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来的时候,是一点儿脚步都没有吗?
翁满心定了定神,转过头来看着来者,露出浅浅的笑容来。
他出门前还在想着,因为长久没有服药,会不会被某个人看穿。
这某个人如今就站在她的面前,正静静的看着她。
瞬间,翁满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武青如是故意将她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相见吗?他们相见又能有什么好事?
的确,他是国中人人赞赏的男儿,却是想要害她的男儿。
“见过国师。”翁满心屈膝向班海君行礼,道,“不知国师前来,有失远迎。”
翁满心表现得非常的客气,也是在有意无意间与班海君拉开了距离。
“国师请坐。”翁满心见班海君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迫不得已的让了座。
班海君客气的回道,“小姐请。”
看来,这是有事情要对她说?
翁满心洗耳恭听,但又有些担忧。
万一说到是平时服用的药物……
果然不出翁满心所料,班海君真的是为了此事而来,且是准备就绪。
“其实,我是发现小姐最近服药不是特别的及时。”班海君甚是平淡的说道。
就好像是说,今儿的天气不错。
翁满心的双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正是因为她平时没有服药,也不知道班海君最后想要达到的效果,自然伪装起来也很是麻烦。
既然如此,不如坦诚些,或者能够知道班海君的用意。
“的确。”翁满心笑道,“因为我现在也好得差不多,就渐渐停了。”
她说的没有错吧?
她也不是一辈子的病人,总不能永远的着汤汤药药的吧?何况,她将汤药停下来的事情,唐含都是知情的。
对于这一点,翁满心倒是非常的确信,素王府上下应该没有人是班海君的内应。
“是啊。”班海君点了点头,“既然康复,则没有必要了。”
显然,班海君是忽略了这件事情。
在他看来,身为国师的他深受每一个人信任,那么他当初所说的话,就应该有人必须去执行。
就像是他认为翁满心应该服药,那她就不应该停下来,可是他偏偏忘记了,翁满心并非是京城中人,翁家更是长久的不回京城,怎么会知道他的规矩和习惯?
所以,他这一次来是早有准备了。
“希望小姐可以按时服用。”班海君将一个盒子按在翁满心的面前,“您的体质太弱,所以才会在落水以后染了风寒,既然,小姐是我的病人,那么我也就不能允许小姐再继续生病。”
班海君的话说得有多好听,那也就有多荒谬。
好像她生病的事情,也不是班海君能够解决的吧?
那么多位小姐一齐落水,也不止是她一个染了风寒,就连钱三在跟着她说话时,都明显的会有鼻音,怎么到了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接受治疗?
“国师给的东西,必然是最好的。”翁满心口是心非的说道,“竹桃,收起来。”
她做的没有错吧?那为什么当竹桃伸出手来,想要将小盒子收起来时,却被班海君挡住。
“小姐,这个时辰服药最好。”班海君对翁满心说道,“您最好还是……”
最好还是什么?把这个不见得是好东西的家伙,塞在自己的肚子里面,最后让班海君得逞,是吗?
“我表姐知道你要做什么吗?”翁满心突然将班海君手中的盒子按住,低声说道,“如果他知道,你其实是想要害她的表妹,还会这么帮着你吗?”
当班海君故作疑惑,想要反问着翁满心时,却被翁满心再一次的抢了先。
“再说,您怎么不想一想,我为什么吃了那么多药,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难道,我就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异样吗?”翁满心已经将话说得非常的明显了。
当她开口之时,连她身后的竹桃都变得紧绷起来。
这算不算是与国师撕破了脸?
班海君自然是聪明人,立即就明白了翁满心的意思,正是因为翁满心知道那些东西的作用,所以就不再继续服用。
他呢?倒是很难得的将翁满心当成了傻子,在为可以被他所控制。
“翁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班海君没有恼羞成怒,但也的确是被攻得措手不及,连忙就站起身来,想要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向郡主说明如何服用,就先告辞了。”
瞧瞧,班海君一瞧着就将武青如供了出来。
虽然翁满心明知道他们就是结成一派来对付着她,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倒是令翁满心十分佩服的。
“是,国师放心。”翁满心拍着小盒子,似笑非笑的对班海君说道,“我会记得吃的,但是以后也要麻烦国师多操心了。”
班海君自然是要走,翁满心站起身来,作势要去送着班海君。
班海君的心情是翁满心所不能理解的,他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备得特别好,转眼间却又变成了另外的模样,实在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他从来就不允许自己会失败。
“走得还真狼狈。”翁满心冷冷一笑。
竹桃立即就附和道,“原来,国师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国师神通广大呢。”
当翁满心认定了班海君想要利用她时,竹桃就被她拉拢过来。
“小姐,大小姐平时特别固执,如果她相信了国师,是一定会看着小姐的。”竹桃无不担忧的说道。
武青如固执吗?她没有领教过,但她现在可以让别人来领教她的固执。
翁满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抬起手来,将手里的小盒子狠狠的掷向池中,听着那盒子落水的声音,心情顿时大好。
第一颗药,她让将它化在水里,看班海君能拿她怎么样。
杀了她吗?取出她性命的话,班海君的某个小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了。
翁满心完全有理由相信,班海君的作为是存在着某些小目的。
“小姐。”竹桃轻轻的唤着。
翁满心冷笑一声,“无妨,我丢都丢了,难道还要让我下去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