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瞬间,天就塌了。
路念真惊慌失措,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沉稳,冷静。
那可是她最最心疼的妈妈啊,身体多病孱弱的妈妈!
还有那个路家唯一的根,路晓游。
在路念真尚存的生命里,这两个人是最最重要的。当然,还有大姐。
夜很深了,十一点多了。
很多人都睡了。
路念真背上小包,急匆匆跑了出去。
丁典典偷偷看着路念真远去的身影,蹙眉。
这么晚了,这个路念真跑出去干什么?
虾米,好大牌,她竟然惊动了别墅的司机,把她载出去?
真把自己当作这里的女主人了?
丁典典撇撇嘴,冷哼着,“哼,我表哥把她看做大宝贝,不知道她现在跟谁偷偷幽会去呢,这样的坏女人,就是晓得**男人。”
用别墅的司机专车载她出去,那是因为路念真太焦急了。
雷烈的别墅区那么广袤,不坐车,大概明早也走不出去。
“这种坏水水特别多的女人,难道就可爱吗?有我可爱?真是不了解男人们在想些什么……”嘀嘀咕咕的,丁典典转了身,嘭一下撞在某人怀里。
“额,好痛!哪个铁头!”玄建一龇牙咧嘴的,推开了丁典典的脑袋,一脸吃大粪的嫌恶表情。
“喂,是你不长眼的!”敢说自己一个少淑是铁头,真是难听。
丁典典抬眼,瞬间没有了呼吸。
脸蛋,一点点转红了。
玄建一就只穿了一条睡裤,皮筋还松松垮垮的,垂在髋骨上。
那小腹上的肌肉块……
那年轻的充满活力的胸膛……
照得丁典典双眼冒桃。
真看不出来,玄建一这个瘦家伙,还这么有料。
挺MAN的。
玄建一推了推丁典典的额头,皱眉,“傻了你?光看我身体干什么?你老公在那间房呢,别看错了人!真是的,一个小丫头看男人看得这样不眨眼的,也不脸红吗?咦?典典大小姐,不是灯光的缘故吧,我怎么看着你脸红了?”
丁典典马上心虚地双手捂住脸,瞪回去,“你才脸红了呢!你家真是节省啊,都不给你穿睡衣?”
想从如此**的玄建一身边逃开,却被玄建一没心没肺地一把扯住胳膊,两个人挨得那么近,都能够感受到他的温热。
玄建一做贼一样,眼睛瞅着楼下,嘴唇贴着丁典典的耳朵,悄声问,“看到路念真没有?她睡了没?女人睡着后,是不是头几个小时像是猪一样,睡得很死?”
他的热气,喷得丁典典有点心慌意乱。
“我、我怎么知道啊……”
“我告诉你个偷香窃玉的妙招,就告诉你一个人了,在凌晨一点左右,是人最困的时候,这个时间,你潜入某人的房间,然后黑暗中摸上他的床,嘎嘎,一定会大获全胜的。我等一下就去路念真房里去,喂,你别珍惜烈烈那家伙是个病号,舍不得霸王硬上弓,他强着呢,我记得有一次他喝得烂醉,还把两个女人搞得昏过去呢。”
说得正热切,丁典典嘟着嘴插了一句,“你的那个**,现在出去会野男人去了,你白费心机了。”
“哦……什么?谁?”
玄建一一下子跳起来,“那我涂上去的诱情香水都白费了?”
丁典典也瞪大眼睛,“啊?你竟然涂那种腐败的东西?我说我怎么看着你心里乱乱的,老想扑过去吃了你,原来是那种香味在作怪啊。”
说完之后,三秒钟,玄建一和丁典典都觉出来了丁典典话里的缺陷。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玄建一第一个叫起来,抓着头发躲进自己屋里去了。连路念真去了哪里都忘记了问。
他嘴里胡乱叫着,“天哪,我别活了!你如果敢对我有什么动作,我就以死明志!”
丁典典傻眼了足足一分钟,才搞清楚玄建一说什么。
“妈的!玄建一!你这是在讽刺我吗?我对你有动作,你就死?那我现在就跺开你的门,非把你强了,我看你到底用什么方法去死!”
玄建一吓得一身冷汗,顶住门,哭声道,“都是诱情香水惹得祸,其实我很排骨啦,不好吃,真的不好吃……你放过我吧……”
丁典典差点气昏过去。
妈妈的,她再逊,好歹也是个**,青春**吧!
**
潇阳看着病床上发呆的男人,忍不住低声说,“霍克先生,很晚了,为什么不睡?”
他整个晚上都是这样,一语不发,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直看着窗外。
很黑了,他能够看到什么?
也不跟自己说句话。
“霍克先生,都十一点多了,该休息了,你身体还不好……”
中了一枪,再壮的男人,也不可能马上就复原。
再说了,这一枪,打在他小腹上,很危险的部位。
阿瑟。霍克的眼珠子终于动了下,却还是没有看潇阳,“你回去吧……”
“我不走!我要陪着你!”潇阳撅嘴,“霍克先生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以走呢?我要伺候你,等你痊愈再说。”
“不必在意我救你,我救你,只不过是为了我自己。”阿瑟终于回脸看了一眼这个十七岁的少女,她精炼的短发下,一双溜溜转的深情眸子正盯着自己。
“我不管,如果没有你,我已经死掉了。”潇阳甜甜一笑,“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我这个人……也是你的……”
霍克现在好帅啊!
太有男人味了!
欧美人标准的英俊五官,尤其是那双锥子一样的眼睛,深深的,鬼蜮的颜色,好**!
还有那张**的薄唇,霸气的鹰钩鼻,都让她为之心动。
从他身上,透射出来一股股无法形容的稳健、强悍、睿智。
年龄大的领袖男人,的确很有风度。
她喜欢。
阿瑟淡淡一笑,“傻姑娘,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我是**妈的朋友,她帮过我,这是我欠她的。”
潇阳突然趴过去,毫无预警地在阿瑟的脸上亲了一下,羞涩地说,“让我做你的女人吧,我喜欢你。”
***
路念真转了几次车,迂回辗转的,终于找到了那个苍凉、废弃的仓库。
她走进去,还没有看清楚里面,只听到身后“咣!”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