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墙壁上的电视,咿咿呀呀地演播着新闻。
淋浴间哗啦啦水声,他向毛玻璃看过去,一道柔美的身影透了过来。
路念真裹着一条白色的大浴巾出来了,擦着湿湿的头发,一股沐浴液味道随着她喷洒过来。
阿瑟貌似无意地看了看她莹白的肩。
看了一年了,对这个女人的身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是每每见到她出浴的样子,他还是会忍不住血脉贲张。
路念真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
阿瑟像是豹子一样从床上跃下去,“我给你吹头发。”
他拿起吹风机,轻轻地温柔地给她吹着头发。
黑黑的瀑布一样的密发,在他大手里漂荡。
“什么时候回国?”
路念真看着镜子里的他,静静地答,“一周后。9号。”
他喉咙涩了涩,“需要我给你订机票吗?”
“不用,我打工的钱足够了。”她每天下午在学校里打工,攒了一些钱。
他知道,她很自立,不管是不是他的**,她都没有多花他一分钱。
阿瑟心情有些晦暗,“你……你可以留下的……”深呼吸,“这个别墅,也需要一个女主人……”
他迷恋她,依恋她,可是他却不出口。
“谢谢你,阿瑟。我已经叨扰你一年了,是时候回去了。”
阿瑟咬紧嘴唇,目光有些痛。
她还是照例,先关了灯。
主动地撤去浴巾,爬到床上,去主动亲他。
就像是一个熟练的**,热烈地对待他,聊弄着他的火苗。
阿瑟静候着她。
呼吸却被她挠得渐渐乱了。
她的第一次给了他,他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苦笑。
阿瑟撑不住了,改被动为主动,翻了身,扑过去,压住了她。
他不仅迷恋她的性格,她的艳美五官,也迷恋她的身体。
现在他还记得,一年前,第一次她的紧张,她的生涩,都差点让他疯掉。
从此,他便戒了所有女人,只要她一个。
几乎每晚。
在她来例假的日子,他也不去找其他女人,贪恋上了拥着她睡觉的那份滋味。
这个东方小女人,夺走了他所有的**取向。
她不敢看他。
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心头那份屈辱的感觉!
“走了,你就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黑夜中,她空空睁着晶亮的眸子,柔弱却坚定地应了声,“嗯。”
“即便我想和你结婚?”
“9号之后,阿瑟,我不想认识你。”
她就是这样决绝!
9号,机场。
阿瑟带着大大的墨镜,一身米色的长款风衣,潇洒而伟岸。
他一直牵着她的小手,脸上一份凝重。
路念真拍了拍他的手,“好了阿瑟,时间到了,我该进去了。谢谢你能够来送我。”
她的行礼早就托运了进去。
墨镜挡住了阿瑟。霍克的表情,他抿了抿唇,捏得她手更紧了,“路……”他一直称呼她为路……
路念真客气地微笑,“再见吧,阿瑟。”
“我不想……”
阿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紧了**的女孩,伏在她耳边,小声,“路……我爱上你了,求你别走了……做我的妻子,好吗?”
雇主爱上了受雇者。
路念真惨笑,“对不起阿瑟,我不爱你。让我走吧,这是我们当初约定好的,等我走了之后,我们便天各一方,谁也不认识谁了。阿瑟,我听到上帝对我,我这一生,是用来还债的。所以,我恨上帝,我恨有钱人……”
恨他们用冰冷的金钱,买走了她的尊严,她的梦想,她的纯真,她的完整。
阿瑟微微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无奈地,“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路,我对你的等待,期限是一生。不管因为什么,我都期待着你能够回到我身边。”
路念真没有再什么,从高大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一眼没有留恋,直直地向里面走去。
她不要回头,她才不会回头!让这一年的噩梦滚他的吧!
她从此不再是那个卖身的丧失尊严的可怜虫!
她和屈辱不想有一点联系!
如果不是当初为了母亲换肾的一切费用,她才不会跟这个阿瑟。霍克签署什么卖身协议!
即便阿瑟对她再好,她都感觉自己低人一等,是他的**物,是他的玩物,是他的奴隶。
如果不是以这种畸形的方式与阿瑟相处,她或许还会有可能爱上他。
每当她服侍他时,她都无比恶心自己,恶心身上的男人,恶心这个不平等的社会!
飞机起飞了,路念真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自己,还能做回原来那个没有忧愁的清纯女孩吗?
汽车里,阿瑟。霍克固执地看着飞机场上空,足有一个钟头,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他的心,陷入了黑暗之中。
“霍克先生,我们去公司吗?”
“嗯,去公司。”阿瑟摁着自己太阳穴,想了想,,“派人给我盯紧了路,我想,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她终究是我的。”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