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的风声的确是很不好听,字字句句都是针对着“负心人”武旭元。
武旭元倒也能够挺得住,大有一副随时都会翻身的模样。
针对着武旭元自然都是一些老臣,有曾经跟着前太子做事的,有支持着其他皇子的,但更多的是为民发声的谏臣。
他们都记得翁家的好,知道翁家为国中付出了多少,武旭元随随便便的就与翁家最后的一个女儿翁满心解除了婚约,这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太不负责任了。
对于这些声音,武旭元不愿意去辩驳,随着他们去说,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朝事之上,似乎是希望可以在朝政中有所建树。
皇上呢?他原本就是一个左右摇摆的人,当他听到朝臣对于武旭元有着诸多的非议时,早就拿不准主意,犹豫不定,对于武旭元提出来的有意义的建议,都选择了充耳不闻,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还能等待着什么?极有可能是想要等待更适合皇位的人出来吧?
自然,是越想越气的。
武旭元在下了朝以后,便往皇宫而去,他要去见他的父皇,好好的商量着朝中的大事,绝对不能够被那些流言蜚语左右他的决定。
他既然好不容易爬到了太子之位上,是绝对不可能放任自己毫无能耐的。
武旭元在来到御书房时,却见到早早的就有公公等待着他似的,而书房内的皇上更是在看到他的身影时,就放下了书。
看来,他想要一驼里的举动,早早的就被皇上给洞悉了。
“见过父皇。”武旭元恭敬的行礼,等了半晌,皇上才让他起身。
皇上的表现是慢悠悠的,让武旭元的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说说你的意见吧。”皇上终于给了武旭元开口的机会,武旭元立即就说了起来,但他也注意着皇上的表情变化,看起来是对他的建议十分的看好,但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令旁人一时间是没有办法知道他的想法的。
可是,武旭元是谁,他可是最知道皇上心思的皇子。
他定定的看着皇上,突然间就跪了下来。
“父皇,请您不要给心妹赐婚,再等一等儿臣可好?”武旭元的动作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令毫无准备的皇上,也被吓了一跳。
皇上似笑非笑看着武旭元,“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了?”
装傻?皇上会,武旭元也会。
现在不是装傻的时候,必须要让皇上先把这件事情放下来,否则,在他成功以后,翁满心就已经嫁给了其他人。
“儿臣在进宫的时候,就听说父皇想要让心妹嫁人。”武旭元向皇上磕头道,“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儿臣绝对不会辜负父皇。”
皇上看着武旭元,半晌才道,“是你要解除婚约的。”
武旭元一时间,没有办法回答,但是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好像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似的,不肯再多说什么话来。
皇上定定的看了武旭元半晌,缓缓的说道,“你可知道,翁小姐芳龄多少?”
武旭元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他更是知道,翁满心在磕磕绊绊的跟了他多少年,是他身上存在最久的女子,也是他最为挂心的那一个。
“朕知道,翁家小姐并没有那么的聪慧,也不曾有着雄才大略。”皇上认真的看着武旭元,“你不选择她,朕可以理解,但也不必一直套着人家。”
皇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打断了武旭元将要说出来的话,继续说道,“其实呀,你也只是个孩子,朕也不能对你苛责太多,只能对你说,应该放手的时候,就放了吧。”
婚,是武旭元提出解除的。
人,是武旭元希望离开的。
事情都变成了这样,武旭元竟然跑到皇上的面前,请求皇上不要再为翁满心赐婚,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
皇上可是将朝中大臣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都认为武旭元是对不起翁满心的,如果他希望武旭元可以继续坐在这太子之位上,就要让翁满心嫁到一个好人家。
武旭元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脑子里面想着各种各样的人选,如果想要让翁满心再嫁,且不再让人说闲话,怕是第一就不能是皇家人,但是身份与地位又不能太低。
武旭元无论如何去想,总是想不到,究竟还有谁可以娶得了翁满心。
除了他,还有谁?
“父皇,不是儿臣不放,是没有办法放。”武旭元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皇上,“儿臣与心妹商量着,待一切都安全以后,再向父皇说明缘故的。”
恩?这里面还有隐情吗?
皇上的身子微微前倾着,等待着武旭元继续说下去。
武旭元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皇上,从葛家想要对翁满心不利开始,桩桩件件,一字不落的都说给皇上来听,当然,最后的责任当然是都推到了葛家的身上。
就像是葛家在面对着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把他的母妃给供了出去。
尽管,武旭元也不相信此事与贤妃无关,但是被人出卖就是另一回事。
皇上认真的听着武旭元所说的每一句话,这人啊,无论看任何事情,都不能只是看着片面,皇上也没有立即就相信了武旭元的话。
毕竟,这可是有关乎皇家的颜面。
“你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吗?”皇上认真的看着武旭元,“你为了保护翁满心,不惜解除婚约,这可是不一位天子应该做的事情。”
是的,这不仅是一位天子不应该做的事情,更不是武旭元的习惯。
如果换作是从前……
“先把她接回来吧。”皇上突的话锋一转,极为认真的对武旭元说道,“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翁家的女儿被送回去,也是有失皇家颜面的,倒不如先接回来,再慢慢的商量着她的婚事。”
又接回来?这与武旭元原本的打算是一点儿也不一样的呀!
可是,皇上的主意,又有谁可以轻易违抗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