对秦笑,也是动辄打骂。这个满脸雀斑的丫鬟,擅于钻营,跟张还有张远山老爷都有数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平日私生活十分地不检点。钱岚放她出来,大概是打先锋,看看局势。雅丽出门之后,盯着秦笑看了片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随后她就镇定自若,恢复了颐指气使的蛮横态度,插着腰对秦笑大声地道:“贱仆,回到张府还不跪着向钱岚夫人去领罪。”“让开。”秦笑冷然地道,他可没有功夫跟这个不讨喜的丫鬟呈口舌之争。从他的双眼中,闪烁出两道慑人的冷冽寒光。雅丽似乎没有想到秦笑敢以这幅语气跟自己说话,那彪悍的本性瞬间爆发了起来。只见她双腿撑开,插着腰破口大骂道:“我偏不,你这个贱种,敢以这种语气……”还未等雅丽的话说完,她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脸颊传来钻心的疼痛。而且她的身体朝门内跌飞了进去,等她爬起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两颗门牙顺着血水吐了出来。“呜呜……”雅丽被打懵了,竟然一下子哭了起来,那漏风的声音就像夜枭一样难听。秦笑冷笑一声道:“以后,没有人敢叫我杂种。”说这话的时候,秦笑目光森冷,像是在向全世界人宣布自己的一项决定,而也没有人敢质疑他这番话。在抬腿跨过雅丽的身旁的时候,秦笑忽然蹲在地上,对她森冷地说道:“你要记住,你跟我一样,身份卑微,蛮横跋扈根本不是你的资本。而且,更加可悲的是,从今天开始,我跟你又不一样了。”说完这句话,秦笑不理她,径直就朝里屋走去。就在秦笑准备跨进里屋,来到老爷房前的时候,却从背后传来一个喝止的声音。“林豪书,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还敢回来。”秦笑扭过头去,看见一个身材火辣,浑身上下都荡漾着一股妖娆的艳丽女子。此人不是钱岚,还有谁?“钱岚,你来的正好,咱们现在就算一算旧账。”秦笑温和一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算账,你凭什么身份跟我算账,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算账?”钱岚似乎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放声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笑起来的时候波涛汹涌。不过陡然钱岚的声音变低,近乎冷酷地道:“秦笑,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一个小小的奴役,竟然胆敢私自跑到我的房间偷窥。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让你被送上绞刑台,或者放火烧死你。来人呐,给我捉住这个贱仆。”立即就有四五个精壮的奴仆冲到了院子里面,不过他们的行动有些缓慢,看样子是看到管家和那四个挨揍的奴仆的惨样,嗫嚅着不敢真正地上前。这个婊子,到现在还在占据制高点,想要对我审判。可是,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奴仆了。秦笑大踏步走向前一步,说道:“谁敢动我一下试试?”他的语气无比地冷漠和自信,散发出无比镇定和危险的气息。几个精壮的奴仆被一吓之后,立即倒退了几步,根本不敢真的上前去。“一帮没用的奴才,难道你们连一个小小的贱仆都要害怕吗?”钱岚厉声地道,“给我上,要不然这个月的月例全部扣光。”一听到生存下去的月例要扣光,这几个奴役便不敢再退却了,只能硬着头皮,大吼着围了上来。在他们眼里,秦笑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若是让他给吓退了,岂不是可笑?秦笑双眼瞳孔骤然紧锁,那些奴役的动作在他看来无比的缓慢。经过对于身体里面储存的那些药草灵力调动,他的双拳上附着上了一层淡淡的,只有自己才能够看清楚的雾气。“混帐,你们在院子搞成这样,成什么体统。”一个低沉的带着愠怒的声音及时将他们喝止住。那几名奴役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立即变容变色,生生地停止了动作。只见一个身穿水蓝色长袍的老者踱到院子当中,此人个头不是很高,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相当的锐利,面孔古板而让人觉得他始终在生气。虽然面孔清瘦,但是他的头发却十分整齐地梳在后面,看上去精神矍铄。此人,正是张府的家主,男爵张远山。即便是钱岚看到了张家家主,也不敢恣意造次,微微垂下了脑袋,弯腰施礼。毕竟,老男爵才是张府的话事人。“你们闹哄哄的,是想做什么?”张远山站在院子的中心,扫视了四周说道,“难道,你们都没有将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吗?”“老爷,我这是在教训小小的奴仆,奈何惊动了您。”钱岚陪笑着道,她声音柔媚,听起来酥麻无比,而且那眼波流转,似乎连张老爷都想勾引。“教训奴役……那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张远山直接忽视掉钱岚的献媚,对张管家瞥了一眼道,“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管家已经是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张远山提问,他根本不想多动一下,因为那样会牵动到他的伤口而引起钻心的疼痛。“老爷,是这样的,小杂役林豪书他以下犯上,对少奶奶钱岚大不敬,甚至还偷偷跑到少奶奶的房间偷窥,意图不轨。事情败露之后,我等几个亲自去捉拿,却被他打成了这样。嘶……哎呦呦……”张管家的嘴角牵动了伤口,立即疼的倒抽冷气。“哦?”张远山看了一眼秦笑,似乎在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却是一无所获。平日里张远山的大部分时间都投放在自己鱼塘和银矿的产业之中,对于府中的打理甚少,基本上都是放权给张去管。这个叫做林豪书的奴役,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事实上,当初钱岚买下秦笑,也没有经过其他人。秦笑并未说话,只是抿着嘴唇,坦然地看向张远山,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举动,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是的老爷,我以自己的名义发誓,这个无耻的小贼十分地龌龊,竟然跑到我的房间偷看我洗澡,被我发现之后,他不但不认错,还夺门而逃,甚至打伤了府中几位奴役。”钱岚立即变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指着几位家仆说道,“这些奴役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张远山显然是有点相信了,他语气不善地道:“秦笑,这可都是真的吗?”“老爷,你愿意听真话吗?”秦笑胸口起伏着,冷静地说道。“真话,我现在听的难道不是真话?”张远山眉头一皱道。“我误入钱岚少奶奶的房间是不假,可是却被我撞到他与柳敏的私通,因为他们的龌龊事情败露,所以这才会对我进行围捕。在不得已之下,我才奋起反击。”秦笑尽可能平缓地道,“所以说,这件事情我没有做错。而我回来,也就是为了找张远山老爷你替我做主,还我一个公道。”这一番话,犹如石破天惊,掀起了千层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