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万公子说笑了,哪里有人敢对万公子不敬,在下第一个饶不了他,请万公子移步一叙,让文柏略尽地主之谊。”
能坐上一家之主的位子,陆文柏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睁着眼睛说瞎话,必备技能。
车帘掀起,首先跳下来一个身形魁梧的青年男子,接着走下来的是白衣胜雪,孤傲冷酷的青年。
是他!陆文柏一眼就看出来,刚才说话的万剑晨一定就是眼前这个白衣男子。
当陆文柏看见最后走下马车的白衣女子之时,瞬间失神,怎么会是她?尽管一身打扮大变样,他还是第一眼就认了出来,岳靑旋!
之前就猜到来者不善,真正看到岳靑旋之时,陆文柏终于确定,万剑晨是来找茬的,一定是冲着岳犂而来。
马车上走下的正是古风、牧鹏程、岳靑旋。古风本打算再吓一吓陆家,牧鹏程再三催促,只能走了下来。
“你就说陆文柏?”古风瞥了陆文柏一眼,傲然问道。
“正是!”当第一眼看见古风,陆文柏心底就狠狠一抽,已经相信了他就是天剑门弟子。年纪轻轻,虚境二层,剑气外露,再加上虚妖紫雷雕。身份可以伪装,实力却是无论如何都伪装不来。
唯有真正的大势力才能走出这样的妖孽弟子,陆文柏记得他当初迈入虚境之时已经年过四十,即便如此,还是被陆家当作宝贝一样,悉心培养,坐上家主的位子。
“前面带路。”
古风说罢,左手扶着岳靑旋向里走去,后者一脸娇羞,双颊泛起红晕,一颗心砰砰乱跳,有紧张,更多的却是害羞。
身后牧鹏程却是黑着个脸,不想进去,又记挂岳靑旋的安慰,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陆文柏一边笑着陪在身旁,一边派人去安排酒宴,古风对他爱理不理,一直走进客厅径直坐上了主位,岳靑旋坐在身旁,牧鹏程只能黑着脸站到身后。
见古风二话不说坐上了主位,陆文柏尴尬一笑,只好坐在下侧,其他陆家之人敢怒不敢言,憋得面红耳赤。
“诸位是不是不舒服?”古风嘴角冷笑,目光在厅中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陆文柏打了个哈哈,笑道:“万公子见谅,陆家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他们是震慑于万公子的风采,方才如此!”
“哈哈,哈哈!”古风大笑一声,“陆家主油嘴滑舌,难怪能坐上家主的位子!”
油嘴滑舌?
陆文柏心里很透了古风,脸上却不得不堆满笑意,“万公子真会说笑。”说罢,扭头向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免得污了万公子慧眼。”
众人长舒一口气,退出大厅,陆文柏也暗暗松口气,他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人现眼。
“不知万公子驾临我陆家庄,有何贵干?”
古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陆家主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陆文柏笑着道:“万公子真会说笑,在下怎么敢欺骗公子?”
“哼!”古风冷哼一声,“这是本公子未过门的十三夫人,想必陆家主不陌生吧?”
来了,从第一眼看到岳靑旋,陆文柏已经猜到了来意,只是心底存了一丝侥幸,“万公子的夫人貌似天仙,人间绝有,在下素未谋面。”
“老狐狸!”
古风淡漠道:“那岳犂你总不会也是素未谋面吧?”
“哦,那倒不会。”陆文柏笑道:“岳丹师乃是在下生平最为敬仰之人,此时正在舍下做客,莫非万公子也听过岳丹师的名声?”
一句话听得古风胃中翻涌,差点吐了出来。这家伙无耻之极,明明将别人扣了下来,却说成是生平最敬仰之人。
要不是古风深知其中缘由,还真要被他一脸正气的模样给蒙蔽了。站在身后的牧鹏程也是嘴角抽抽,暗翻白眼。
“本公子的夫人正是岳丹师的孙女岳靑旋,陆家主确定不认识吗?”
“岳姑娘!”
陆文柏惊呼一声,豁然起身,目光直直的望着岳靑旋,一副吃惊不已的模样,喃喃道:“太难以置信了,难怪觉得有些面熟,想不到竟是岳姑娘,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和万公子一路?”
岳靑旋美目通红,求助的目光看向古风,后者轻叹一声,难为她了!本想着借机敲诈陆家一笔,现在只能作罢。
厌恶的扫了陆文柏一眼,古风冷漠道:“本公子没空陪你演戏,接了岳老还要回离火城,你现在就给我把岳老请出来!”
这种事确实不适合岳靑旋这样的姑娘参与其中,古风只想早早结束这场闹剧。
“万公子稍等。”陆文柏讪讪一笑,朝着门外大声道:“快去把岳丹师请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名头发灰白的老者气鼓鼓的走了进来。古风诧异的看了陆文柏一眼,这家伙手段不错,一切早有准备。
“爷爷。”
见岳犂进来,岳靑旋惊呼出声,这两日来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终于见到爷爷,心中紧绷弦一松,眼泪再也忍不住嗖嗖落下。
“旋儿?”
岳犂面如死灰,以为她没能逃脱陆家的魔掌,还是被抓了回来。当他看见身旁的古风,当即发觉不对,连忙问道:“旋儿,怎么回事?”
拭去眼角的泪珠,扶着岳犂缓缓坐下,岳靑旋方才低声道:“爷爷,这两位是万大哥、牧大哥,他们都是好人,来接爷爷您回去。”
“好人?”
岳犂脸色一变,看看古风,再看看岳靑旋,心中当即‘了然’,冷冷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欺负我孙女儿,老夫饶不了你!”
“放肆!”
陆文柏大声道:“岳犂,这位是天剑门的万公子,能看上你孙女,是你岳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胆敢对万公子不敬?”
“狗屁公子!”岳犂忽然起身,怒目而视,“老夫不管他什么天剑门,谁敢打我孙女儿的主意,就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古风呆呆看着怒气勃发的岳犂,终于明白为何他作为虚级丹师竟没几个靠得住的朋友。就他这不问青红皂白,就发飙的臭脾气,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
他要不是丹师,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爷爷,您误会了,我们回去再说好吗?”岳靑旋低声哀求道。
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孙女儿,岳犂叹息一声,他虽脾气臭,可也不糊涂,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狠狠瞪了一眼古风,牵着岳靑旋向外走去。
古风苦笑一声,和牧鹏程一起走了出去,看都不看一眼陆文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