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需要到前面去吗?她还有必要凑过去吗?
翁满心觉得自己的整个人都像是掏空了,她的确是认为有很多事情都是由着武旭元的推动而成,但哪里想到,她受到班海君的伤害一事,也是由着武旭元放任不管的?
她的心里难受得很,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心头,不上不下,竟是让她没有办法呼吸了似的。
她现在应该怎么做?翁满心的脑子里面乱乱的,慢慢的移了开去,再也不想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要让她如此自处?她是真的不知道还能够怎么去做了。翁满心才不过是走了几步,就软软的坐到了地上,一动不动的。
来寻着她的李妈妈,一眼就看到她的位置,连忙就走上前去,想要扶起翁满心,却见翁满心伸出手来,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来,忙着就安静的不再作声,只是扶着翁满心往回走着。
翁满心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妈妈的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明白的,都是因为武旭元,不是吗?如若不是因为寻找武旭元,翁满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翁满心与武旭元沟通不善吗?
此时,是有了种种猜测,但翁满心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而是跟着李妈妈先回了房间。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想到武旭元对她身边侍女所说的话,就觉得整个人都不由得发抖,她的一举一动如果都是被算计出来的话……
“小姐,您到是……”李妈妈为翁满心端了碗汤来,想要为翁满心压压惊。翁满心深深的看着李妈妈,突然低声问道,“李妈妈,我还有别的去处吗?”
离开,是翁满心的脑海中闪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令原本浑身冰冷冷的她,多了几分暖意。
她是谁?她是翁满心呀!怎么会活得这么窝囊,活得这么没有意思?她离开了武旭元也一样可以活得好,只不过当初觉得素王府是一个很好的依靠。
靠着靠着,就习惯了啊!
“有!”李妈妈定定的看着翁满心,缓缓的点了个头,“翁家原本就有旧地,只是平时低调,没有多少人会知道,难道是小姐想要回去?”
旧地?听着不错。
“在哪里?”翁满心侧头问着李妈妈,就听着李妈妈讲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其实也不算是久,这也原是翁家给儿女留下来的,如今却是只有翁满心一个人活着,东西自然也都是由翁满心继承着才是,不过离京城是真的不近。
翁满心一听,倒是觉得特别的好。
离得远,还有地,原来府里被遣散的下人有一部人自愿留在那里,都是铁铮铮的。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有福嫁给武旭元,也没有福活在这个世界上。
翁满心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了武旭元可以做出任何牺牲,但如果是武旭元伤害她,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去做,现在,她知道了。
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大不了是一世不见,又能如何?
怕就怕这婚事不好解脱,不过,是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而已,翁满心不相信自己有逃出生天的本事,却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运气。
“小姐,这恭王府上下对小姐都是恭恭敬敬的,一个女儿家图的不就是这个吗?”李妈妈温柔的劝说着翁满心,“如果觉得何时受了委屈,也尽可以忍一忍,其实是没有关系的。”
没有关系?翁满心勾起唇来,冷冷一笑。
“之前,国师对我动手脚步……”翁满心看着李妈妈,缓缓的说,“三爷不仅知情,而且很支持。”
李妈妈的面色陡然就变了,她错愕的看着翁满心,都不知道要如何做出反应来,她只是紧紧的抓住翁满心的手,不知所措,只觉得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要害翁满心的。
眼下,要怎么做?听着翁满心的意思,是要离开武旭元?
如何离开?最好是能够解除婚约。
“小姐,三爷不太可能会让您离开的呀。”李妈妈说的是实话啊。
武旭元到底将翁满心看管到什么样的地步,只有作为当事人的翁满心才能够知道。
自从她和小十爷去看望武青如以后,但凡武旭元留在府中时,都会时时的派着人来跟着她,而这一次她是独自出门,估计也是侍女以为她早早的休息了,所以才会掉以轻心。
翁满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种被人当成枪耙子可不怎么好受着。
她本以为当她面对着自己对武旭元的感情时,任何事情都不会难得倒她,如今看来,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啊。
翁满心一言不发时,李妈妈就很担忧。
李妈妈还以为翁满心是一直没有恢复到完全的记忆,便向她讲起了翁家从前的故事,而翁满心真正想听的就是那块所谓的“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听到了那地的重要性,它的价值,以及它的位置以后,翁满心觉得凭着自己的身份,回到那里,也应该会活得很好。
现在重要的是,她要如何让武旭元放开她。
“跟着三爷,不太好了?”李妈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翁满心,毕竟三爷的为人,翁满心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突然间就想要远离武旭元,总是会让人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翁满心点了点头,“非常的不好,也许能享受到一两天的荣华富贵,但随时都会有丢掉性命的可能。”
她认真的看着李妈妈,“我想活着。”
好一句“想活着”,李妈妈的心中一颤,能够让翁满心说出这种话的情况,想必已经是很危机了。
作为翁满心的奶娘,李妈妈当然是希望翁满心可以一直好好的,如果翁满心真的认为此地不宜久留,那么……
“奶娘帮你,可是,三爷不会让小姐走的。”李妈妈急切的向翁满心说道,“小姐可有主意?”
当李妈妈这般问着翁满心的时候,就见到翁满心缓缓的点了个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有了些许的心里准备,又或者说,她早就想好要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