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府内,明安灏轩双目凝注着烟流云带回来的东西。这样的珠子,只要是明安族人都会有,他自己也有一粒。
这种装饰之物一般都是明安一族的男子用来装饰扇子,佩剑,所佩戴的装饰之物。这样的东西怎会在乞丐的肚子里,他为之有些疑惑。
沈南望着面前那颗珠子道:“这颗珠子既然是明安一族的,那么那死去的人可是我们明安族人?”
烟流云缓缓摇头,道:“我问过问玉了,近来府中并无任何人失踪或者是死亡,而且自打二爷认出这东西是明安府内特有的东西之外,便让问玉带人去认尸体,问玉说,府中并无此人。”
沈南一手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道:“那就奇怪了,这不是明安府的乞丐,吞了明安府的玉珠,然后死在天涯海阁的剑下。”
“没什么好奇怪的。”明安灏轩凝注着面前的玉珠道:“也许就是因为明安族这颗玉珠,才让乞丐丧命的。若从这个角度来说,天涯海阁的人之所以追杀那名乞丐,并不是这乞丐做了什么,而是他知道了些什么。”
明安灏轩这一番话,让整间书房都瞬间寂静下来。知道了些什么。烟流云一改之前的慵懒,庄严道:“也许,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明安府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又刚好是我们不知道的,而天涯海阁知道,所以这个乞丐就是这样被杀死的?”
沈南细细一思索,也觉得唯有这个可能才最说得通。明安灏轩深深凝注面前的玉珠,究竟是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而是这个乞丐和天涯海阁知道的呢?
这种被困在迷雾中的感觉,还真是不好。似乎身边随时有可能伸出一只手来,将他重伤。他开始隐隐约约觉得这颗珠子里面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门外有人指扣门扉,明安灏轩隔着门道:“何人?”
问玉在门外说道:“二爷,仙尊受伤了。”
“……”
卫盏疏受伤了,而且还是重伤。明安灏轩带着人赶去秋风院的时候,还没踏进院子的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了。
孤鹤此时正在门外急的有些焦头烂额。王文泉看他一直在打转,转的自己都头晕了。他忙吼道:“孤鹤,好歹你也是逍遥谷仙君,遇事能不能镇定一点?”
孤鹤吼道:“你让我怎么冷静,仙尊受伤了!仙尊受伤了!这可不是小事,若传出去,四海八荒都要动荡了。”
明安灏轩蹙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当即大步流星走进来。孤鹤望着他,只深深摇摇头。连卫盏疏都受伤了,就算此时告诉明安灏轩又有何用,他深深的叹气。
明安灏轩急了道:“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孤鹤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王文泉当即从一旁的石头上站起来,解释道:“仙尊被四尾蛇魔打伤了,动了仙根,现如今白羽在为他疗伤。”
“四尾蛇魔,这……”明安灏轩有些不敢置信,这四尾蛇魔他也是听说过的。可是论修行和道行就算是百八十个四尾蛇魔也不会伤到卫盏疏才对的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边人正说着话,那边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来。白羽一脸冷漠的走出来。他一走出来,孤鹤当即跳到他面前问:“白羽,仙尊如何了?”
白羽轻轻叹口气道:“已经醒了,身子还有些虚弱,短时间不能动用术法,而且在这段时间内暂时不能移动,以免蛇毒攻心。”
听着白羽这么说,孤鹤才缓缓松口气。按说这四尾蛇魔也不是什么厉害的魔兽,为何会忽然间魔性大增,这着实让孤鹤有些想不清楚。
而且卫盏疏仙力竟然好像遗失了一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孤鹤望着白羽,然白羽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交代了些需要准备的灵草就沉默着回到卫盏疏住的屋子里。门又是关上的,连孤鹤也不能进去一探究竟。
明安灏轩命问玉去将府中仙丹灵草都拿出来为卫盏疏治疗,且这件事必须保密。
屋子里,白羽一脸淡漠的望着正在打坐静心消息的卫盏疏。金色铜盆里的血,红中带金,是上仙之血。凡人若能饮一口便能长生不老。
如今白羽望着正在打坐调息的卫盏疏道:“为了引出他来,不惜重伤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南宫煜不是一般人,他既然可以训化四尾蛇魔,想必还有很多东西是我等不知道的。若我不重伤,想必他不会放心大胆的去做下面的事情。”
“南宫煜……”白羽一口银牙几欲咬碎。双手拽紧的拳头被握的嘎嘎作响,他想,也许他以后该找这个人好好算账才可。
卫盏疏悄然睁眸,望着一脸怒容的白羽。他这样着实让他有些想不通,明明之前在神魔井还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
“看我重伤至此,你不是应该趁机给我几刀好让我轮回再造吗?怎么会一脸怒容呢?”卫盏疏好奇道。
白羽默不作声,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不想杀卫盏疏的,仇恨似乎在他离开镇魔楼后慢慢于心中消散。其实他仔细在心里想过,卫盏疏虽外表冷酷,但内心却不像他的外表,很多事情也许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就是猜到了这一层,他才暂时放下仇恨来救了卫盏疏。此时卫盏疏问起,他当然是不会将心中的一切所思所想告诉卫盏疏的。
卫盏疏见他沉默,自己也只好沉默。很多事情,他只是知道该如何做,却从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也是他的一个生活习惯。
白羽望着卫盏疏,良久后道:“你的心,是不是分了一半给别人。”
卫盏疏乍然一听有些讶异,而后才点点头道:“是的。”
“那个人是谁?”
卫盏疏深呼吸一下,后道:“小九。”
白小九……“为什么是她?”白羽有些不敢置信。
卫盏疏缓缓抬眸,这一次他很认真的说道:“因为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