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跑过去,抱住路念真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有听到说你大姐?你大姐怎么了?”
路念真嘴唇禁不住地哆嗦着,脸色像纸一样白,“我大姐……我大姐要自杀,现在站在天南大桥上……”
玄建一还没有抓住重点,敲着雷烈的宽阔脊背,埋怨着,“阿烈,你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啦,你干嘛要抱着人家念真的肩膀……”
雷烈拥紧了路念真的腰就向外走,“别怕,我们这就赶过去。”
“喂……阿烈!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不让你抱着肩膀,你怎么又改成腰了呢?腰更不行的啦!”
玄建一气得跺着脚,直到雷烈的汽车发动引擎,像是离弦之箭冲出去好远,他才恍然大悟,“慢着慢着……刚刚念真说什么?她、她、她大姐?自杀?天南大桥?”(⊙_⊙)玄建一猛拍自己脑瓜,“喂!等等我啊!我才是路家的准女婿,这种表现机会应该是我冲在前面的啊!雷烈,你这个小人!你敢抢我的表现机会!”
抓了休闲外套,玄建一也冲了出去。
揉着眼睛,一头鸡窝头的丁典典同学,睡眼朦胧地走下旋梯,左看看,右看看,再眨巴下眼睛,“咦?怎么都没有人哦?我表哥呢?他那个妈妈级别的特助呢?”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丰盛的饭,她撅嘴思索,“哎呀,我昨天到底有没有和表哥煮成熟饭呢?怎么后面重点部分都想不起来了呢?”
管家很客气地笑问着丁典典,“丁小姐,您还想吃些什么,我让佣人给您去准备……诶?丁小姐?您还没有吃饭呢,怎么又往楼上去?”
丁典典风一样往楼上冲,大言不惭地叫着,“我要去看看我床单上有没有落红!”
“落、落红?”(⊙o⊙)…一群乌鸦从管家头上飞过。
这位表小姐好豪爽。
雷烈几辆汽车以120的速度疾驰在沿海公路上。
路念真紧张地给大姐路念薇拨过去,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
“为什么不接呢?大姐啊,你倒是快点接听啊!大姐求求你了,接啊!”
还是没有人接听。
眼泪那才啪啪地落下来,路念真头靠在汽车玻璃上,无声地落泪。
雷烈舔舔**,他从来不会安慰女人,也从来不懂得去讨好女人,看到路念真那么悲伤的落泪,他有些手足无措,很冲地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你再哭、再哭……再哭我可就吻你了!”
额额……(⊙o⊙)…前面副驾驶的A4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劝人的鬼话?老板也太冷笑话了吧。
果然,路念真恨恨地白瞪了一眼雷烈,把脸扭向了窗外。
刷刷的,景物在快速地向后倒流。
汽车开得好快。可是大姐,我傻傻的大姐啊,求你等等我,求你不要那么轻率地结束你的生命,求你振作一些,求你……
雷烈叹口气,也觉出来自己劝人的笨拙,“路念真,这不像你,一点都不像你,你不是那种女超人一样的坚强吗?你都敢打我雷大总裁,你还有什么害怕的?你大姐不是还没有跳海吗?”
“你懂什么!你这个脑袋里只剩下金钱的白痴动物!你懂什么家庭亲情?你懂叫做关心别人胜过自己吗?她是我大姐啊,是我一起长大的大姐!我自己受到多少委屈我都无所谓,可是我不能看着我的亲人受委屈!我能不怕吗?我当然害怕失去自己的亲人了!我大姐那么胆怯的一个人,从小就是受气包,嫁了人又要受老公、婆婆的气,她不知道遇到了什么绝境,她才不想活了,她心里要有多苦啊!呜呜……”
路念真吼完了,双手捂着小脸,抖着肩膀哭起来。
雷烈呆呆的,手指戳了戳路念真,“喂,算我说错话了好不好,你别哭了,你一旦哭起来,好吓人的……喂,路念真,我给你道歉,我刚才说错话了……”
“呜呜呜,我好怕啊!我像是蚂蚁一样辛苦的活着,我就是为了自己家人能够幸福快乐,其实我也很胆小的,我好怕失去亲人啊!好怕啊!”
路念真歪在雷烈胸膛上,放声哭了起来。
一年前,亲爱的妈妈将要离开她们,面对天文数字的手术费,面对希望渺茫的肾源,她那时候恐惧极了。
她没有觉得多么委屈,因为她成为黑暗**的一年时间,救活了她最亲爱的妈妈,她认为那都是值得的。
泼辣的女超人路念真,此刻卸去了伪装,软弱无助地躺在他怀里,雷烈一时间有些恍惚,心跳加快,肌肉绷硬,直到前面的A4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搂着她,雷烈那才**着手,搂住路念真的小身子,轻声劝道,“天无绝人之路,大姐不会有事的,即便她真的跳了海,我也能够救上来她,你不知道吧,我可是拿过大学期间多项游泳第一名的哦。”
路念真哭声小了一点,那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竟然主动钻进了这个可恶男人的怀里,马上挣脱开来,往边上坐了坐。
“谢谢你,我好多了。”吸吸鼻子,拿着纸巾擦干眼泪。
雷烈怀里空了,撇撇嘴,自语着,“女超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