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或许是一种权利,但却没有任何力量使它变为现实。所谓平等,就是穷人不占富人的便宜。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所以试图平等待人纯属徒劳之举 。一个社团的基本努力或许就是设法使其成员平等,但其成员个人的自尊心却总是希望自己出人头地,在某处形成某种对自己有利的不平等。
——《人性之平等》玛马蒂亚特·克洛斯萨
海牙城中,有这样一种青年人,每年蚕食一百五十个金币,他们全是那一大堆无用人群的组成部分;不从事劳动,食人之力,一无所长,有一点地产,一点戆气,一点小聪明,在客厅里是乡愚,他们的常用语是“我的草场,我的树林,我的农户。”
在剧场里叫女演员们的倒彩,以图证明自己是有修养的人,和年轻的军官们争辩,以图显示自己文韬武略,打猎,吸烟,打呵欠,放屁,酗酒,看旅客们下公共马车。上饭店,有一只在桌子下面啃骨头的狗,一毛不拔,奇装异服,幸灾乐祸,侮蔑妇女,使自己的旧马靴更破,顽冥到老,游手好闲,毫无用处。
斐斯·莫坎亚德先生,便也是这样一个人。
如果他们再有钱一些,人家会说“这些都是贵族”;如果他们再穷一些,人家也会说“这些都是地痞流氓”这种人干脆就是些游民。在这些游民中,有恼人的,也有被人恼的,有神志昏沉的,也有丑态百出的。
一个贵族的组成部分是一条高领、一个大领结、一只珠饰累累的表、一叠三件蓝红在里的颜色不同的衬衫活背心、一件橄榄色的短燕尾服、两行密密相连一直排列到肩头的银钮扣、一条浅橄榄色裤子,在两旁的线缝上,装饰着或多或少的丝曾超过的限度。此外还有一双后跟上装了小铁片的短统鞋,一顶高顶窄边帽、蓬松的头发、一根粗手杖。
一个深秋的夜晚,一个那样的贵族,一个那种的游民,一个那样很有思想的人,因为他戴了一顶高雅的高顶窄边帽,此外加上在夜晚用来保温的,一件当时用来补充时髦服装的大衣,正在调戏一个穿着跳舞服、敞着胸肩、头上戴着花、在妓院的玻璃窗站着的风骚妓女。
当他的面前总是徘徊着一个愁眉苦脸、打扮成妖精似的妇人,连望也不望他一眼,拖着那种均匀沉重的步伐,在鹅卵石路面上踱来踱去,而身份卑微的她每隔五分钟来受到斐斯·莫坎亚德的一次辱骂。
“白天,姐姐他们在说什么啊!”温迪低头问着,一脸冷漠的白天。
“白天,我们走吧!这不关我们的事,她身上的伤太重了,及时救了也活不了!”黑天说完拉着白天的小手往人群外走去。
“黑天,可是……”白天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眨眼的时候落下了两行伤心的泪水。
“我们不是救世主,更不是他们信仰的阿拉。如果这样做的话,只会给我们增添更多的麻烦!!”黑天突然语气变得十分的严厉,开始用力拉着脚步一动不动的白天。
温迪也在黑天的头上开始小声的抽泣着:“黑天哥哥,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温迪已经看到,寒冷的刀刃了,我求求你救救这个可怜人,不管她能不能活,好不好!温迪愿意把自己的肉串都给你……”
说着温迪弯下腰将自己手中仅有的三串半烤肉串,伸到了黑天的眼前。黑天轻轻的推开温迪递过来的肉串:“这不是肉串的问题,你还小温迪。等你长大了,会感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
黑天扫视着人群中,每一个看热闹的人们可悲的嘴脸,有笑的,叫的,鼓掌的,这么多人连一个七八岁的小兽人都不如,无奈的黑天只好低下自己曾经高傲的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么?黑天心里在发笑,大声的发笑这就是人们所向往的文明世界么?
当他再一次像紧抓那只自己熟悉的手时,已经寻找不到了……
热闹的人群,看热闹的笑声都变成了惊恐的呼声。每个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抱头鼠窜着,恐慌充斥着整个街道。黑天望着圆圈中的一刀毙命的尸体,将脖子上的温迪抱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这样绝对的黑暗也就持续了一分钟,等到人们一个个恢复视力的时候,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四具睁着眼睛的尸体,狄克亚、斐斯以及两人的四个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