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竟然是三日。
翁满心成亲了,连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这几日间,武旭元并不如他承诺的那样,时时的来见翁满心,而是积极的准备着婚事,好像在他的眼中,除了这桩婚事就没有更重要的。
她瞧着镜中的自己,涂了很厚的胭脂,怎么瞧着都不够美,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再带睡奶沉的喜冠。
“表妹。”武青如唤着翁满心,在她被扶着站起来时,轻声说道,“今儿,你是为人妻了,但素王府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的。”
翁满心微微苦笑着,向武青如谢过以后,就被喜婆扶着,往屋外走去。
她终是成了亲,要嫁给她心心念念的男儿,这是件好事,不是吗?但怎么心里总归是不安,像是要发生某些可怕的事情。
她什么规矩都不懂,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做,所以喜婆子会在她的耳边,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告诉她,她按着样子去做就好。
直到坐入轿子以后,翁满心才松了口气。
这一切都像是假的,特别的不真实,她是不是自始至终都是在做梦啊。
翁满心的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但很快的就将它否定,因为喜冠特别的沉,快要将她整个头皮都拔掉,古代的新娘子还真的是很辛苦,怎么就会往头上带这样的东西,来代表着自己的尊贵,或者想要告诉所有人,自己嫁得特别好呢?
她伸手扶着喜冠,很想要将红盖头掀下来,但是有人告诉过她,只有丈夫才能够掀起她的红盖头,也就是说仅有武旭元一个人,才能够这样做,其他人都是不行的。
包括她自己吗?翁满心的头微微后仰着,想要放松一点儿。
轿子摇摇晃晃,不知道要晃到何时才能够结束。
翁满心的心情从失落,到微喜,到欣喜,到现在的茫然,可是经过了很复杂的过程呢。
哎呀!翁满心突的急唤了一声,险些就因为轿子的颠簸而将她甩了出去,好在她的反应不慢,及时的稳住了自己。
怎么回事?她应该问一问喜婆子。
当她准备开口时,外面却传来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就像是在街市上,因为买卖东西的人实在是太多而挤不开,但今儿可是恭王成亲,应该不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翁满心竖着耳朵去听着,好像是发生了令人不太愉快的事情。
有人故意与恭王在同一天成亲,且轿子是迎面而来,与她的车队挤作了一团。
这是故意在挑衅吗?翁满心真的是不太了解武旭元的人际关系,又有谁想要作弄他们?
翁满心坐稳,闭起眼睛,懒得理会。
毕竟是大新的日子,最终都选择了各让一步,都各自退了开去,大家欢欢喜喜的,岂不是更好?
花轿再一次被抬起,一路向前,终是来到恭王府外。
“刚才可真险啊,差一点儿就认错了花轿。”喜婆子在扶住翁满心的时候,忍不住抱怨道,“好在王府的人都跟着紧,才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否则就太不吉利了。”
是否吉利也是由着班海君来说得算,翁满心在心里腹诽着,随即向喜婆子笑道,“没事的,这不都过来了吗?”
喜婆子点了点头,扶着翁满心就往里面走。
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规矩等待着翁满心,一旦翁满心咬牙挺过去,她就会成为武旭元的妻子,而不是其他人的。
当她满心欢喜的准备往里面走时,却听到身后传来鞭炮的剧烈响声,吓得她几乎就要摔倒。
千万不要小瞧了这鞭炮,因为太过突然,让车队的人毫无准备,一时间烟雾弥漫,甚至听到有人的叫声。
翁满心不由得握起拳头来,不认为这会是武旭元的手笔。
武旭元必会是希望自己的婚事顺顺利利的,绝对不会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但是这桩事情就是足够大的意外,因为,会破坏到婚事。
“怎么回事。”翁满心抓住身边的喜婆子,听喜婆子忙道,“小姐别急,我们先进府,外面的事情就让他们来处理吧。”
他们?翁满心在诧异时,竟然听到了喊打喊杀的声音,不由得心底一凉,像是猜测到其中的某些缘故来。
有人想要破坏这门亲事,对不对?
会是谁?翁满心在转身时,就感觉到身边似有小风吹过,知道是守在一旁的素王府侍卫也上前帮忙,看来来的人是不少呢。
“先进府。”喜婆子很怕会节外生枝,扬声喊道,“莫要错过了吉时。”
翁满心理了理心情,也认为身后发生的事情,终是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便迈开步子,准备进去。
哪知,喜婆子突的就发出叫声,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看来她才是被针对的那一个,守在她身边的侍卫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就是她。”一个声音在翁满心的身边响起,怒道,“她就是小爷的媳妇,怎么跑到这里来,快带走。”
翁满心的双臂被重重一抓,她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要甩开来者的手,却发现架住她的两个人就像是铁人一般,根本就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真的是弄错了,快点放开我!”翁满心拼命的叫嚷着,甚至是想要甩开喜帕,好好的看一看这帮人到底帮得什么样子,但是当她有动作时,红盖头就会被重新压下,分明就是……
“快点接回去,以免误了时辰。”那男子还在继续说道,完全没有将翁满心的挣扎放在眼中。
翁满心忽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双脚离了地,摇摇晃晃的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喜冠特别的沉,令她没有办法顺利的抬起头来,弄清楚眼前的清楚。
她只能看着自己的双脚晃来晃去,一双小红鞋是相当的刺眼。
翁满心知道要先自救,可是好像没有人真正的注意到她呢?
人呢?说好那些人保护好她的那些人呢,怎么都不见了踪影,是被困住,还是另外有事情?
鞭炮声突然间又想了起来,震得翁满心快要哭了,且那炮竹的味道实在是呛人,呛得翁满心的眼泪和鼻涕一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