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什么?
难道就因为莫提对自己态度前后不一样,就非得让他给自己一个交待吗?这和精神霸凌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至从认识他之后,见他一直默默无怨言地听自己命令行事,潜意识里就把莫提当成了下属。
如果是这样,那我口口声声说把他当朋友来相处,我岂不是最大的笑话。
唯尊严不可亵渎,我要求别人不可以亵渎我的尊严,而我却要亵渎莫提的尊严。
唯一值得庆幸得是,我还没有逼问莫提,还没有伤害他。
想明白的我,决定不在纠结莫提态度问题,我坚信,将来的每一天他会自动、自愿地告诉我。
而现在,我尊重他的想法。
就在我想这些事情的时候,飞机升了天空。
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我想到了名字里带云字的萧云烈。那家伙不知被他大哥派出去做什么了,在排队上飞机的男宾里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这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参加不了宴会。
关于齐正有儿子这件事,看来我想要听到解释还得往后延。要不问莫提?
不行,这事若是莫提可以说的还好,若是忌讳那不是陷莫提于两难当中。
这事,除了听萧云烈解释之外就只能听齐正本人说。其他人,不是话不可信就是有难言之隐或所知不多。
这事还是待“丽姜”宴会结束之后,再去求证吧。
我与齐正,手下意识地摸上了蔷薇花耳钉,我与他,真得会有将来吗?
仅见了三次面,齐正用他看似温和实则强势的态度将我因张路而封闭的心给强行打开,并霸占不走,不停在里面叫嚣说:爱我。
“咕噜噜……”肚子传来一阵空鸣,阵阵饭菜的香气穿透舱门飘了进来。
不仅引起了我肚子的空呜,更是把我拉回了现实。
诱人的香气越来越浓,渐渐在鼻尖萦绕,“咕噜噜……咕噜噜……”肚子鸣叫声更大了。
这时就见莫提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莫提,你来得真是时候,你听,我肚子饿得都哭了。”为了逼真,弯着腰双手还捂在肚子上,可怜惜惜地说道。
“是莫提来晚了。”莫提果然还是没有像以前那样用同样玩笑的方式回应我,而是甘愿受罚的模样。
“嘁……真没意思。”我嘟囔了一句,坐直了身体,说道:“我可没说谎,真得饿了。快打开,让我看看齐管事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探身问道。
“是。”莫提将盖子一道一道打开,全部打开之后露出四道蔷薇花型的菜,我失望地说:“只有这四道菜吗?”
“这四道菜可是齐家最好的厨师所做,夫人难道不喜欢吗?”未等莫提开口说话,就从舱门口传来齐乐的声音,接着齐乐从舱门走了过来。
他来到餐车旁,行了个礼,说道:“夫人你可能有所不知,这四道菜可是名享誉所有贵族圈,很多人为了能吃上这四道菜可是费劲了脑汁。而偏偏齐正每年只举起一次宴会……”
听着齐乐在那边巴拉巴拉说那四道菜有多好,有多难求,有多珍贵,而他现却把这么难得的菜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应该怎么怎么样。
强忍着翻眼的冲动,我耐心得听他把话说完了。
“莫提我不吃这四道菜,给我换别的。”饥饿感越来越强,我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磨叽了,直接对莫提说。
“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呢,您知不知道就连李慧珠小姐每年最多才能吃两回,您……”
“闭嘴!”我拍桌子大喝道。
齐乐闭嘴不再言语,而我的喝斥让他眼中划过得意。
“齐管事,让已经吃过正品的我再吃这些赝品,你认为我能吃得下去吗?正品就是正品,赝品就是赝品,我决不会混淆,更不会吃赝品。”我坐直了身体,严肃地说。
齐乐听完我这么说,他眼睛微微闪神,似有些不甘追问道:“那请问夫人您是在哪里吃的,是谁为您准备了。”
“S市的云君会馆,福伯准备的,齐正亲自为我夹得菜。齐管家你问完了吗?如果没问完,去找那俩位问去,我饿了,我要吃饭。”我仍淡淡地说,可身上却散发着毋庸置疑的气势。
“小齐管事,夫人饿了,需要用餐,请您出去。”莫提站了出来,对齐乐做出了“请”的手势。
“乐告退。”尽管齐乐仍有不甘,但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莫提三两下把那四道菜撒了下去,又重新给我端上了四道菜。
看着新端上来的菜,我满意得点了点头,这才像话嘛。倒不是说这四道菜比刚才那四道有多好,相反无论从食材到做工都不上那四道。
可是也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吃过正品的我,哪里能吃得下赝品,哪怕做得再逼真。
我拿起筷子刚要吃,停了下来,笑着说:“莫道你吃了吗?这么多菜我自己也吃不完,一起吧。”
“回夫人,我吃过了。”莫提回答道。
“那好吧。”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就算说谎,肚子饿不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不过,想要知道他吃还是没吃,试一试就知道了。
我放慢了速度,在吃每道菜的时候都细嚼慢咽,很享受菜味道,陶醉在佳肴的美味里。
我边吃边留意莫提的表情,刚开始他还能保持,渐渐地他的喉结开始上下滑动有了吞咽动作。
我得意笑了笑,吃地更香了。
“咕噜噜……”传来肚子空鸣声,这回这个可不是我的。
“夫人,我去看看美娜小姐和金总是否也吃上饭了。”莫提说完抬脚就要走。
“我相信你在给我送餐之前就已经为他们安排好了。”我笃定地说。
摸到舱门的莫提,慢慢地把手放了下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莫提的确没有吃饭,现在是否可以让莫提去吃饭。”
我把筷子放下,手托着腮说:“和我一起吃饭就那么难吗?莫提,你在怕什么?”
是的,莫提他在怕。我之前想错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一个能和齐管事串通好用菜来测试我的人,一个在我刚刚发难就挻身维护齐管事的人,让我怀疑他对我的恭敬并不是因为蔷薇耳钉,而是刻意想与我保持距离。
再加上他若真得恭敬我,为什么我邀请他一起吃饭,他却找借口不吃,在被我拆穿后,宁愿得罪我也不愿与我共同吃饭。
别说他讨厌我,这个不成立。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原因,他怕我。
“你在怕我。”我问道。
听到我的问道,莫提无奈得长长呼出口气,他走了过来,在我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看向我,又像看向远,开口说道:“我们家世代为齐家保镖,同福伯家一样,也冠有齐姓。可是我父亲因爱幕少爷的母亲而犯下了不可饶如罪行。老太爷念我家世代功劳,只是将我父亲逐出了齐家。那时的我已经跟在少爷身边了,再加上少爷力保我才没有离开齐家。少爷为了让我能更好的在齐家生活,向老太爷求了情,老太爷赐我莫姓。往事莫提,正因为有老太爷、少爷这番苦心,我才得以继续留在齐家。”
他收回了视线,苦笑道:“夫人也是知道人性的,虽然有老太爷、少爷维护我仍被流言蜚语包围着,少爷这次来到S市就把我带来了。”
“至于对夫人您的态度。”莫提停了下来,过了会儿又说道:“少爷因为身体特殊,不会轻意找夫人。所以,当他让我们叫你嫂子时,我还以为少爷只是寂寞太久,找了个陪伴。陪伴是成不了夫人,所以我也乐意以真性情与你像朋友般交往。但是,当你露出蔷薇花耳钉时,我就知道,你并不是少爷的陪伴,而是他的夫人,将来齐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