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来了!
翁满心亲眼看着太子走进了素王府,必是与武呈商量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有关于武旭元的事情。
她瞧着太子与武青如的身影,双脚一软,就险些跪到了地上。
“小姐,这是怎么了?”竹桃被吓个够呛,连忙就伸手半翁满心扶住,这万一是坐到地上,有失仪态,怕是会受责备。
翁满心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但凡是她已经做过的事情,就千万不要轻易的说后悔,虽然,她正在后悔。
如果太子知道武旭元与班海君正在密谋的事情,究竟会如何对待他们?翁满心是一点儿都想象不到。
她对武旭元的心,没有那么的假。
“竹桃,快扶我回房。”翁满心伸出手来,轻轻的颤了颤,“我快要哭出来了。”
什么,小姐要哭?
竹桃错愕的看着翁满心,也顾不得许多,立即就扶着翁满心往房间走去。
翁满心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之前又落了水,被钱三小姐惊吓的,在探望着唐含的途中突然不适,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结果,竹桃还没有扶着翁满心走出几步来,翁满心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是真的很难过呀,好像离武旭元已经越来越远。
“小姐,您这是何苦,原本与您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呀,您这又是何苦……”竹桃在说着这些时,也流下眼泪来。
翁满心是不是喜欢武旭元,竹桃看得最清楚。
就算明知道武旭元一开始接近翁满心,不止是因为翁满心救了他,更是因为翁满心可以给他带来某些利益,但当武旭元毫不犹豫的将内心摊在翁满心的面前时,始终跟在后面的竹桃都觉得感动。
有哪个男人,在没有确定女子心意的时候,就将自己所有的前途都赌上。
可是,小姐选择报恩于素王府,放弃了三爷。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立足的地方。”翁满心闭上了眼睛,“我不确定三爷能让我于恭王府立足多久,所以,我宁可选择一个平凡的男人,爱护我一辈子。”
仅仅是爱护她一辈子就够了,她从来就不会奢求太多。
像武旭元那满满的野心,渴望着皇位的心思,觊觎素王后中的宝藏图,就给翁满心带来许多不确定感,最后才有了这样的主意。
可是,她没办法否认自己的心。
“小姐,事情没有到那么可怕的地步,不如,想想办法,兴许能和三爷……”竹桃猛的收住了口。
其实,竹桃对三爷也没有那么好的印象,好像不知从何时起,人人都看出了三爷的用心,他在私下积极拉拢朝臣,培养势力,其心可见。
惟有太子像是视而不见,竟时时的默许武旭元的作为似的。
作为奴婢,也有竹桃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不过是很重感情,认为所有的事情,都能够通过“亲情”来化解。
翁满心带回来的消息,恐怕要让太子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她回到房间以后,就将自己丢到了床塌上,一动也不肯再动,任性得很。
但,又有谁能够希望自己没有权力再去任性呢?
太子与素王最后会商量到什么样的地步?会不会对三爷赶尽杀绝?翁满心的脑海中冒出太多稀奇苦怪的念头来,直到有客来访。
会有谁在此时来看望翁满心呢?原来是唐含。
唐含早早的就听说翁满心出了门,应该是往她那边去,可是久等不到,便不太放心,而后才知道,翁满心因为在路上身体不适,就又折了回去。
当唐含看到翁满心趴在床塌上时,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傻孩子,如果不舒服,以后不必天天都到我那进里去。”唐含误会了翁满心的心思,感慨似的说道,“我知道你的一片孝心就好。”
翁满心听到是唐含来到她的屋中,一个鲤鱼打挺的坐了起来,但实在是太猛,竟是眼前一黑,又躺回去。
“我的心儿啊,你可是慢点。”唐含被翁满心吓得一惊一乍。
翁满心紧紧的抓着唐含的手,颤着声音,说道,“姨母,你说,太子和姨父会说什么?”
唐含的眼帘稍稍垂下,当然知道翁满心都对自己的丈夫说了什么。
对于翁满心的选择,唐含很是庆幸,可又觉得对不住翁满心似的。
“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唐含安抚着翁满心,“相信姨母,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的。”
是吗?翁满心握着唐含的手,心里很不禁的是,唐含误会了。
她全心在的担忧着武旭元的安危,生怕因为她的泄秘而令武旭元面临着危险。
“姨母……”翁满心轻轻的唤着。
这颗心的疼痛,远远的超过了翁满心的想象,令翁满心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
她比她想象中的要更重视武旭元。
原来直到此时,她才能够更认得清自己的心思啊。
好看的男人,实在不是能够让她把持得住的,但她还是出卖了武旭元。
许是太累,或者是心里存着太多的事情,竟然令翁满心在哭泣后,慢慢的陷入了昏睡中。
她睡得不够安稳,所以一直都没有放开过唐含的手,直到听闻太子离开后,唐含才将手抽出来,离开了翁满心这边。
翁满心已然睡熟,不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
待她醒来以后,才知道唐含在她睡了以后就离开了。
至于太子,也走了。
太子与素王到底在商量着哪些内容,实在不是翁满心可以窥视得到的,但惟一可以确定的是,必是针对着武旭元。
武旭元会有办法应付吗?如果她再去提醒武旭元,是不是多此一举,脑子不太对。
“小姐,您可醒了,您可吓死奴婢了。”竹桃一见翁满心醒过来,险些就大哭不止,但她却强忍下心里的波动,认真的扶起了翁满心,“小姐,您宽宽心,以后的事情,可就不是小姐能够决定的,小姐就不要再想了。”
能够做出决定的,从来就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