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记忆中,武伤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每天都很阴郁,心里面仿若是藏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如今,他的笑,却像是一种魔咒似的,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罩到了翁满心的头上,令翁满心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别怕,打开看看。”武伤对翁满心说道,“如果我想伤害你,不会挑在这个时候的。”
是吗?翁满心狐疑的从武伤的手中接过东西来,在看到纸包里面的糕点时,只觉得一股股的凉气,正在从脚底上窜出来。
她的心里回响着一个声音“他怎么知道”?
翁满心紧紧的抓着纸包,心里面正冒着灿烂的寒气,仿若是打算将她从头到脚,完全的冻上才肯甘心似的。
“我听说,你特别喜欢吃这家的糕点,所以在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些,准备在路上吃。”武伤说得特别的自然,仿若他做的事情,就是天经地义的。
翁满心的手不由得缩紧,心更是渐渐的变凉。
她的心都颤了,她与武旭元所做的事情,都没有逃过武伤的眼睛。
当时的武伤,明明就是被抓起来的,但是,武伤却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知道他们的所思所想,知道他们的……
翁满心开始有点不敢了,如果武旭元的身边有武伤的人,那就代表着……武旭元也很危险。
“别捏了,糕点都要碎了。”武伤的心情好像是特别的好,看着翁满心的目光也是柔柔的。
这才几天的时候,翁满心却明显的感觉到武伤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变成了谁?翁满心是真的不认得的。
翁满心颤抖着,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都已经再办不到。
“你想怎么样。”翁满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再一次把圣旨拿出来,就不怕……”
这一次,与上一次是完全不同了。
当初,圣旨从武旭元的手中丢失时,那是所有人都认为的“丢失”,罪在武旭元。
现在不一样,武伤逃出来,圣旨失踪,包括她被翁满心掳走,都是会与武伤有扯不清的干系。
这是何苦?
“不怕。”武伤理所当然的说道,“谁说,圣旨是我带走的?”
翁满心张了张嘴,刚刚是她说的呀,怎么?武伤好像不太想要承认了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什么?当武伤看到翁满心尴尬的表情时,便似笑非笑的继续说道,“从来,都只是你们在说,但是,别人也是可以说的。”
武伤找好了说词,是吗?
“一切都按照原来的计划。”武伤起身,将圣旨从翁满心的身边移开。
翁满心觉得一股股的冷气正在从武伤的身上散发出来,快要将她吞没了。
“圣旨,我带走,它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省得麻烦。”武伤是抱着销毁圣旨的想法,在与翁满心说着这些话,“至于你,还是会晕倒在十弟的府前,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看得出来,武伤对小十爷是十分信任。
在翁满心的记忆中,小十爷曾经为武伤奔波过,并不是因为与武伤的关系有多么的密切,仅仅是因为,在小十爷的眼中,手足特别的重要。
“你们都不如小十爷。”翁满心喃喃的说道。
他们和小十爷差得也实在是太远了,都是一父同胞,都是皇子,由同一位老师传授,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性子差别?
现在的翁满心其实是懂得这些道理的,但是,她想要做一只缩头乌龟。
她还想得自己的初心,因为武旭元长得太过迷人,迷走了她的心,让她义无反顾。
这义无反顾的结束就是,她迷失的本心,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再也不能回头。
“是啊,我们都不如他。”武伤倒是很诚恳的说道,“但是起码,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是吗?武伤好像是没有特别的伤害到其他人,个是更 对她,却是造成了十足十的伤害啊。
翁满心不想再与武伤多说一句话,毕竟在和武伤一起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有压迫感。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感觉到马车在飞奔着。
她的侍女一直都没有坐进来,不知道是被落到了外面,还是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一起走着。
翁满心的脑海中突然间闪出一个想法来,就是那名侍女会不会有问题。
如果,侍女没有坐上马车,恐怕,会大喊大叫之类的吧?但是她的侍女却是特别的安静,任由着一切发生。
“其实,翁小姐很聪明,”武伤忽然间开了口,“那侍女,算是有些事情需要帮忙,我就伸手帮了帮。”
所以,她在帮着武伤做事情?翁满心的心情已是没有办法形容的了,那也就不必再强行形容于它。
走着看吧。
“你并不意外。”武伤注意到翁满心的神情坦然,忽然就抓住了翁满心的手,笑着说,“猜到了。”
那个……可不可以把她的手还给她?翁满心还是在想着,但是心里面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是。”翁满心回道,又试着抽了抽自己的手。
糕点还被她抓在另一只手里,现在要不要拿它充当武器,直接全部扬在武伤的脸上。
不,她还是不敢。
武伤虽然是在对着她笑,但是那样的笑容令她心惊胆战,实在是没有胆量去挑战武伤。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武伤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翁满心的头发。
这也太自然了吧?在武伤离开之前,他们好像并没有这样的亲密过,难道说,武伤不过是在外面转了一圈子,回来以后,这性子都发生了改变吗?
当然不会,他还是二爷,只不过在她的面前,扮成了另一个角色而已。
“吃吧。”武伤催促着翁满心,“凉了就不好了。”
翁满心真的就闷闷的咬着糕点,一句话都不肯再多说出来,她的眼睛仿若是在滴着水,心在滴血。
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荒谬事情。
“二爷,我和三爷刚刚和好。”翁满心突然说道,“好像,是从来就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