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受死!”马家儿郎的首领唯恐钟石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厉吒一声,“全部上!手诛此人者,必赏!”说着一柄金丝大环刀,赫然从他的掌心显出。
清凌凌的一声脆响,钟石只觉得眼前金光四射,尔后就是一道狂暴的劲风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雕虫小技!”钟石不退反进,身形有似幽灵,突然一下子就站到了马家儿郎首领的面前。而马家儿郎首领,狂暴的一刀顿时砍在了空出。狂喷而出的刀气,有似一条钢鞭一样,死死的抽在地上。
噗噗,地面哪里扛得住这般狂暴的摧击。层层石屑翻起飞腾间,一道常有丈余,深有寸许的小沟赫然成型。此人实力不简单,已经达到了肉身六重巅峰的境界。
当然,这样的境界,自然比钟石要高出少许。而且他本人的战斗力,也不差。但是,尽管他的修为看上去不错,依然不是钟石的一合之敌。砰地一声闷响。钟石轻轻的一掌,就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马家儿郎首领闷哼一声,任凭钟石狂暴的掌力,在他的身体内肆无忌惮的奔行,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击成一团废渣。嗯!马家儿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第二口、第三口……一口又一口的鲜血,从他的嘴里,有似清泉一般的喷了出来。
钟石早在拍他一掌之后,飘身飞退数丈有余。没有被这厮肮脏的鲜血,沾上一滴在自己的身上。
现场的一众人,全都傻眼了。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带领他们来这里的那个人,一招不到,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看他喷血的架势,估计等到他的鲜血喷完,他的小命儿,也差不多了。
果然,在马家儿郎首领喷完最后一口鲜血,咧嘴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后,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尔后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此刻,在他倒下的地方,他喷出的鲜血,已经汇成了一道细小的溪流,顺着地势低处,朝着山下流去。
钟石嗤笑道:“还有谁来?就你们这样的本事,回去就算你们再练几十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说完,稍稍后退一步,又道,“不想死的,现在就滚!”一个转身,又朝着天河宗的大殿走去。
他可没指望这帮人,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退去。他只是,做了他该做的。如果这帮人,不识相一定要和自己为难,那么他真的不介意,将他们的性命一股脑儿全收了。
就在他转身的当口,马家儿郎中的一位,突然狞笑一声,化作黄影一道。持刀,对着钟石的后背就刺了过去。长刀之上,居然还隐带呜咽之声,甚是怕人。
钟石,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爆斩而去。狂暴的刀气,有似清冷冷的一蓬雾气,突然就将偷袭他的这个人,给笼罩住了。根本不容这名马家儿郎反抗。他的身体,自心口向外,有似被巨力轰击一般,突然蹦出一道血口,尔后血口越来越大,将他整个人震得四分五裂。
激昂的鲜血,合着爆裂的脏器,撒了一地。浓郁的血腥之气,疯狂的散溢而开,冲击每一人的鼻尖。
一名马家儿郎高声喊道:“不管是谁!现在随同我一起诛灭此人者,我马家必然不会怠慢!”说着,朝着马家的;另外一些儿郎吼道,“他们不来,咱们自己上!马家的儿郎,不是怕死的孬种!”
随着他一吼,剩下的一帮马家的儿郎一个个神色动容,提着各式的兵器,一起朝着钟石冲了去。而一众前来助拳的其他门派的子弟,被这位马家儿郎的话语一激,有一种莫名的羞耻之心袭上心头,咬牙吼道:“算老子一个!”
他一动,剩下的其他人,也跟着全部动了。当然,也包括那个被钟石扯下血披风的闻道。一时之间,茫茫寒光,交汇成一道道绚丽的彩光,围住钟石。而钟石长啸一声,斩魄刀再度擎出。
一抹庞大的刀气,倏然斩开。哐哐哐,有几位兵器明显不济事的人,手中的兵器根本就挡不住钟石斩魄刀的全力一击,猛然崩碎,化作万千刀的碎片,四散飞开。
钟石看得很仔细,冷笑一声。籍借这些破碎的锋刃,五虎断门刀的气劲,倏然崩开。附着与这些碎片之上,万千道的碎片,好似突然重新焕发了新的生命力一样,一个兜转之下,朝着那些处在外围并未冲上来的人射了去。
外面的那些人,实力都很差。不止是远不及这些围攻钟石的人,其中的人,更是连肉身一重的修为都没有。当然,拜月城这样的一个鬼地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资源,为其他人提升修为。
武道一途,不仅仅是看天资,更要看谁的资源供给多。就比如,一个没有资源支撑的天才,也许穷极一生,也休想跨过肉身四重的境界。但是一个资源雄厚,但是天资惨不忍睹的人,只要他有足够的资源积累,不说肉身五重,就是肉身六重,也能靠着资源硬生生的砸上去。
这也是为什么,豪门贵族的那些人,修为普遍比一般人强的原因之一。
且说,那些实力低下的人,骤然碰上这样的攻击,一个个惊得有似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咋咋呼呼的就叫了起来。当然,其中的大部分人,连叫声都来不及喊出来,就已经被飞扑过来的碎片,割碎了喉咙。
转眼之间,原本十分拥挤的那一大堆的人,倒下了近三分之一。当然,即便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依然有数百之众。不过,剩下的这帮人,全都怕了。一个个蹬蹬蹬的,连退数十步,全都从天河宗前面的这一大块的场地上,撤了下去。
而围攻钟石的这帮人,一个个的吃惊着实不小。都感觉,这个钟石,好像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可以杀人的兵器。
这样的人,足以让他们一个个胆寒不已。但是一个个又不能在现在抽身而去,只能死命的,围攻钟石。
钟石见状,只是冷笑不迭,真是一群“悍不畏死”的人呐。刀锋一转,雪亮刀光,卷出一刀月轮的形状,卷出无穷的气劲,倏然爆射而出。一刀,就把在他面前一个稍稍分神的家伙,给一刀劈成了两半。
此人一死,紧挨着他的两个人,有那么一刻的失神。钟石又趁着这帮人失神的间隙,再度擎出刀光。咻咻,两颗被热血包裹的头颅,冲天而起,滚落在地。
此二人一死,一个人嘶声大吼道:“二弟三弟!”原来死得,这些人,又是马家的儿孙。那个声状嘶吼的人,有似一头猛兽,不管不顾的朝着钟石就撞了上去。
还未靠近,他的肩膀,就被钟石的一记大脚踹中。狂奔的气劲,在这个人的身体之内,一通乱撞,轰的此人经脉全部爆裂,尔后整个人,有似断线风筝一般,直接摔出战圈。在地上挺了之下后,双腿一蹬,一命呜呼。
就是这么一瞬间,就死了四个人。看着人数越来越少,剩下的众人,心里自然打起了战鼓。他们在思量,如果继续下去,还能有几成的胜算?
不过,人有不少人,心存幻想。妄想耗尽钟石的气力,然后再行擒杀。可是他们不知道,钟石素来就是以体力悠长而闻名。长久的消耗下去,吃亏的反倒是他们。
又是一声惨叫,又是一人命陨于钟石的刀下。
而围攻钟石的人,一下子,就从原来的进二十人,下降到了不足十个。其中马家的儿郎,剩下的更是不足五人。此一战,可以说延陵马家的青年一代,几乎陨落干净。若说事后,他们还不反应,那不可能。
当然,现在他们要杀钟石,而钟石唯有将他们全部斩杀,至于以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真的无暇顾及。
闻道看着同伴越来越少,而钟石更似一个永动机一般,根本不知道疲倦。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手脚突然一抖,抽身就退。他一退,剩下的几个拜月城新晋宗派的人,也全都要跑。
如此一来,钟石面对的压力,就下降到了最低处。一声虎吼,一刀将一名马家儿郎拦腰斩成两段,又是一记离火宗的五行拳,直接将一个马家儿郎的脑袋给轰成了泥浆。剩下的三位马家儿郎,一个个的脸色无比的难看,甚至是看着飞扑到他们面前的刀光,他们都忘记了躲避。
三道雪亮的刀光,衍化无穷气劲。每一刀,都准确无误的劈中,这三位的眉心,尔后刀光散尽时,他们的眉心全都显出一刀赤红的血痕。
偶有空气震荡,那些爆出来的血痕,突然裂开,尔后三位马家儿郎,全都是惨呼一声。在漫天血雾的掩饰下,全都分成两半。殷虹的鲜血,流了一地。
哄的一下,那些手脚利索的,一个个有似逃荒的难民一般,不管不顾的就冲下了通天山。但是还有一些,被现场的惨状给惊得愣住的那些人,有似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直愣愣的站在地上,全都忘记了反应。
钟石狞笑一声,化作一道乌光,斩魄刀衍化到极处。这些人,至死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全部枭首被杀。杀完这些人,钟石将目光下移,但见足足数百人,全都慌慌张张的往山下逃跑。
更有一些,脚下拌蒜,直接就从山上滚了下去。而至于随同闻道,一同退去的那几个人,早就跑得没影了。他们的身法高绝,要逃跑那是再顺利不过。
钟石嘿嘿冷笑一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斩尽杀绝,那还真不是我的风格!”而今的他一身浴血,回头看了一眼,被一场鏖战下来,弄得残破不已的天河宗大殿,无奈的叹息,“师父啊师父,你可怨徒儿不孝,我看天河宗暂时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了,若是再继续下去,怕是师姐他们要跟着一起受累,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将他们接到延陵城,好好的安顿下来,以后有机会,再重建天河宗,您认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