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爷怕是永远都不想到,翁满心的处境会变得这样的艰难,而他也渐渐的发生了改变。
任何人都是在成长的,不是吗?只不过这种成长和他们想象中的,不是那么的一样。
翁满心认真的看着小十爷的表情,缓道,“我相信三爷会把事情处理好的,只不过,我也应该对贤妃有一个表态。”
贤妃……哼哼,这么离谱的事情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不过,你把书信撕掉了,这可是万万不应该的。”翁满心感慨的叹了口气,“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证据。”
小十爷一愣,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草率,应该把那书信留下来,以后这起码也能够做算作证据的,不是吗?
“我觉得,这书信还是不要留了。”小十爷一开始的动作很有趣,好像是打算将这些书信重新拼在一起似的,就算让他撕碎,也有办法一点点的粘起来,不过他很快又把书信拍散了。
因为这是贤妃写给翁满心的,如若贤妃不想承认,总是会有很多办法将此事否认掉。
无论有没有书信,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且情况总是会对翁满心不利的。
“谢谢你,小十爷,谢谢你一直都在这里。”翁满心低下头来,微微苦笑着,“我自己选择了一条并没有那么快活的路。”
是的,非常的不快活,她身边的人都是在算计着她的,包括武旭元在内,都没有想过要让她好过。
惟有小十爷,一直待她如初,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没有关系的,我一会儿留在这里。”小十爷轻轻的握着翁满心的手,“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翁满心听到小十爷的话,不由得苦涩一笑,希望他们真的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永远都不会背叛到彼此吧。
“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要等着三哥的,对不对?”小十爷虽然虽在问着翁满心,但语气却绝对是肯定句,在他看来,翁满心无论如何被伤害,她最后都会留在武旭元的身边。
“是的!”翁满心缓缓的点了个头,“我想,我是不会离开的。”
小十爷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翁满心一眼。
爱情这个东西,是谁也说不准的,不是吗?一旦真的把心放在那里,就很难收得回来。
就像是他,就像是翁满心。
小十爷从翁满心的面前走过,再也不没有要回过头来的意思。
翁满心轻轻的咬着嘴唇,最后是悠悠的叹了口气。
小十爷每一次都会用同样的方式从她的面前离开的,不是吗?这一次也是一样的。
翁满心低下头来,摆弄着面前的茶杯,听着那哼哼呀呀的小曲,竟有些恍惚了。
曾经在一直都在很美好的范围内时,她就会常常跑到这里来发呆,那个时候,这里的主子还是岭哥。
岭哥当时有多美,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往事过眼云烟啊。
翁满心所不知道的是,在皇宫中,贤妃正在努力的、拼命的挑拨着武旭元的关系,认为他将翁满心留给小十爷,那就是在给他们创造机会。
就是那一句话,“母妃不希望翁小姐在过门前,就给母妃的孩子,带上一顶绿帽子。”
武旭元当然会在贤妃的面前,表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他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忧吗?怎么可能?但凡有心的男儿,都会记得小十爷为翁满心做过什么,也会记得,在翁满心的心里,总是会有那样的一位少年,非常的重要,重要程度未必就会比他低。
所以当武旭元离开皇宫以后,几乎是很气恼着自己的行为。
将翁满心托给小十爷照顾着,有必要吗?他只要将李林留在翁满心的身边,就足够了。
他的脑子当时是不够用的吗?为什么会把翁满心留给小十爷?这不就是在引狼入室吗?
武旭元见的是天色已晚,几乎就是恼火的想要离开,不得不说,母妃的那几句真的是特别有效果,他原本就介怀着小十爷与翁满心的关系,将翁满心留在茶杯的举动……
“太子,去接王妃吗?”身边的下人如是说道。武旭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不,回府。”
回府?那就是将翁满心一个人丢在茶楼了?这根本就不是平时的武旭元,会做出来的事情呀。
下人倒是很用心的提醒着武旭元,“太子,把王妃一个人丢在茶楼,似乎是不太好吧!”
武旭元被贤妃的几句话,都快要挑拨出内伤来了,怎么还可能会想到那么多的事情?
他脱口而出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辰了,小十怎么还可能让心妹一个留在茶楼,要不就是在陪着她,要不就是早就将她送回府了。”
武旭元的脾气来得特别快,令下人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他也不可能就强迫着武旭元去接翁满心吧?
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朋友都不可能会多说几句话,更何况是他们做着下人的?
武旭元坐着马车就往府里的方向去,可是他越走越是不安心,他的确还是很担忧着翁满心的安危。
在他看来,小十爷不可能将翁满心一个人丢在那里,可是……
“停下来。”武旭元突然掀开帘子,恶声恶气的喝着,“先去茶楼,看看他有没有离开。”
这才是太子嘛!对翁满心的关怀远胜于一切,就算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得出来,旁人也都会看在眼中的。
车夫毫不犹豫的就调转了方向,带着武旭元先去寻翁满心。
那茶楼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客人,但是有那么一抹烛火,就在窗户那一边亮着,那是翁满心常常会去坐的位置啊。
武旭元的心中一惊,竟有些悲伤。
他都在想着什么?武旭元觉得自己对翁满心的误会,真的是比想象中要深上许多。
“太子,不进去吗?”下人提醒着一直站在外面的武旭元,“恐怕,王妃早就熬不住了。”
是啊,这么晚了,她还是坐在这里,怎么能熬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