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天不能死,如果他一死,这帮天都教的教众,在龙门派之内,将会彻底失去庇护。而一旦失去庇护,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而且是一个不留的,全部会被愤怒的龙门派的门人杀死!
怎么办?
这是萦绕在段革等一众人心头的问题。固然不能要风寒天死,但是也不能任由钟石带走,如果带走,以钟石的能力,加上现在被挟持的风寒天,也许能逼迫风寒天就范。
一个人,一旦他的心理防线打开之后,往后的事情,就显得很自然了。而风寒天恰恰是因为暴露了畏惧之意,所以现在就落了这样的一个下场。而只要钟石更进一步的在他的身上,加持畏惧之意,难保风寒天最后不会什么都说出来。
而一旦有天都教教众聚众于龙门派的消息传出去之后,第一个暴怒出手的肯定是他们的掌门元一真人。
元一真人可是一个真气境的强者,这样的人,只要出手,他段革那是一点活路都没有,所以他认定风寒天不能被带走,因为他的干系实在是太大了。在这样一个前提之下,那么这个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钟石要走,就必然要挟持风寒天离开这里。而一旦风寒天被钟石挟持着带走,那么事情依然还会朝着他们不愿意看到方向发展!他们不想他们在龙门派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一点势力,就这样被土崩瓦解掉。
如果真的在龙门派落地生根的话,那么这样的一份天大的功劳,他们是跑不了的。情急之下,段革就喊了起来:“你不要乱来!”
“我原本就没想到要乱来,是你们一再相逼!”钟石的斩魄刀扼住了风寒天的咽喉,让风寒天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其实,这些人当中,最紧张的当属风寒天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被人将刀架在脖子上面,但是一点反抗力量都没有时候。这一刻,他的心里无比的憋屈。这样的憋屈让他的脸色,倏然变幻起来。
同时心里,对于钟石的恨意,再度高涨。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张嘴咬断钟石的咽喉,然后和他的血,吃他的肉,好一解心中的郁闷之感。同时他也在害怕,如果钟石硬来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有可能沦为他的陪葬品了,兴许还不一定。
他不想死,在这样执念的驱使下,张嘴喊道:“救我!”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候,他想着的还是段革这些人。好像已经忘记了不久之前,他们借助钟石的手,铲除他羽翼的事情。这人呐,有时候就是贱。
风寒天,无疑就是贱人中的贱人。
钟石咧嘴冷笑道:“闪开,不然我杀了他!”拖着风寒天的身躯,钟石一步一步的退。但是那帮天都教的死士,全是段革的人,他又哪里会为了风寒天的死活,而轻易让出道来,让他遁走?
段革面色阴晴不定,冷哼道:“我可以让开,但是你必须保证,二十丈之后,松开他!若不然,咱们鱼死网破!”他说话还真有这样的一个底气,风寒天这个人活着,并且是他的身边活着,才会对他有很大的好处。
反之,这厮死了,那么他们真的只能拼死一搏了。
钟石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傻呀!”段革修为这般强悍,二十丈的距离太短了,以他的脚力,也许壮汉追不上,但是段革不一样,他可是肉身九重巅峰境界的人,更是拥有半只古象之力的人。
一旦他全力奔驰起来,钟石拼脚力,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一旦被他缠上,那么最后钟石只能力战。一个段革就够他受的了,如果再加一个壮汉,他必死无疑!
“三十丈!”段革,放开自己的限定。只要能让风寒天完完全全的活在自己的身边,他有的是办法秋后算账。
“不,最少五十丈!”钟石狮子大开口,却是寸步不让,一下子就将价码加到了五十丈。过了五十丈,段革要追起来,真的有很大的困难。但是超过了五十丈,如果这厮掳掠风寒天遁逃,那么对于他依旧还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将风寒天劫到五十丈之后,还不放他?”段革道。
风寒天听到这样的话时,眼珠子贼溜溜的转动了一下,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其实他想对钟石说,只要你能饶了我的小命,我什么都说。
在这一刻,他以前一直保持的强者之心,算是全部崩盘了。在现在,他脑海中想象的,只有怎么保住自己的命,仅此而已。
风寒天目光一扫壮汉道:“要他跟着总成了吧!”
壮汉听到这里的时候,嘎嘎怪笑一声,挥舞着自己的拳头,道:“算你小子识货,知道选老子!”看得出来,这厮就是一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思考问题的时候,永远都是用肌肉胜过脑细胞。
段革沉吟半晌,不发一言。
钟石却在这个时候,将刀锋在风寒天的脖子上面用力的抹了一下。锋利的刀锋,顿时就切开了他的肌肤,点点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刀锋就滴落在地上。只要他的刀锋,在往里面进去一点,那么切断风寒天的喉管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亦或者割断他的动脉,让他一身的鲜血流一个干净。
风寒天感觉到从脖子上面传来的剧痛感觉,啊的一声,尖声就惊叫起来。这厮彻底的沦陷了,完全没有往日那云淡风轻的姿态了。
“还要再考虑吗,我告诉你,我的刀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抓得很紧,若是一不小心,将他的喉咙切断,亦或者将他的脑袋整个剁下来,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其实钟石很想问,你们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眼下纠缠这样的问题,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不问。
“好!我让他跟你去,但是我希望你信守诺言!”段革冷笑一声,朝着壮汉使了一个眼色。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心存侥幸的,只要到了五十丈之外,如果让壮汉缠住钟石,只要他能赶到,依然能在合力之下,杀了钟石。这也是他答应的一个原因之一。
钟石咧嘴嘿嘿冷笑不迭,拖着风寒天的身体,对着其他人喊道:“都退开!”这帮死士目光齐刷刷的望着他们的首领段革,没有他的命令,他们压根儿就不敢退开。
段革手一摆,道:“依他所言,你们都退开,让出一条道儿来!”随着他的手势一下,一大帮的死士,刷的一声,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全都退避,让出一条小道来。
钟石道:“我虽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但是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样罢休!”他清楚的知道,只要他将风寒天放走,那么他就没有了指证的证据。所以这个时候他放出这样的狠话,就是警告他们别乱来。当然,如果让钟石知道他们是天都教的人,只怕就不会这样想了。
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
“我也告诉你,今天你能逃走,算是你的幸运,下一次,我必杀你!”段革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面肌好一阵剧烈的抖动。在他的心里,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将撩拨得无比狂怒。
可是这样的一种怒火,他会不能发泄,所以现在就全部憋在他的心里,差点没把他给憋出内伤来。
“谁杀谁,还不一定!”钟石无视他的恐吓。表面上,他虽然说的很轻松,但是内里却是有一丝心悸。先前这帮人的对话,他可是亲耳停在耳朵里面的。这帮人,还会去找别的人过来来刺杀自己。也许这一次脱困之后,他要好好的思量一下,该怎么样对付这帮人。
其实他想过去宗门上报,但是自己无凭无据的,别人为什么会相信他。再说了,宗门的内部还有风寒天自己人,重重压力之下,他根本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段革嘿嘿冷汗一声。
尔后钟石就拖着风寒天的身体一步一步的后退。而壮汉却是一步也不让的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只要到了五十丈以后,钟石放开人,那么他就会选择动手。势必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将钟石留下!
就在这个人各怀鬼胎。琢磨心思的时候,钟石拖着风寒天,已经到了五十丈之外。这个五十丈的位置,有一点偏,更是因为有一个转角,所以段革在另一边,还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堪堪退至这样的一个位置,钟石突然板起自己的一张脸,朝着壮汉的身后冷冷的望去,喝道:“你不守信!”随着他的这一声吼,壮汉一时愕然,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
在这样的一瞬间,他脑子短路了,直过了数息功夫之后,他才惊觉,这边毛的人都没有啊,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喊呢!敢情你是在骗我啊!“一想到这里,他的怒气就上来了,挥舞着拳头,就要砸向钟石刚才所在的地方。
可是他的拳头才扬起,就看到一道庞大的身影,朝着他撞了过来。定睛一看,赫然是风寒天。这厮也不知道被钟石使了什么样的法子,浑身不得劲,即便是现在被钟石用近乎与砸的方式将他认出来,他依然一点气力都没有。
面对风寒天,他可下不去力气打,毕竟这个人对他们目前很有用,所以本能的反应之下,只能一把抓过风寒天,将他扔到一边后,再想去追钟石的时候,他依然飞身飙射到了二十丈之外,而且身形一晃,一下子就钻了一个树林当中,生生的就这样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无踪了。情急之下,不由大吼一声:“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