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微微的吹拂着,如毛的细雨无因的由天上洒落下来,千条万条的柔柳,齐舒了它们的黄绿的眼,红的白的黄的花,绿的草,绿的树叶,美不胜收,南越的天气从来这样温和。
皇宫之外,一行人马正在宫外等候,马上,那身白衣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威严,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一人到御书房议事!”一名侍卫恭敬的通传着段浩宇的圣意,慕容澈翻身下马,正欲进宫,身后郑葵慌忙开口
“太子…”
“放心,段浩宇还不至于如此卑劣…”慕容澈一个摆手止了郑葵的忧虑,径自走进皇宫!
御书房内,段浩宇束手而立,当听到平稳沉静的脚步走由远及近,直至迈进御书房的时候悠然转身。
“慕容澈拜见皇上!”恭敬施礼,不卑不亢,虽然此番前来是求段浩宇莫理大楚朝内之事,但慕容澈心中的把握并不大,与在大蜀不同,当时的他亦是有所求,可手中自有王牌,当然,如果早知道那张王牌就是许卿月的话,莫说五座城池,就是五十座,他也不会希罕!
“太子殿下客气子!请坐!”关系到两国密事,整个御书房就只有他们二人!
“慕容澈谢过皇上!”事实上,段浩宇不是第一次见到慕容澈了,只是前几次相见的时候,他还不是太子,也没有发动政变,那时的他意气风发,眼中的晶亮也是单纯真诚,而现在,在慕容澈的身上,找不到一丁点儿从前的影子,相反,寻双眸子深邃幽然,其间的精光不容小视!
“不知太子殿下到我南越所为何事?”段浩宇眸光犀利如鹰,薄唇微张,淡淡开口,但心中早有定论,因此在言语上倒显得有些调侃的味道!
“既然皇上如此问,那慕容澈便开门见山,大楚政变,相信皇上早已知晓,原本大局已定,但奈何再起风波,慕容澈只希望南越不要插手大楚朝内之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慕容澈知道慕容辰三日前已到达南越,可他与段浩宇交涉如何却不在他意料之中。
虽是有求于人,但字里行间却没有一点儿恳求的意思,段浩宇真不明白,他慕容澈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会依他所言呵!
“那如果是受人之邀呢?!事情便当另有解释的吧?”段浩宇如此说极明白不过。
“当然,万事凭理,慕容澈之所以政变为公理,更为正义,如今大楚举国上下一致拥戴慕容澈称帝,但念及父子情,慕容澈婉拒,这不代表慕容澈放弃大楚,如果有人为一已私利而伤害到大楚的利益,不管此人是谁,慕容澈绝不容他!”冰冷的声音掺杂着一丝决绝,没人能够想到与慕容辰走到今天这步,慕容澈的心里有多痛苦!
“就算那人是你的父亲?大楚的皇上?”段浩宇眸光微闪,在慕容澈的眼睛里,他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痛苦!
“不管是谁!”慕容澈咬牙切齿!
“可有人答应过朕,如果可以帮他稳固江山,那朕就可以有十座城池可拿,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此事有何解法?!”段浩宇微眯着双眸,脸上阴晦难辨。
“这不是交易,慕容澈此番前来,只是希望南越不要干涉大楚内政,如果南越执意要起兵大楚,我慕容澈随时恭候,若要让我以割地为代价换取和平,不是我慕容澈所为!”慕容澈字字如冰,眼中流露出一阵寒冽!
“果然有王者风范,在我南越国的御书房还能说得这么刚烈,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段浩宇突然很欣赏慕容澈的胆识和谋略,先礼后兵,便让自己出师无名了!
“如果慕容澈心中的南越皇上是阴险小人的话,那这一趟慕容澈根本不会来!”
“好!凭你这句话,我今天便送你一份大礼!”段浩宇薄唇微抿,眸光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双掌相击间,一人被捆绑着推进御书房!
“父皇?!”慕容澈心中大惊
“我不是你父皇!段浩宇!你出尔反尔!你说过同意我来南越国的!为什么绑我?!你有什么资格绑我?!”年过不惑的慕容辰拖着蹒跚的步子直走向段浩宇,却被身后的侍卫摁在了原处!
段浩宇微微一知,看着一脸狂怒的慕容辰,不由的暗叹了口气,慕容澈尚且念及父子之情,怎么他就非要赶尽杀绝呢?
“慕容辰,你听着,你修书要到南越,里面未涉及国事,两国交好,君主相互往来再正常不过,我同意有什么错?这是其一,其二,你到此处说明来意,我段浩宇判断之后选择了慕容澈,这又有什么错?!十座城池就想让我南越军队作那么大的牺牲,我段浩宇的野心还没那么大!而且,对于一个纵子杀妻的人,我对他的诚信度没有信心~”段浩宇踱步到了慕容澈的面前
“太子殿下对我的这份礼物可否满意?!如果满意的话,我段浩宇可要求回礼喽?!”段浩宇轻挑剑眉,薄唇抿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慕容澈说过,绝不会…。”
“我段浩宇也没有乘人之危的习惯!我只想与大楚签订十年互不侵犯的条约,以保两国十年友好睦邻的关系!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同意?”慕容澈不禁一怔,没想到段浩宇会有如此胸怀,心中不免存有感激,事实上若真打起来,对慕容澈来讲极为不利,毕竟大楚内部还没得到彻底的巩固,再引发战争便会民心尽失了!
“同意!”慕容澈淡然轻笑,眼波中敌意尽消!
“爽快!!诏书改**会派使者前去,现在…带着你想要的人,回大楚稳定民心去吧!段浩宇不再多留!等大局已定之时,我南越随时欢迎太子殿下。。应该是大楚君主来我南越作客!”段浩宇微微颌首,随手命人将慕容辰推到慕容澈的面前
“慕容澈告辞!也请皇上随时到我大楚,我大楚子民必会盛情款待~”慕容澈双手施礼后,带着慕容辰离开御书房!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自己的父皇一眼!近在咫尺,可心距天涯,要如何面对呵…。
看着慕容澈的身影慢慢走远,段浩宇不禁长叹一声,尔后那双犀利的眸子倏的闪到左侧的内室,他那个该死的所谓舅舅,不知在里面有多得意!
果然,那身红裳带着耀眼的光芒在暗处优雅而出,绝美的薄唇抿出一个看似欣慰的浅笑!
“我的好外甥!做的不错!嗯嗯!呃…。还是叫段浩宇顺耳点儿哈~”在被段浩宇杀人般的目光凌迟后,水若寒自然收敛很多!
“知道就好!你想当我舅,小心折福!”段浩宇狠瞥了眼水若寒,对他又一次戏弄自己很是不满!
“好啦~我今天就走,免得碍你的眼!不过说实在的,你之前是不是有想过出兵?”水若寒悻悻道!
“有!不过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在我自己这里就没通过!”段浩宇心虚的踱着步子走回到自己的龙椅处,慢身坐了下来!
“算了吧!若不是尹月容一语惊醒梦中人,你今天怕是早将慕容澈逮起来了吧?!”水若寒嘿嘿一笑,扬起红裳走到案前轻扶在案上,一双魅眼定定的看着段浩宇的窘样!
“水若寒!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南越后宫不是你们家花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若是再让我知道你耳朵那么长,后果自负!”语闭,段浩宇狠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完全无视水若寒的存在!
“生这么大气干嘛!只是随便问问么!我也不客气的说一句,我走之后,如果你敢欺负我容姐还有我侄女儿的话,我可不容的呦~”清越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水若寒很少这么认真过!
“她们一个是我聪明睿智的岳母大人,一个是我段浩宇后半生唯一和唯一爱的皇后,我敬她们都还来不及!不过有一个例外,又怎么会欺负她们!只有你这样龌龊的人才会有这么肮脏的想法!!”段浩宇目光坚定,言语之中尽是真情。
“切!这么说你舅…。。”
“你可以滚了!!越远越好!!!”段浩宇腾的起身,怒视水若寒,手尖直指御书房的门口!!
“好啦!滚滚滚!!看把你气的,真要气死了谁照顾我容姐和我侄女儿嘛!那我可走了~再见了我的侄女婿…。”只是眨眼功夫,水若寒便消失在了御书房,只是那句侄女婿还回荡在屋子里久久弥散不去,气各段浩宇全身发抖……
颠簸的马车时尔发出车轮粼粼滚动的声音碾过两道长长的印痕,慕容澈一行人马正火速赶回大楚!
车内,被反绑着的慕容辰怒火顶盛,时不时的破口大骂,或是用脚踢着车栏,总是要发出这样那样的动静,
“停~”队伍前面的慕容澈终是忍不下去了!因为慕容辰的嘴里提到了他的母亲梦莲仪!
“太子殿下?!”郑葵担忧的看了眼慕容澈,他怕主子一不小心杀了慕容辰,本来弑兄已然让大楚了民对他的看法有所偏差,若再杀了慕容辰,那政局又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动荡!
“他是我父皇,我不会伤他…。继续前行!”慕容澈拍了拍郑葵的肩膀,一路走来郑葵对他可以说是忠心耿耿,所以对于他,慕容澈也是心存感激的!
“是~”郑葵摆了手式,一行人等继续前行,而慕容澈则进了马车!
“你这个畜生!还敢进来见我?!怎么?要杀我?!来啊!就像当日杀你亲哥那样杀了我!来啊!”慕容辰赤红的眼睛直瞪着慕容澈,就像他们之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一样!
“亲哥?!如果他真的是当我是亲弟,他会活活勒死我的母亲,你的梦妃么?父皇…。。”
“不要叫我父皇!!”
“慕容辰!你扪心自问,我的母亲为人如何?秉性如何?她温婉贤惠、与世无争,为了让所有人放心,她情愿自小将我拖与师傅四处游历,不为其他,只为让慕容冥的太子之位坐的安稳!自然,我承认母亲的私心,她唯一的私心就是让我远离皇宫的是非,不被皇后所害!”慕容澈神情悲怆,定定的看着慕容辰,他不明白,曾经他是那么爱自己的母亲,可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他会那么不信任她!
“谨珍不是那种人!!她比起你母亲不知要好上多少辈!!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慕容辰的眸光有些闪烁,嘴中依旧是对慕容澈的诅咒1
“不是哪种人?!阴狠毒辣?心如蛇蝎?!慕容辰啊慕容辰!你枉为人夫!你可知道令妃是如何一尸两命的?!”慕容澈攥紧了拳头,锐利的眸光直射向自己的父皇!心如针扎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