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很晚,太子的情况才得到稳定,但形势依然不容人乐观。
翁满心是被小十爷送回到府上的,因为武旭元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毕竟,太子是在他的府上出事的,他理应去皇上那边做个交待。
至于谁是真正的凶手,翁满心只是从小十爷的口中挖出来两个字,孩子!
孩子多了,谁是那个要害三爷的孩子?谁是那个直接害了太子的孩子?
“心儿,你可回来了。”唐含一听说翁满心回到府上,立即就迎了出来,但却没有见到武青如的踪影,这心就不由得一沉,像是想到很可怕的事情。
“是不是太子出事了?”唐含很焦急的说道,“你姐姐怎么样了?”
翁满心终于回过神来,向唐含说道,“姨母放心,已无大事,他们都进宫去了。”
他们都是皇亲国戚,惟有她不过是个外人,不太好直接就往里面去,远远的瞧着他们,也就够了。
再者说了,她进宫又能帮着什么忙?
“是不是三……”唐含突然又将快要说出去的话,给吞了回去。
是的,在唐含的眼中,能够将太子害得这么惨的人,惟有武旭元。可是,翁满心站在她的面前,她说话也的确是太没有顾忌了。
“心儿,我没有别的意思。”唐含见翁满心的面色发白,忙着伸手扶住翁满心的手臂,“我只是太焦急,生怕此事会与恭王有关系。”
当然是有关系的!翁满心就算没有从武旭元的口中听到太多的实情,可是当她注意到武旭元的表情变化,就已经完全了解了另一件事情。
“有点关系。”翁满心喃喃的说道,“毕竟是三爷府上出的事情。”
唐含见从翁满心的口中,也听不到特别有用的事情,而天色已晚,她也不可能就跑到皇宫里面去打探着消息。
只要太子没事就好。
“你不要扯着心儿。”武呈已理好衣装,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见唐含在门前就拦着翁满心说东说西,轻皱着眉头,提醒着她,“心儿累了一天,才刚刚回来,你就让他先休息吧,其他的待我从宫中回来再说。”
武呈要进宫了?他们果然是不可能一直静静的等待着消息。
话说回来,武呈对于皇上的家事,这般的积极,是件好事吗?
翁满心可是知道自己还要继续生活在素王府的保护之下,如果他们一直这般鲁莽,对她怕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姨夫。”翁满心唤道,“其实,可以……”
武呈转头看向翁满心时,表情并没有那么的亲和,估计是因为恭王府发生的事情,已经是牵连到她了。
那又如何?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能够弄得清楚的。
翁满心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受害者,在明明开心的时候,被狠狠的打击着。
她看着武呈与唐含离开的身影,不过是屈了屈膝,转身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果然,还是有人等着她的。
李妈妈正为她铺着床,见到她回来,忙站就扶住了她。
“小姐,情况如何?”李妈妈担忧着问着翁满心,“可是会连累到小姐?”
翁满心还是要在素王府住上好些时候的,如若失去了素王夫妇的照顾,在翁满心嫁给三爷之前,有很长的时间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里生活的。
翁满心也深知这个道理的,所以凡事尚算是冷静的面对。
不过,素王夫妇对她已是不再那么的亲近,她还记得唐含抱着她在大雨中痛哭的模样,现在却已再见不到那样的温情。
人心啊,变得特别快。
包括她。
“应该不会有事。”翁满心定了定心,她还记得小十爷当时的表情,知道是与三爷扯不上太多关系,顶多是一个没有教训好下人之类的缘故,“等等消息吧。”
这消息一等,就是一夜。
素王府的主子们没有一个回来的,惟有翁满心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静异常。
第二日,也没有人回来,听说是太子的病情有了反复,所有人都在那边照料着。
哼!翁满心不由得冷笑着,突然觉得素王府的不知大难又临头。
“小姐,您笑什么呀。”竹桃看着翁满心的表情,很是诧异。
这都什么时候了,翁满心为何还能够笑。
“我在笑,太子很重要。”翁满心不屑的说道,“要把太子照顾好,才重要,知道吗?”
当然,太子很重要,人人都知道。
翁满心是话中有话呀,旁人听不出来,李妈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虽然觉得自家小姐的性子稍有变化,但凡事藏在心里的这个毛病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改过。
“小姐。”李妈妈让竹桃出去做事,才对翁满心说道,“可是有问题?”
“当然有。”翁满心低声说道,“姨父、姨母都对太子太过关怀,除了是因为亲人的缘故,就正是因为太子将是下一位帝王,表姐会是皇后。”
这是对的呀,所以他们对太子很好,是理所当然的。
“问题也出在这里,他们忘记了,在位者是皇上,一切都要以皇上为主,太子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只是太子。”翁满心缓缓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茶杯,若有所思的说道,“皇上必会认为姨父和姨母太过关怀太子,是对他的不尊重,这芥蒂之心,怕是正慢慢的长着呢。”
李妈妈先是一愣,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严重。
如果在素王府出事时,翁满心还没有嫁出去,怕是……
不过,李妈妈很快就笑了起来,走到翁满心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姐,是奴婢想得太多,一定是错的,但是奴才却认为,这是好事呀。”
好事,如何是好事。
“太子身子抱恙,二爷软禁,就是三爷了。”李妈妈可是一心的想要让翁满心成为人上人,这一点儿本就是翁满心所了解的,所以李妈妈知道翁满心的婚事以后,比谁都开心。
如今,她更是翁满心的身边,直接就会说出这一类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