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
城山骏咬牙切齿,因为太过克制,下颌骨咬得嘎嘣响,太阳穴突突直跳。
“跟自己真爱的女人在一起才是幸福的,你应该给你的女人一个名分,我走,让她来……”
哪有什么女人?他爱的,不就是她吗?
她这样说,分明就是在用最最锋利的刀子,剜他的心!
“够了!你给我闭嘴!闭嘴!!”
城山骏拳头握得紧紧的,晃荡着醉醉的身子,一步步走到路念真身前,路念真则无惧地抬脸仰望着男人。
一下子钳住她肩膀,前后摇晃着,低吼着,“女人!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想我现在就死掉?你是不是希望我马上气死?你不气死我你不罢休是吧?!”
(⊙_⊙)
路念真感觉好笑,“城山骏,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我哪里有在气你,我只不过就是很冷静地阐述事实……你既然外面有你爱的女人,那么就让她来陪着你,侍奉你啊,反正我也有我自己爱的人,我们两个貌合神离的在一起,纯粹就是彼此煎熬……”
“滚你的煎熬!谁跟你说是煎熬了?你怎么就知道是煎熬了?想离婚?不可能!除非我死!你休想和我离婚!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城山骏气得双眼通红,几乎急出眼泪来。
身子一晃,转了身,扶着橱子,大口大口地**。
好难过……这种什么也抓不住的难过,比海浪还要凶猛,席卷了他,淹没了他。
路念真忍了忍,还是伸过去手,暖暖地放在他脊背,“对不起,城山骏,我听武田医生说,刺伤了你的胸膛,谢谢你救了我和孩子……一直对你很不公平,我一直那么自私,光想着权力和复仇,让你跟着步入这个无意义的婚姻……我很抱歉……人总是要从惨痛中渐渐成长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应该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去找你爱的女人吧,给她女人想要拥有的一切……”
她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利箭,嗖嗖的狠狠地射入他心口窝。
“闭嘴……”城山骏这次的低喝,已经没有了气力,那么弱,那么伤心,路念真微微瞠目。
一直杀性暴戾的狼,怎么会这么虚弱?
“城山骏,你很累了吧?那么你去休息吧,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决定而已,明天等到你精神好的时候,我们再说,你上去休息吧……”
“小公主!”
城山骏突然遽然转身,一把抓住了路念真的那只手,瞳仁抖着,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眼角滑下一颗泪珠!
在路念真不敢置信中,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摩挲着她的脊背,沙哑地难过地低吟,“小公主,我求你了……不要再提离婚两个字了……请不要离开我……我发誓,我会好好对你,好好对孩子的……”
可是他没有必要这样做啊!路念真纳罕了。
“可是城山骏……”
“没有什么可是!”城山骏又搂紧了她几分,“没有什么可是,只有你和孩子。让我就这样看着你,对你好好的疼爱,让我做孩子的父亲,让所有人都把这个孩子看做我城山骏的骨肉……我可以发誓,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我会把蛇舞门以及所有遗产都给他的!”
(⊙_⊙)
路念真完全怔住了。
这算什么事?
城山骏这个小子怎么突然之间转变这么多?
为什么?
他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呢?
城山骏捧着路念真的脸,在她瞠目结舌时,很轻很轻地吻住了她的唇。
路念真浑身一颤,呆呆地看着近处的男人。
闭合的眼睛,微微**的睫毛,伤心的眼睑……城山骏很伤心吗?
“小公主……我心中的女人……只有你……”
“……”(⊙_⊙)
“如果用爱来定义一份感情,那么我对你就是深爱……”
“……”
“你不爱我,没有关系,请让我来爱你……”
“……”
“不要改变现状,不要离开我,不要说什么离婚,我会怕,会难过,会抓狂,会想死……小公主,让我来做孩子的父亲吧……让我来好好地关心照顾你和孩子吧……”
“……”
怎么回到房间的,怎么躺下的,路念真都不知道了。
她脑海里,乱糟糟的,全都是城山骏伤心欲绝的神情……
有点凭空一棒槌的感觉……
让她手足无措。
爱?他竟然说他爱她?
自己该怎么办?
还要不要死命和他离婚呢?
离了婚,难道自己带着孩子去找阿瑟。霍克?
嗬,怎么可能啊,让她坦承自己怀了仇敌的孩子,再像是汉奸一样投到敌方?她的良心会谴责死她!
那么……就带着孩子回到中国,做一个隐姓埋名的小人物,拥有孩子度过一生平凡的生活?再在她将死的那一天,告诉孩子,他的父亲是姓甚名谁?
那么自己家族的血海深仇,就可以这样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吗?
翻过来,翻过去,怎么也想不出来最好的办法。
想来想去,貌似,最好的办法就是像城山骏说的,保持现状,让这个孩子,不论从舆论上,还是意义上,都变成城山骏的孩子。
路念真摸了摸小腹,低声说,“宝贝,你愿意这样吗?这样也可以的,对不对?最起码,你有一个完整的家,你有爸爸妈妈,你有尊严和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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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阳各个房间和角落都找不到阿瑟。霍克的身影,于是问管家,“阿瑟去哪里了?”
“霍克先生出去了。”
“哦,那么是不是去公司了呢?”
潇阳拿起话机,刚要往公司拨电话,就听到管家有心无意地说道,“我听科斯达先生说,今天他们飞去日本……”
“日本?!”潇阳猛的一跳,“为什么去日本?”
管家摇头,“这个就不清楚了。”
潇阳一张脸气得煞白,“哼!又想念某个人了吧?又去当十足的傻瓜,在五百米之外用望远镜偷偷看着某个人吧!”
一生气,潇阳穿上一件华贵的貂皮披肩,架着小跑车就开出了别墅。